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扶灼太耿直, 底下的粉丝听得面红耳赤。
哎呦, 我们的腐女心诶。
采访环节很快过去，接下来是和观众们互动, 不过差不多也是观众提问，嘉宾回答这样的节奏。
率先被选上台的粉丝是个女粉，大概一米五几的个子, 样貌和穿着都是可爱型的，像个邻家小姑娘, 可是她开口第一个提问的问题就是——
“我、我想知道, 刚才电影结束的那会儿，姜导和风哥是在接吻对吗？”
小姑娘脸涨得通红, 有点紧张和害怕。
凌扶灼没有让小姑娘尴尬太久, 他率先回答了她，道：“不是接吻, 接吻是嘴唇对着嘴唇, 他只是亲了我的脸。”
凌扶灼用食指在眼睛下方的地方点了点，继续道：“流风为了能演好‘程何’，平时非常认真的钻研这个角色, 有时候不拍戏他也会进入入戏的状态, 记得有一次喝醉酒他还拉着我喊沈溪。”
小姑娘连忙问：“姜导的意思是, 刚才风哥是入戏成为了程何，把您当成了沈溪, 对吗？”
凌扶灼点头, 回答道：“是。”
凌扶灼一脸正经, 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说谎，除了顾流风。
顾流风才知道，原来看似耿直的姜导，竟然还有这种面不改色撒谎的技能！
太入戏以至于偶尔认错人那的确有，可那是在剧组的时候，拍完《暗香魂》之后，他已经让卓长冬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
他很肯定的一点是，包括凌扶灼在内，两人都很清楚那时候的亲吻不是因为带入了程何沈溪。
顾流风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眼睛微眯，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正经’的姜导。
凌扶灼这个回答大部分人都是信的，毕竟哪怕是粉丝，也清楚自己不过就是无责任的yy不上升真人。
凌扶灼是个过了三十大关的导演，顾流风是个二十四岁的大流量鲜肉，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现实中，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啊。
哪怕现在表现出了什么暧昧，也不过就是为电影做宣传了。
每个被选中的观众都可以上来做一件事情，可以是提问，也可以是请求和嘉宾拥抱一下之类的。
第二个上来的观众就没有问问题，而是要求和顾流风拥抱一下。
这个观众也是个女粉丝，而且个子高挑，身材曼妙，妆容精致。
顾流风不好拒绝粉丝，但他只是虚虚的搂了一下，任由女粉丝紧紧地抱他，他搂住女粉丝的手却是虚虚的放着，并没有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明明已经很绅士，顾流风却依旧有着莫名的心虚，眼神不自觉的往凌扶灼那边看。
凌扶灼看着顾流风和女粉丝相拥的画面，没有生气，但是也没有高兴，眼神淡淡地看着，像是在看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这模样让顾流风神经越发的绷紧。
一会儿后，女粉丝高兴的下去了，第三个上来的观众是个中年女粉，她留着长卷发，很有气质。
她一上场就很明确的看向了凌扶灼，接了话筒后，对着他说：“姜导，我是你的老粉丝，从你拍的第一部微电影开始粉你，我想在你的粉丝中，应该没有人的粉龄会比我更久了。”
凌扶灼点了点头，主动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轻轻地拥抱。
他低声真挚地道：“谢谢你。”
女粉丝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原本是很镇定，觉得自己不会像小姑娘那样感情充沛的，但是被凌扶灼这么一抱，再听到这三个字，鼻子不由就是一酸。
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她软了声音，道：“我也要谢谢你，终于回来了。”
大概很少人能理解为什么她能粉姜林这么久，只有她自己清楚，当初的姜林多么的惊才绝艳，多么的有天赋，他的作品是多么的触动人心。
