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
周萱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应，只好又问了问。
祝姨娘这才回过神，忙道：“好些了，好些了。”怕她不相信似的，将手伸出来给她看，“贺大夫还送了药膏过来，不会留疤的。”
抬眼间，周萱看到祝姨娘眼角挂着的晶莹泪水，微微笑着，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泪水像珍珠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美丽女子的模样。
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为何那废弃旧院的疯妇唱着同样的词。
真的只是一个发疯的仆妇吗？
她一定要想办法查出来。
一路上，何采薇有些心不在焉。
府里的事怎么能逃得过老安人的眼皮。
昨天祠堂的事，想必已经传开。
只是不知传到老安人耳里的是怎样一番话。
这么快就让她过去是想说些什么呢？
敲打敲打她，让她收敛一些。
还是恩威并施，训斥一番然后给颗蜜糖。
能在内宅屹立多年，显然不会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心慈手软。
“小姐，您看。”莲香忽然欢快地道，“那花开的真漂亮。”
何采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前头不远处开着一大片粉紫的蝴蝶兰，在清晨金色的光线下，随风舞动，灼灼生辉，似乎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令人不禁心中一阵温软明朗。
几人不约而同走近了一些。“小姐，您看，那里面还有。”
旁边有个小坡，青石路蜿蜒而上，掩映在盛开的蝴蝶兰之间。
“好美。”莲香眼中亮晶晶地闪烁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致。”来府里快半个月，从没走到这儿来。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处别致的地方。
何采薇想着时候还早，就让几个丫鬟在这儿等，和莲香往小坡上走了走。
蝴蝶兰之间大树掩映，有鸟儿欢快的叫着。
金丝般的光线中夹杂着飞舞的尘埃，烦扰紧绷的思绪一扫而空。
何采薇这时只想好好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
越往里去，花香四溢，寂静清幽。莲香笑着跑着，连带着何采薇沉着冷静的眉角也柔软了下来。
有车轮碾地的声响传来，莲香顿住脚步东张西望，没一会儿就看到前头岔路口有几个仆妇推着个木板车经过。
程妈妈神色严肃地说着什么，转过头不经意看到莲香愣愣地站在不远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正要喝斥，何采薇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程妈妈。”何采薇笑着走近，福了福身。程妈妈是内院的管事妈妈，身份地位不是一般仆妇能比的。
程妈妈回礼，规矩十足，“采薇小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语气中却毫不掩饰的质疑，还带着些许不满。
何采薇道：“我瞧着这里盛开的一大片蝴蝶兰，没忍住就走到了这里。”目光扫过一旁的木板车，“妈妈这是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