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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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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人搭理,沈桑也不再自讨没趣,躺下继续睡。黑暗中,谢濯不着痕迹的往里挪了挪。半晌后,听着身侧人温和绵长的呼吸声,太子殿下才小心翼翼的扒拉开被子,长长的吸了口凉气。“娇气。”不过,沈氏当真是有那么一点好看。好吧,不止有一点,就当一点点好了。比一点多一点。谢濯咬着牙,将被子踢开,好让身上的热气散开些。果然,在被子里蒙头睡觉睡不得。闷得他的脸都热的似火烧,滚烫滚烫。作者有话说:太子殿下其实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啊啊,突然脑补出了太子跟只大猫似的挂在桑桑身上,揉揉蹭蹭求抱抱(捂脸)对不起,我有病第13章次日沈桑醒来时,谢濯并不在身边。想起昨夜这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沈桑唤来白芷询问谢濯去了何处。白芷拿来今日要穿的衣裳,伺候沈桑洗漱后正拿着梳子,想了想道:“殿下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听说下了朝又去跟几位大人商议事情,到现在都没回来。”沈桑看了眼外面明朗的天气,道:“太子平常都这么忙碌吗?”白芷道:“不是忙碌,听陆侍卫说,就算是太子闲来无事时,也会到百姓间体验民间疾苦。”“那岂不是也会有英雄救美的戏码?”白芷支唔道:“有倒是有,只不过太子殿下很直白的拒绝了那位姑娘。”“哦?”沈桑来了兴趣,示意她继续往下说。白芷瞧了眼外面,弯腰捂嘴道:“殿下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让那位姑娘平日里少吃点,说腰细窄肩白脸蛋儿会嫁个更好的人家。”“……”沈桑嘴角微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的确像是谢濯能够说出的话。她甚至能够想到谢濯说出这番话时是有多么的真挚诚恳,诚恳到人家姑娘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登徒子。想到这儿,沈桑嘴角微勾,莞尔一笑。她恨当时的自己怎的没在旁亲眼瞧上一瞧。待穿戴完毕后有人在外传话,说是陆侍卫来了。沈桑让白芷让人进来,刚绕过屏风,就见陆一右眼紫了一圈,袖子破了半截,膝盖处还沾有灰尘,颇为狼狈的站在门外。陆一摸摸鼻子,往旁边挪了两步,“太子妃,属下身上脏就不进去了。”他这一动,正好露出后面的元熹,同样的灰头土脸,嘴角挂着淤青。沈桑皱眉,“这是怎的了?大白天的怎么还动手了。”她这两天一直在盯着太子府的事情,倒是忘了照看元熹。元熹是男子,不能入女眷之地,她也不能时时照拂着,这才入东宫第二日就让人欺负了,日后还了得。想到这儿,沈桑眸底浮上凉意,让两人站成一排,盯了半晌,忽而笑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抹了妆登台唱戏。”说着,笑意微敛,“元熹,杵在那儿作甚,还不过来?”元熹闻言,透着冷意的五官似乎柔软了些许。他抬脚迈过门槛,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对陆一说了句对不起,随后立在了沈桑身后。陆一:“……”这算哪门子的对不起?他看了看门里的元熹,又看了眼门外的自己,眼角一跳。罢,罢了,人家主子护短。哪像自家主子,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自己,说让东宫众人皆听太子妃安排,不得违抗旨意。陆一拍了拍袖子,拍掉灰尘,道:“说来也是属下不对,一时心急口快说错了话,这才惹了元熹生气,便借着由头过了几招。此事也是属下做的不对,望太子妃莫要生气。”沈桑笑笑,道:“陆侍卫说的哪里话,事后本宫定会好好约束。”陆一行礼应下,借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他颇有几分尴尬的想要抚平上面的折痕。末了才递给沈桑,道:“明日就是太子妃回门的日子,殿下吩咐属下送名单过目,若是还有增添的,直接让库房补上。”沈桑接过折子,大体扫了一眼,见上面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实在不怪她诧异。