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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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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又那么大一家子人,家里又是开草药堂的,他不自己把名声补救回来,他家里草药堂还开得下去吗?!这些问题他想过没有,就知道埋埋埋、怨怨怨,整天搁着一张冷脸对他们家人,这么不愿意,他当初提出让他当赘婿的时候,他怎么不拼死反抗呢?他要是拼死反抗了,他还能称他一句有骨气,既然答应入赘了,就不要成天一副死样子,搞得他们家对不起他一样。“蠢猪,蠢猪,让他读书,他非要喂猪!”盛致远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两句,把和离书扔给了盛云锦,“儿啊,捂不热的心一直捂,对人家不礼貌,和离吧,我们放他自由,这下他总该开心了吧。”盛云锦顿时泪如雨下,当初他潮热发作的时候,段祐言一直在他耳边跟他说对不起,明明他是个对他很温柔的人啊。难道真是他一厢情愿么?如果如果,如果哥儿没有潮热就好了,这样不管他得了什么病,都不会连累段祐言,害得他不得不入赘他,这么痛苦。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要有潮热!这世上既然要有哥儿,要有潮热,为何就没有能抑制潮热的药呢?难道他们生下来,除了找个男人解决,就只能潮热致死的命么!县衙厨房里发生的事,段祐言不知道,他坐在桌上思考,他在想,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自从他考上秀才后,岳父不再逼着他读书了,夫郎也很开心他可以去当大夫了。但是当他走进医馆,他没有以前那种纯粹的快乐,好似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他以前想的是,他只要能在四十岁之前在平溪县开一家医馆,一家属于自家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就好。可是医馆也不是那么好开的,不仅要高超的医术,还要有背景,像他这种没背景的诊错了,打杀了就打杀了。他永远记得,当初爹娘战战兢兢跪在岳父大人面前,求他们绕他一命的场景。这一幕总是萦绕在他心间,堵得他心里发慌,明明他只是想学医治病救人开间医馆安稳度日,为什么生活总是事与愿违。如果他那天不来县令府就好了,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痛苦的感受……可是不来他这辈子都遇不上盛云锦!段祐言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只能折磨自己,好似这样就会让自己感受一点。这时,门房的下人来报:“姑爷,有你的拜帖,是平溪县案首叫孟方荀,孟秀才的。”孟方荀!段祐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考上案首了!段祐言真心地为朋友高兴着,但是想到他昨日没有去参加孟方荀案首宴,心里顿时就没底了。他该不会生自己气了吧?段祐言没底归没底,但他到底还是打开了房门,接了拜帖问了一声:“人呢?”“在后门。”门房恭敬地回了一声。段祐言拿着拜帖快速地出了房门,直奔后门而去,他在后门不止看到了孟方荀还看到许怀谦、裴望舒章秉文几人。顿时百感交集地问:“你们怎么来了?”许怀谦他们看到段祐言也很吃惊,这才多久不见,怎么看上去消减了不少,人也没有以前精神了:“你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第29章 把酒话桑麻29“出了什么事了?”“叫你连中了秀才都不开心。”“还不来孟师兄的案首宴!”许怀谦把炭送到, 几人找了一间茶楼,坐下来闲谈,向段祐言问道。“一言难尽。”被他们责备段祐言也不生气, 叹了口气, 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一言难尽, 多说几句就好尽了。”许怀谦捧着陈烈酒给他倒好塞在他手里的茶杯,蒙着眼的脸都笑得喜滋滋的。陈烈酒看他摸索着喝水没问题后, 转过头也认同许怀谦话地“嗯嗯”向段祐言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他和许怀谦很像, 都不是那种喜欢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人, 不太明白段祐言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哎!”段祐言被他们夫唱夫随的模样烫得眼睛一红, 叹了口气, 开始讲述起来,“我与我家夫郎相识于一场错误……”段祐言也觉得他得找人倾诉了,再不把压在心里这些事给倒出来, 他自己都快把自己给逼疯了。两年前,平溪县县令盛致远在县令府里为给自家唯一的哥儿庆祝成年,大摆筵席, 整个县城的大户人家都去祝贺了。席间,盛县令的哥儿盛云锦正与一群大户人家的姑娘、哥儿说话, 说着说着脸颊就烧红了起来。有人提议找个大夫来看看。平溪县不是什么大县,县里只有一家大医馆,医馆里的董大夫医术最好。奈何那天董大夫在给一个急诊病人施针走不开, 他想一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哥儿, 也不可能突发什么急症,至多就是风寒发烧一类的, 就叫跟着他学了十年医,医术还算不错的段祐言去看看。段祐言被下人领进了繁花似锦的县令府后衙,在一众宾客中,来到被一群镇上大户人家众星捧月般恭维着盛云锦面前。第一眼,他就看愣了神。盛云锦烧红着一张脸,低眉垂眼地与身旁的人说说笑笑,明明身体不适,可眉目间流转的尽是欢快活泼的神色。