雷德曼还是反对，“一校出色的人那么多，桑德克勒并非最出色的一个。”
“那只能算他们不走运，”周陆离的表情有点似笑非笑，“虽然我不清楚你极力阻拦的缘由是什么，但是卡尔上尉，我希望你能理智地看问题。”
“我非常理智上校，桑德克勒是我的亲弟弟，我是疯了才会阻拦他的未来。”雷德曼深吸一口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是不瞒您说，他身上有种非常不适合黑影的特质。其实更武断一点，我个人觉得他并不适合军人这条路。”
他不是嫉妒，只是根据自己的了解实话实说，“桑德克勒不是一个愿意服从别人命令的人。他身上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任性，冲动，做事不计后果。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团队合作。而这种学不会合作与配合的军人，终究只会是一枚坏棋。”
“这只是你的单方面偏见。”
“这次的人里，有几个不错的苗子。”雷德曼不想在桑德克勒的事情上多做纠缠，“桑德克勒还需要教育，上校不如听下一下？”
周陆离目光瞥向不远处的神乐，又瞥了眼无知无觉的雷德曼，点了头。
“低年级暂时不纳入考量，高年级有三个人选。”
雷德曼说，“一个是军事作战学院战斗系四年级的顾烨，一个是指挥系五年级的艾玛宋，最后一个是机甲系四年级的郭兆楠。这三个人，顾烨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艾玛宋头脑清晰，擅长作战中洞悉先机；郭兆楠单方面虽达不到顶尖，但综合素质非常强。”
这三个人中，除了艾玛宋，郭兆楠和顾烨，周陆离有印象。
“预备役有几个名额？”周陆离皱眉。
“两个，”雷德曼直言不讳，“其实除了这三个，指挥系四年级的赵成恒也值得关注。不过红白蓝阵营对抗赛，他无故失踪。没能尽情展示才能，我只能遗憾将他排除。”
赵成恒是跟他一起失踪的，周陆离清楚，于是没说话。
“周上校，与这几个人相比，桑德克勒目前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是这次选拔人才的负责人，我需要对我的眼光负责。虽然桑德克勒出色，我也非常相信他的潜力。但是黑鹰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他未来会有更多的机会，并不需要越级提拔他。”
神乐在花丛边踱来踱去好久，忌惮雷德曼，犹豫要不要上来问个路什么的。
周陆离不是黑鹰的负责人，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雷德曼手上。
既然他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多说无益。周陆离站直了身体。目光越过雷德曼，落到雷德曼身后的神乐身上。
雷德曼一愣，转头也看了过去。
神乐还顶着她那一头拖把似的长发，脸上涂了药汁，青青紫紫的。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双乌黑的眼睛过会儿瞥过来，过会儿瞥过来，显得鬼祟鬼祟的。只要她头上再多插上几根鸟毛，就跟原始星球的土著野人没多大区别了。
见他们发现她，她舔着笑脸，一幅有求于人的心虚表情。
“长官……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周陆离：“我不能在这儿？”
“不是，不是，”神乐搓着手，“就是觉得你应该很忙，那种机器人连轴转，争分夺秒地将工作进行到每时每刻才对。怎么会有空躲在这跟一个男的聊天……”
周陆离：“……”
雷德曼：“……”
看着眼前的神乐，雷德曼的目光渐渐复杂了。
“几天不见，长官你又英俊了呢……”
神乐直勾勾盯着周陆离，周陆离眉头机械地抽搐了一下，没说话。
这脑子有坑的傻叉突然冒出来，是要干什么？
“冷漠是一个人的盔甲，骄傲是一个人的保护色，”神乐瞥着周陆离的脸色，迈腿慢吞吞走过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长官，虽然跟你只有短暂的三天，但是我一直相信，热情如火才是你做人的本质。”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乐有点不好意思，“我如果请你帮一个忙，你觉得你会答应我吗？”
“……”
周陆离默了默，噗地吐出一个字，“说。”
“我看你好像很闲的样子，不知道你能不能……不对，应该是你能否抽空带我找一个地方？”神乐忸忸怩怩道，“我好像迷路了。”
周陆离：“……”不，我一点都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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