虽说知晓谢濯有银子,还说要带她一起赚,可放眼望去,东宫装潢尽显素朴典雅,亦有珍贵精品,却也不像其他宫殿中摆的富丽堂皇,琳琅满目。陆一似是知道沈桑心中所想,笑道:“太子妃嫁进来日后就是东宫的人,殿下再不舍,也会从自己身上节衣缩食,万万不会动太子妃的物什。”……节衣缩食?沈桑愕然。太子殿下已经混到这种地步了吗?沈桑轻咳,合上折子又交给陆一,道:“既然殿下已经看过,本宫也无需再看,陆侍卫按照吩咐即可。”陆一愣住,接过折子,顿了下笑道:“太子妃说的是,属下先退了。”沈桑点头,让婢女送他离开。待陆一离开后,沈桑这才看了眼元熹,见并无大伤,这才舒了口气,拿起桌上团扇重重一敲。“好端端的,你跟陆一动手做什么?”他们才来东宫不过几日,人生地不熟的,她尚且还要多思虑几番。这倒好,直接跟太子跟前的人动了手,还把人给打成那样。元熹不退不避,语气颇有些委屈道:“他不过才大奴几岁,就要收奴做徒弟。奴不肯,他说不做徒弟做弟弟也行,亲生的那种。”“……”沈桑微愣,“他真那么说的?”元熹道:“奴岂会骗主子不成。”这主仆二人,怎的与外界传言都有些形象出入。元熹看着她,又道:“奴可是给主子惹了麻烦?”“又多想,”沈桑嗔怒道,“正好离开沈府时让人给你做了几件新衣裳,还想着过几日给你,这下子可好,直接就能换上了。”元熹眼底一亮,“多谢主子。”白芷将做好的新衣裳交给元熹,主仆三人又聊了几句,方近中午时才让人退下。沈桑用过午膳,闭眼小憩了会儿。长信殿内,陆一正在伺候谢濯换便服,突然听到头顶有声音道:“孤许久未曾见你如此。”陆一是天生学武的好料子,又在刀尖上舔血过杀过人,平日里都刻意收敛身上戾气,一副嘻嘻哈哈跟谁都要好的模样。陆一替他系好腰带,低着头闷声道:“若是他肯,属下当真是想收了他做弟弟。”谢濯未作声。陆一拍了下自己的嘴,强硬的扯了抹笑,道:“瞧属下就喜欢念叨之前的事,殿下莫要往心上放。”陆一之前有个弟弟,亲生的。那是个小哑巴,不懂武不会讨好人,骨子里要强,平日里只会跟在陆一后面傻呵呵的笑。可就是这么个小哑巴小傻子,为了不让任务中的哥哥受牵连,忍着痛在大火中活生生被烧死。如果长大了,也该是元熹那个年纪了吧。谢濯只当作没看见他的强撑,随口问起东宫的闲事。尽管没什么要紧的,可谢濯有时还是喜欢听上一听。他道:“明日沈氏省亲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陆一道:“回殿下,都准备妥当,就在房里放着。”“孤知晓,你下去吧。”说着,一抬头,视线正好落在对面的桌子上。沈氏曾在那处看过账本,后来又说怕惊扰到他处理公务,便让人将东西搬回了账房。书房内也时常有其他幕僚拜访,谢濯闻之有理,便应允了。现在瞧着空荡荡的,竟有些碍眼。陆一在谢濯跟前伺候多年,见此立即识眼色道:“殿下,账房内灰尘积攒,难免有股发霉味,倒不如让太子妃再将账务搬回来。”“不必了,”谢濯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看不出神色,“找人把桌子搬出去。”“哎?”陆一道,“搬出去?搬哪儿。”谢濯扫了他一眼,“孤看搬你屋里就挺好。”“……”陆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多嘴,叫你多嘴。谢濯整下午都呆在书房,得了陆一提醒才抬头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黑透,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倾泻而出。谢濯想到昨夜他回去时沈氏已入睡,思及此,决定在书房内将剩下的公务处理完。倒不是多要紧的事,只是其中有本是柳燕递来的,说是一定要让他亲自过目。说实话,他属实不大想批阅柳燕递来的东西。这人心思活络,歪门路多,倡以诡辩之路,以不变应万变,可偏偏如此,话语动作间总归是洋溢着一股子不正经,就好比是眼前的折子……无因有他,礼部侍郎在外养了妾室,接连几日都宿在外头,分内疼爱的紧。谁知此事被府中大夫人知晓,花了重金派人追查。这一查不要紧,放下查出侍郎养了两名外室,更离谱的时,这两名外室各住在对门,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称。此事一经曝光,大夫人气不过,上门将二人羞辱一番,砸了院内物什,回去后便吵着要跟礼部侍郎和离。大宛民风开放,女子提出和离改嫁一事也并无什过多稀奇。柳燕在案牍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笔墨反而在此处停下,故意顿了顿,才又接着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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