明明周围大户人家家里的小姐、哥儿们容貌气度也不差,可那一刻,不知道为何,段祐言的眼里只有他的存在。好似他的一颦一笑都活泼漂亮得不像话。下人禀告了他的到来,盛云锦抬眸瞧了他一眼,眉目都亮了一下:“这个大夫长得好生英俊啊。”当时席间就有人打趣他:“让你阿爹阿娘照着这个大夫的模样给你挑个还要英俊的!”席间的宾客都是县里的大户人家,每一个都是段祐言得罪不起的,他当没有听见地上前隔着丝巾给盛云锦把了脉。他的手腕很烫,隔着丝巾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不像是感染风寒所致,他仔仔细细把了一盏茶的功夫,确定只是感染了风寒,没有别的病症后,这才与县令说:“小少爷只是不慎感染了风寒,喝些退烧散热的药就好了。”县令点了点头,让他当场开药。“……唔。”他正要开药的时候,盛云锦突然出声问了句,“不知道你开得这散热药苦不苦呀?”他转过身见见他眉头皱得死死地,一副很不情愿喝药的样子,旁边还有人附和道:“对对对,锦哥儿怕苦,大夫,你可别给他开太苦的药。”他想着漂亮的哥儿,一般都吃不得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他开了些只有甘草之类的甜药,向他保证:“我开的药都不苦,甜的。”“真的呀!”盛云锦眼睛一亮,“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不苦的药。”见他对喝药期待起来,他又在药方里多加了些甘草之类的药进去,这样熬出来的药才会更甜。果不其然,等丫鬟熬了药端来,盛云锦期待地端过药碗嗅了嗅,没嗅到药汁里的苦味,开心地笑了,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砸吧咂咂嘴,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甜的!”“你这个大夫人好好,不骗人!”段祐言当时觉得好好笑,怎么给他喝个药都喝出人好来了!等他笑完抬起头去见盛云锦时,只见盛云锦也正在冲他笑,眉眼弯弯的,配合着他那张烧红的脸,漂亮得不像话。段祐言当时就笑不出来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可惜,盛云锦笑过后,就把他安排到偏厅去了。时下医馆出诊风寒都需要等病人退烧了才走,避免遇到突发情况,大夫来不及赶过来。段祐言跟着下人去了偏厅等候,偏厅不比正厅热闹,桌上除了茶水什么否没有,他也不嫌弃,坐下去拿出医书来准备翻翻。这时下人又去而复返,端了起瓜果糕点进来的:“小少爷说他今日生辰,不能怠慢了任何一位客人。”段祐言知道县令家的小哥儿今日成年宴,热闹得很,整个镇上的大户人家都来县令府了,只是没想到他也被认定为客人一类。想了想,段祐言觉得也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包蜜枣来递给丫鬟:“你家少爷请我吃瓜果,我请他吃甜枣,祝他今日生辰快乐。”当时丫鬟面色古怪地拿着药出去了,这种廉价到不能再廉价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交给他家少爷。段祐言原本没有在意,但等那丫鬟折回来说:“少爷说谢谢你,蜜枣很甜。”的时候。段祐言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那比吃了蜜枣还甜的心情。只不过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个丫鬟就急匆匆地来寻他:“不好了,大夫,我家少爷烫得更厉害了!”“什么?!”段祐言惊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跟着丫鬟又进入了盛云锦房间。这次不是在正厅,直接在卧房了,他坐在床上,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烧得通红,双眼迷离的,见到段祐言进来,还弯了弯眼:“大夫,我还要喝甜甜的药!”段祐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心心念念着喝甜药?“先治病,”他难得没有板着一张脸,温声温气地说,“治完病再喝甜药。”盛云锦嘟了嘟嘴:“好吧。”怕刚才自己隔着丝巾没给盛云锦诊断好,这次他直接诊在盛云锦腕间,确定每一股脉都诊断过后,只有表示风寒的洪脉在剧烈跳动后,再次放了心。他刚没有诊错。可是他覆盖在盛云锦手腕上的指尖烫得厉害,又不太像是风寒。段祐言向盛云锦的眉间看去,虽然雪白的额头被烧得通红,可眉间的哥儿线黯淡,完全没有潮热的悸动,应该不可能是潮热。想了想,他又开了一贴极速退烧药给丫鬟:“拿这贴药再去煎药水给你家少爷服用。”怕是他刚开的甜药不起效果,这次他没敢自作主张地换药了,老老实实开了一贴退烧药。这次不是甜药了,盛云锦咬着牙喝了下去,段祐言手心握着一颗糖,原本想要塞给他。可他们身份有别,他终于还是没有塞过去,只是把那颗糖捏紧了又捏紧,等一旁着盛云锦接下来的情况。“呀!”“这怎么还吐了?!”这次反应更快,没过多久盛云锦直接把药吐了出来。“不行、我好热、好难受……”盛云锦一双漂亮的眸子都烧得雾蒙蒙的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是无意识地呢喃,“又闷又热地难受……”这症状好像哥儿潮热。段祐言把着滚烫的手腕,看他那无意识呢喃的言语,皱紧了眉,细细把哥儿特有的阴阳融合脉诊了又诊,确定脉象平缓,没有任何潮热的悸动这才放下心去。应该是高烧不退太过难受导致。“小少爷能接受扎针吗?”想了想,段祐言向一旁的盛县令问道,他怕盛云锦再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傻了,决定给他扎针强行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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