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方假装辨不出那两小块‘微纳石’真假，装出惊讶的眼神，随口道“掌柜交代过不能私自兜售药品，有事等明天再来。”
言毕，万方就上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欲要送客人离开。
来人还是不肯罢休，说什么‘医者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能见死不救’之类的套话。
说他现在疼痛难忍……
意欲试探这个小伙计是否熟悉基本古医常识。
一旦发现他什么都不懂，那就是不正经的小伙计了。
这其中必定有事。
万方的心开始乱了，阵脚就跟着乱了。
他越着急，越无法断定眼前的神秘来客是因何而来？
为解游的火种而来？
还是为‘藏宝冰窟’而来？
但无论如何都是来者不善！
万方被缠的不得脱身，便随便给他拿了一包‘止痛散’。
“二豪厘冰玉灵石”
万方说。
然后他拒绝‘小白脸’的‘微纳石’，说这么大的数量别说小店这几天没开张，就是开张了夜兑换不开，这一两‘微纳石’可是要兑换十斤‘冰玉灵石’的。不行就赊账，等有散碎灵石了再补齐，大不了就算白给了。
‘小白脸’见万方表现的一丝不苟，一副少年人奴专业打工个人的样子。
便收起假‘微纳石’，又调换了一个套路，继续试探万方。
“你的手指怎么受的伤？”
说话间对方就伸手拉过万方的左手食指，但细看伤处结痂都快掉了，便不经意地摇头松手，略带迟疑。
又打问掌柜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平时都接触什么人？
……
万方还是没有上套，尽扯一些不着四六的车轱辘话来应对。
其实他对这些业务很熟悉，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这让对方更加失望。
“你吃糖吗？”
怪人忽然伸手给他一块糖。
万方砸吧砸吧口水，头脑一清醒，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作案离开‘藏宝冰窟’后，发现头晕恶心腿发软，忙找平时挂在钥匙链上的那块冰糖想抿一下，却发现不见了。
万方从小就有低血糖的毛病，遇到紧张或饥饿就会出现上述症状。
大爷通晓古医，知道这个病的症结，所以就讨了一块冰糖石让万方时常备着，一旦出现上述症状，就抿一下，相当管用……大爷还叮嘱他不要全吃了，这东西金贵的比一般人奴的命都值钱。
万方切记大爷的交代，视这块冰糖石如自己的生命一样，专门钻孔坠到钥匙链上……
‘小白脸’拿出酷似自己丢失的那块冰糖石，在他眼前晃悠，分明就是试探他……
“我不吃糖，人奴也没地方找到糖。”
提到‘糖’这个字，万方本能地出现了生物条件反射，咽了一下口水。
万方意识到这里有个坑在等着他往里跳，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
这个细节正好被‘小白脸’捕获。
断定这个本能反射，只有曾经尝试过糖味道的人才会出现，但一般人奴根本品尝不到这种东西。
解释只有两种，一种是‘人奸’的家属；另一种就是逃避‘代签人’审核的穿越者。
无论哪一种，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至少顺藤摸瓜，查不出‘藏宝冰窟’掉包案，也能查到‘制私贩私’的线索来……
同一时间，万方已经确定眼前这个神秘来客是冲着他来的。
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便装‘代签人’，是专门侦破大案要案的那种。
他们个个生怀绝技，却深藏不漏。
而仅凭他能发现，并轻松闯入古医药铺的第一阵法，就证明了这一点。
“有毛病吗？”
万方言语有些颤抖。
这其中当然有伪装的成分。
至少他不能表现的跟解游那样老成持重。
那样就更会被确定为穿越者。
“有大毛病！”
便装‘代签人’就像鬼魅一样飘到万方面前，没等其反应过来，就捏住他的嘴巴，让上下颌骨张开。
“你怎么没吃过糖？没少吃吧！看看你的蛀牙都是吃糖造成的……”
便装‘代签人’隔空一抓，呈现在万方眼前的正是他找寻不到的那块冰糖石，因为上边有一个特有的记号，只有他自己能辨认的出。
原来真的丢在了作案现场。
这回可是铁证如山了。
因为善于基因检测的‘代签人’，一定能轻易通过提取冰糖石上的唾液来比对万方的基因数据。
即使这个不成，还有万方指头上留下的血迹，指纹什么的。
只要这块冰糖石和他的证据链形成，那么接下来的都会迎刃而解。
万方感觉正在走向死胡同，而胡同的深处或许正住着从未谋面的死灵之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