甚至比起他拿奖的电影，那些作为练手作的微视频更让她爱不释手，如数家珍。
她看着姜林被打落神坛，被世人遗忘，可是她一直在等着，她总觉得这样的天才不该就这样没落下去。
现在，终于被她等到了。《暗香魂》和他以往的作品相比没有丝毫逊色，反而因为时光的雕琢更加的成熟有韵味，只有感动依旧。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可以得到自己喜欢了上十年的偶像一个拥抱，一句谢谢。
凌扶灼在粉丝的背上轻拍，安抚了一会儿。女粉丝还记得这是哪里，很克制的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整了整形容，对凌扶灼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很疑惑，为什么姜导会去拍那些烂剧？”
问完她立刻补充道：“我很清楚，那不是你的水平能拍出的东西。一个受到国际认可的格林导演，拍的东西再烂也有一个限度，我不接受那些说你江郎才尽的理由。”
经由女粉丝的话，让在座的众人眼中都带上了一抹深思。
对啊，好好的一个格林导演，怎么就flop的这么快这么彻底？
虽然说一个好导演未必能一直产出高质量好片，如果接二连三拍烂片口碑会变差，可是还真没有得奖导演沦落到拍不入流网络剧的先例。
何况这个导演拿得还是国际大奖。
凌扶灼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手上拿着一只话筒，在全场沉默的时候，都能隐约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稳：“我曾经也一度觉得自己是江郎才尽了，因为我第一部商业片在各种原因下没有拍好，接下来更是……我知道里面有很多原因，但是我对自己渐渐地失去了信心，我也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我想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我当时还是想好好拍戏证明自己的，我已经筹好钱，准备自己搭建个班子拍一部我擅长风格的电影，不过这个想法被公司拿合同打消了，公司不准我自己拍电影，否则就是违约。”
凌扶灼一只手搭在大腿上，声音缓缓，却令人听得入神。
“违约金有上千万，我赔不起。说起这个，我忍不住要感谢一下我现在的老板秦先生。”凌扶灼失笑，道：在我还一事无成，甚至是丑闻缠身的时候，他还愿意用一千多万将我赎走。”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凌扶灼继续道：“当我放弃了重新拍电影的机会时，影星公司安排我去拍那些，你们看了觉得会辣眼睛的低俗网络剧。”
“我赔付不起违约金，就只能答应去拍。资金不足，器材不全，演员是随便找来的，剧本是乱改的，而我，我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暗香魂》我准备这么多年，打算在合约到期后再拍，但是在此再次感谢秦先生，是他让《暗香魂》更快，也更完美的和大家见面了。”
这些话，凌扶灼是在回答这位女粉丝，也是在所有人说。
在刚解约的时候，影星那边还帮着秦心月来抹黑他，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反抗，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说，不会反抗。
一切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现在揭开影星的面皮，等《暗香魂》爆了，他再次拿奖之后，不知道影星顶得住这份舆论吗？
女粉丝泪花闪烁，她粉了姜林很久，但是她只是个普通女粉丝，从未追究过其中这些道道，只是不时的感叹姜林为什么会堕落到要那样做。
现在，她很羞愧。原本那淡淡地质问口吻已经变了，她小心翼翼的问：“秦心月的发展那么好，难道她不能先拿出几百万和你凑着把违约金付了吗？”
姜林虽然拿了奖，但是根基太浅，而且又烂片在先，所以他找不到人来为他付这一千多万。
可是秦心月那时候多火啊，当红的小花，年轻的影后，风头无两，她不说几千万，几百万总是捞到了的。
