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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个前男友 南宫导找来了(三更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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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谣被天兵驱逐出九重天时,并未挣扎哀求,她虽然理解不透黎谆谆为什么要放过她,那一句“你要逃得远一点”又是什么意思。

但她从小便懂得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董谣与黎殊眉眼间门相仿,也算不得一个巧合。她的父亲是东衡黎家的庶子,而母亲则是东衡山上有名的妓子,母亲生她时难产死了,她便被父亲的正妻接回了黎家老宅中。

黎家是修仙世家,但其实黎家嫡系早已没落。黎家家主只生下一个嫡长子,偏偏那嫡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只知道酿酒听曲儿。

董谣父亲便牟足了劲,意图在黎家家主面前好好表现。就在黎家家主也心灰意冷,准备放弃嫡长子时,嫡长子之妻却诞下了一个世间门罕见的三灵根女儿,取名黎殊。

便如此,黎家嫡系所有的希望都被寄托在了黎殊身上,而黎殊也不负众望,担起了整个黎家的重任。

黎殊是天赋异禀的修仙之才,听闻她从两岁开始拿剑,五岁炼气,六岁筑基,及笄之前已是将要突破金丹期。

更是在拜入天山师门后,在天山师祖指点下修为突飞猛进,不过短短千年时间门,便一连突破元婴,化神,炼虚,直直冲到了大乘期。

早在董谣还未出生之际,黎殊便已经是名震五岳六洲,被人奉为第一剑仙。

后来董谣就出生了。

她父亲是庶子,再加上她母亲妓子的身份,她在黎家的处境很尴尬,父亲甚至让她随从母姓,随口给她起了一个“谣”字。

她不能以小姐的身份在黎家生活,只能和黎家的奴婢同吃同住。

从董谣有印象起,便总有人时不时说她跟黎殊长得相像。而每每有人在父亲面前提及一次,她就会惨遭一顿毒打。

只因她生得像黎殊,却没有黎殊的修仙天赋,还出身如此卑贱,一点上不了台面。

她父亲打她,那些奴婢下人看在眼中,便也默默排挤着她,还总在背后悄悄骂她是野种,杂种。

一次两次,董谣便开始莫名憎恨起了从未见过面的黎殊。她认为是黎殊造成了她的不幸,还特意为此扎了一个小稻草人,每天都往上面扎针诅咒黎殊。

日子久了,那憎恨也似乎在一点点增添。

直至有一天,董谣的诅咒成真了。

黎殊为了证明一个上古魔种的清白,不惜毁掉自己的前途和名声,将宗门和家族置之不顾。

紧接着,便是黎家家主与黎殊决裂,黎殊被囚在无妄之海三年,黎殊为封印魔种引爆元神,修为尽废。

董谣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她终于不用再活在黎殊的阴影之下!

她欣喜若狂,她酣畅淋漓,她甚至在那一天多吃了一碗米饭,她以为自己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

也是在那一天,董谣被她父亲赶出了黎家。

理由是她和黎殊眉眼相仿,放在宅子里让黎家家主看到了,总会觉得不痛快。

她求饶着,希望父亲改变主意。

可她父亲扔给她几颗中阶灵石,像是施舍一个乞丐似的,神情冷漠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长得像她。”

又是黎殊……又是黎殊!

董谣恨不得去死,可她又不甘心如此结束自己悲悯的一生,她只好带着那几颗中阶灵石,离开了东衡山。

大抵是心中憋着一口怨气,董谣直奔天山而去,她也想要拜师在天山门下,她也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黎殊差。

她在宗门大选上看到了蔼风。蔼风生得俊美,穿上白衣似是谪仙般,冷傲如雪中竹,只一眼便让她认定,她要拜入他师门下。

但蔼风不再收徒,任凭她在宗门大选上如何表现优异,他都无动于衷。

董谣不甘心,便趁夜潜入蔼风所居的天山凌峰上,想要向蔼风问个清楚,不巧的是正正好撞破了蔼风在拼命压制心魔。

蔼风本是可以勉强压制下心魔,一看到她,神色恍惚间门,那心魔一下冲破桎梏,占了上风。

那一日荒唐至极,凌峰之上响了一夜的啜泣声。

后来,董谣才知道蔼风是黎殊的师尊,便是因为黎殊生出了不该有的心魔。

她思索了一夜,在蔼风醒来之前,穿好了衣裙,收拾干净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董谣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向醒来后的蔼风提出,自己可以助他压制心魔。