他们那时候是男女朋友，秦心月还是由姜林一手捧起来的。为什么姜林不问秦心月先借出这笔钱呢？
凌扶灼闻言，嘴角的弧度带着涩意，转瞬又成了讥讽。
他道：“她不愿意，我那时候不愿意逼她。”
姜林是个单纯的人，他将一腔热爱倾注在了电影上。而当他这样的人爱上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对她的痴迷和忠诚不亚于对电影。
最初的姜林甚至没有对秦心月产生过怨恨。
女粉丝和其他人听到凌扶灼的回答，大概就知道当时秦心月是个什么态度了。
这些年秦心月在娱乐圈一直很活跃，最初还频繁的艹着对堕落的姜林不离不弃的好女友人设。前段时间则是公开指控姜林太堕落，醉酒家暴，对她非打即骂。
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事实上，姜林似乎从来没有公开的说过什么。
顿时，他们对秦心月的感官都变得很微妙。
原本以为是个痴情的妙佳人，现在想想，却可能是个毒寡妇一样得人物。
——
首映礼很完美的结束后，众人各自离开。
特意来观影的粉丝们舍不得走，守在了门口，希望还能见一见爱豆。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顾流风的粉丝，有小部分是凌扶灼的粉丝。
凌扶灼走在前头，顾流风跟在一步之遥。粉丝们看到他们出来，眼睛一亮，朝两人围过来，旁边的保安询问要不要将他们隔开，凌扶灼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顾流风。
顾流风低声对凌扶灼道：“签名合照？”
凌扶灼点头，“好。”
于是保安们的没有来赶人，粉丝们成功的聚集到了两人的身边。
凑近了看，他们才发现，离开了镜头，他们依旧好看得让人惊艳。
顾流风和凌扶灼各自给各自的粉丝签了名，拍了照，突然顾流风道：“拍个合照吧？”
粉丝们当然是欣然应允。
于是默不作声的卓长冬充当了摄影师，给众人拍了几张合照。
拍完合照，顾流风才含笑告别了粉丝们，一手搭着凌扶灼的肩离开了。
卓长冬臭着脸跟在他们后头。
走到车库，顾流风主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送你回去。”
凌扶灼看了一眼顾流风一直噙着笑，仿佛心情很不错的脸，点了点头，坐了上去。
把车门关上后，顾流风看向卓长冬，道：“要送冬哥回去吗？”
这一听就是不想送的意思！
卓长冬阴阳怪气的道：“不用了，怎么能劳烦风哥。”
让卓长冬吐血的是，顾流风竟然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手，就坐上了驾驶座，扬长而去。
卓长冬一边在心里吐槽顾流风，一边犹豫再三之后，给顾流风发了一条消息。
【注意分寸。】
车上，凌扶灼打开车窗看了几眼车外，然后扭头看向顾流风，带着淡淡地的疑惑：“不是去我家？”
顾流风嗯了一声，说：“去我家。”
说完，他看了凌扶灼一眼，突然想到：“你还没搬家？你那里不安全。”
等《暗香魂》上映后，外界对凌扶灼的关注度肯定倍增，到时候媒体也恨不得把凌扶灼的私人信息挖个底朝天，就凌扶灼现在住的那个地方，肯定是挡不住媒体也挡不住一些黑粉之流的。
“忙忘了。”凌扶灼似乎也才想起搬家的事情，“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顾流风语气有些酸的道：“秦总不是说给你找？”
凌扶灼摇了摇头，“他给我安排的地方太好了，就没答应。”
秦宇轩甚至要送他一栋别墅，在凌扶灼拒绝之后，又提出可以低价租给他。
如果不是秦宇轩表现出了那么一点暧昧的意思，凌扶灼肯定不会拒绝。
但既然秦宇轩有那么点意思，凌扶灼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于是找房子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凌扶灼没有明说，但是顾流风脑子灵活，再加上对秦宇轩早起了警惕心理，此时很轻易就想到了关窍——秦宇轩这是对凌扶灼起了心思。
但是凌扶灼拒绝了。