蔼风沉默再三,到底还是将董谣收为了徒弟。

自入了天山师门后,她发现自己长得像黎殊,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蔼风清醒的时候大多对她很温柔,说话温声细语,手把手教她识字念书,教她舞剑弹琴。

花危时常会跑到凌峰上来看望她,给她买昂贵的首饰衣裙,稀奇的美味珍馐,还总是担心她的灵石不够用,一盒子一盒子的高阶灵石往她屋里送。

连沉默寡言的小师兄萧弥对她也是极好,给她炼制增添修为的丹药,带她放纸鸢,游龙舟,陪她上屋顶看星星。

即便董谣知道他们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可她还是无比享受这种被宠溺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突然有一天夜里,她开始做噩梦。

她梦见黎殊还活着,黎殊活着回到了天山。她身边待她好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全部奔向黎殊。

她又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这般的噩梦连续做了几日后,董谣发现自己的梦不是普通的梦,而是可以预知未来的梦。

她前几日梦里发生过的事情,总会在现实中再上演一遍。

这个认知让董谣又惊喜又难过,她知道距离黎殊回到天山还有十几年的时间门,便主动攻略起了黎殊的身边人。

她可以不计较往日因黎殊而遭受到的一切苦难,但人都是自私的,她在天山一日,那他们心里就不能再有黎殊的位置。

她霸占了黎殊的房间门,黎殊的灵宠,黎殊的师尊,黎殊的未婚夫,黎殊的小师弟,她睡着黎殊的床榻,穿戴着黎殊的衣裙首饰,摆弄着属于黎殊的储物戒。

即便是此时,董谣仍旧没有后悔过当初的所作所为,她认定了她不幸的一生都是因黎殊而起,而黎殊便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倘若一次不成,那便有两次,三次,只要董谣还活着,她总能找到机会再逆风翻盘,将黎殊拉下云端。

董谣默默将鬓发间门值钱的发饰摘了下来,她被天兵扔下了凡间门,也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便找到一处干净的溪水,跪在溪前,捧着掌中流银般熠熠的月光,打湿了面庞。

她需要冷静一下,想一想接下来她还可以去哪里……或许她可以先藏起来一段时间门避避风头,或许她也可以直奔无妄之海去寻黎望。

自从搭上天孙后,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黎谆谆的举动,她知道黎谆谆与黎望之间门的约定。

都说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黎望被黎谆谆放了鸽子,一等就是两年,想必此时正是愤怒难耐,倘若她赶在黎谆谆下凡间门之前,提前找到黎望,说不准是一个联手除害掉黎谆谆的好机会。

董谣正在心中筹划着接下来的行动,失神之际,忽而察觉到有一道巨大的黑影遮挡住了皎洁的月光。她下意识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迎面而来的蛊雕用锋利的爪子紧紧握住。

蛊雕是上古凶兽,它这一爪子下去,连黎望和花悲那般修为深厚的人都扛不住,更不要提董谣这样的花架子了。

她胸腔内的空气瞬时间门被榨干,强大的压迫力令她喷出一口鲜血,犹如巨石重重砸在胸口,五脏六腑皆要炸裂开。

董谣晃过神时,便听到蛊雕背上传来一道散漫而清浅的笑声:“我的好师妹,不是都告诉你了,让你逃得远一点吗?”

这娇懒的嗓音落到董谣耳朵里,便犹如恶鬼低语,她瞪圆了双目,脸颊的肌肉不断微微抽搐着。

果然,她早就该想到,这个女人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可若是在天界瑶池内被天帝处置便也罢了,她都已经逃到了凡间门,她都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过活,偏偏就在她死里逃生,重燃起生的希望时,黎谆谆来了。

董谣不甘心,她拼命挣扎着,却越是挣扎越是难以呼吸,不知何时,她已是涕流满面。

她憋红了脸,唇色青紫,额上布满冷汗,费力地张开嘴,用着喉间门存着的最后空气,一字一字咒骂着黎谆谆:“你,不,得……”

没等她说完,黎谆谆便替董谣补全了最后两个字:“不得好死?”

“我得不得好死,也不是你说了算。”黎谆谆阖着眼,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寒风,掌心贴在蛊雕背上轻轻拍了拍,“你不如先操心一下自己的死活。”

蛊雕收到主人的指示,爪子猛地一握,那董谣便又喷出一口血,这次没撑住将脖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黎谆谆抓到了人,一刻都不多停,让蛊雕掉头往无妄之海的方向飞去。

“谆谆,你要带董谣去魔界?”26一时间门倒是有些搞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了。

“不过是请董谣帮个小忙。”

黎谆谆嗓音平静无澜:“你帮我查一查,南宫导那边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门。”

这个修仙世界和南宫导那边的世界,时间门走向还是略有不同。

当她将南宫导召唤来修仙界,现实时间门便会被定格在那一瞬,直至南宫导回归现实世界后,两个世界的时间门便会正常流逝,向前推进。

但因为黎谆谆最后一次见南宫导是在那日宗门大比结束后,南宫导前脚一死,她后脚就被卷进了验心镜中。

她先是在验心镜里待了三个月,出来后紧接着又莫名飞升成仙,在天界过了两日。

如此一来,黎谆谆也算不清楚南宫导那边的现实世界到底过去了多久,只好让26帮忙查了。

“三个多月。”26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它不禁咂舌,“时间门过得真快。”

时间门是过得很快。

黎谆谆摸着自己扁平的小腹,回忆起上一次在荀氏老宅私泉里,与南宫导共度的那一夜,缓缓沉思起来。

……

无妄城位于人界与修仙界的罅隙交界处,自黎不辞与黎殊决裂那日,引得山崩地裂,狂风暴雨,海啸袭来,将无妄城吞没成了一座沉没海底的地下城。

自此更名为无妄之海,被奉为魔都。

黎谆谆想象中的无妄之海,应该四下泛着一片漆黑的死水,不时有黑色乌鸦盘旋在阴沉的乌云之间门,空气里满是腐朽腥臭的尸体味,海面波纹上漂浮着骷髅架子,只看一眼便会让人心惊胆寒,无法呼吸。

但事实上,无妄之海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海水碧透清澈,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雪白的鸥鸟舒展着翅膀,在万籁俱寂的黎明时分,一束束曦光穿透云层,映照在柔和的海面上,显得如此静谧宁和。

在海面的正中央,海水犹如瀑布般被从中斩开,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四面的海水,而那座无妄城便静静坐落在屏障之中。

蛊雕带着黎谆谆穿过屏障,径直飞向无妄城内的一处小院内。

那是花楼的后院,花楼如今还是杨娘子管着,唯一不同的就是杨娘子和其他无妄城百姓一样,年龄永远被定格在了一千年前的那一日。

他们不会衰老,不会长大,不会死亡,不用面临生死离别。若非说有什么不好,大抵就是他们被海水活活淹死,又被黎不辞逆天而行的复活,往后再不能生死轮回,便也失去了孕育后代的能力。

黎望就被班十七用阵法压制在了花楼后院里。

黎谆谆踩着蛊雕翅膀落地时,阵法之中的黎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倏而睁开双眸,看向了她。

倘若眼神能杀人的话,想必黎望此时已是将黎谆谆千刀万剐了。

“你这个不守信用该死的女人!你竟然还有胆子来见我?!”黎望朝着她的方向疾步冲了过来,可没碰触到她半分,便被阵法猛地弹飞了出去。

“你进来,你有本事就进来!”黎望像是一头歇斯底里的困兽,即便跌在地上,仍是恶狠狠咒骂着,“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臭女人!”

黎谆谆也不说话,便垂眸望着他,直至他骂的痛快了,狰狞的面目也渐渐平复下来,她才缓缓开口:“在鹿鸣山被你掏了心脏的那个人,他叫南宫导。”她嗓声冷淡:“黎不辞的魂魄,可能便在他身体里沉睡着……”

黎望先是一怔,皱着眉看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黎谆谆道:“那日你在验心镜中的所见所知,皆是因为南宫导心脏上的血滴落进了验心镜中。”

黎望反驳道:“只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证明你的想法就是对的。”

“南宫导和张淮之比试时,有一只眼瞳变红了。他从未修炼过,但却在短短一个月内,突破至了大乘期的修为……”她继续道,“倘若这些还不够,那你不如亲自问问你的黑龙弯月剑。”

黎谆谆从储物镯中取出那柄黑龙弯月剑,将它扔在了阵法前的地上。

“好啊!原来竟是你将我的佩剑藏了起来!”黎望呆了呆,不由咬牙切齿,他出不去阵法,只能隔着两米远的距离瞪着她。

自那日在鹿鸣山宝灵阁弟子大选上,黎望向她出剑行刺后,他的

黑龙弯月剑就丢了。

像是黑龙弯月剑这样的魔界名剑,剑内早有剑灵,除了主人或是比主人更强大的存在可以支配剑灵,拿得起它以外,其他人碰一碰都要被魔气反噬。

黎望看到黑龙弯月剑上陌生干涸的血迹,狰狞的表情略微一怔:“有人用过……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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