“我家很大，有很多空着的房间……我家的床也很大。”顾流风突然刹车，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凌扶灼，一双凤眼里像是藏着两团火，能让凌扶灼轻易的感受到他眼神的热度，“所以，要不你来我家吧？”
凌扶灼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在顾流风以为凌扶灼要拒绝的时候，凌扶灼答应了，他道：“好啊。”
在凌扶灼措不及防之中，顾流风突然凑近在凌扶灼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目不斜视的重新开车。
然而心里却跟开了花儿似的。
凌扶灼拒绝了秦宇轩安排的房子，却毫不犹豫的同意住进他的家里，这说明了什么？
爱啊。
凌扶灼转头注视着顾流风的侧脸，摸了摸脸颊，嘴角含着浅淡柔和的笑。
顾流风用眼角瞥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凌扶灼这模样他就感觉自己要疯了，没喝酒精神却兴奋异常，心跳已经跳到了一百八十迈。
老男人，就不能回到家再勾引他吗？！
——
顾流风把凌扶灼带到了自己家里，没给凌扶灼安排客房。
顾流风已经打定好了主意，到时候凌扶灼搬过来了，如果凌扶灼要住客房，他就让人把客房的床全部抬走。
这个老男人都到他的窝了，当然是要和他一起睡！
凌扶灼刚从浴室里出来，就被顾流风抱了一个满怀。
顾流风身材看着很瘦，可是是属于脱衣有肉的类型，宽肩窄腰，胸膛意外的很厚实，凌扶灼靠着倒是挺舒服。
不过顾流风只是抱了一会儿就不规矩了，他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笑道：“你这三十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吧？”心里暗想着，到时候找个厨师来做饭，他要督促凌扶灼一日三餐都好好吃，就不信喂不胖这人。
凌扶灼凝了他一眼，作势要走，顾流风立刻闭嘴不再说话，然后将人摁在床上，狠狠地亲。
顾流风像是一只狼崽，满脑子只想着进攻，掠夺，强势又凶狠。
要说之前他从没有想过会吞下任何一个人的口水，可是现在，别说是凌扶灼口中的津液，就连他这个人，他都恨不得整个的吞下去。
而凌扶灼在顾流风的纠缠和攻势下，已经在怀疑顾流风是不是要把他给吞了。
到了最后，凌扶灼被亲的舌头发麻，唇瓣刺痛，嘴角湿润，发现这只小狼崽疯了推不开之后，恼羞成怒的抬腿朝顾流风踢了一脚。
顾流风没有防备，这一脚被凌扶灼给踢实了，虽然凌扶灼也没有下狠脚，可是也是痛的，原本兴奋的小流风已经变得精神萎靡。
顾流风幽怨又委屈的看着凌扶灼，凌扶灼摸了摸自己应该已经红肿的嘴唇，斜了他一眼，“你疯了？”
顾流风盯着那唇瓣看，原本粉嫩的唇已经被蹂躏得又红又种，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也染成了迷离之色，还含了些许雾气，白皙的脸颊泛着一抹薄红，这模样真是说不出的靡丽。
他答非所问的道：“我的吻技怎么样？”
凌扶灼眼珠子一转，似真似假的道：“不好，嘴疼。”
下一刻，凌扶灼就惊呼了一声，因为他最脆弱的某处被顾流风握在了手中。
顾流风挑眉，笑得邪肆，“上面疼，下面也跟着一起疼了？”
明明这处都肿起来了，还敢说他吻的不好？
凌扶灼用含着雾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流风，嘴唇抿着没说话。
顾流风想了想，觉得自己必须要让凌扶灼说真话。
于是，在凌扶灼猛然瞪大的眸子中，顾流风用嘴唇含住了他的。
……
片刻后，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顾流风耳根火辣辣的，他顶了顶酸麻的脸颊，故作镇定的看向凌扶灼，眼睛黑沉沉地摄人心魂。
他再次问：“我的吻技好不好？”
凌扶灼刚经历了一次刺激，此时眼瞳涣散，听了顾流风的话也没有回答。
顾流风不满凌扶灼的冷淡，他张嘴就去咬，坚硬的牙齿将凌扶灼刺激得身体一凛。
凌扶灼实在懒得说话，只是抬起脚踩了踩小狼崽的肩膀，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流风顿时笑得如沐春风，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