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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后宫夫郎想要独宠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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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正是新婚之夜,被山寨之主裴青颜压着进了婚房,然后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叶姝坐在老旧的柳木床上,只是随便动一下那床便咯吱作响,刺耳得很。

显然是不适合轻举妄动的,于是叶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裴青颜回来。

身下的锦缎绫罗很旧了,还不是京城里时兴的花样。也不太像这穷困潦倒的山寨能拿出来的东西,估计是为了这大婚特地准备的。

门碰地一声开了。不过来人不是裴青颜,反而是寨子里性情冷漠的军师,翠色衣裙青玉钗,握着一柄匕首走到了叶姝面前。

她的脸就像结了冷霜般,眸色沉沉地盯着叶姝,手一抬冰冷锐利的刀刃抵在了叶姝脖颈间。

太女殿下自小在宫中长大,各色用品都是上等的,养得这一身也是十分娇气的,所以刀尖靠上来的时候便立刻浮现出来一道红色的划痕,沁出血来。

军师看到血渗出来染深了婚服的时候,怔住了,下意识地抬开了匕首。

叶姝被结结实实地捆着,也没有反抗挣扎,就平静地注视着她。

一如前夜被裴青颜掐住了脖子的姿态,看着让军师觉得她眼睛平静得心底生寒。

让叶姝没想到的是,她刀尖下滑,把绑着自己手脚的麻绳给齐齐切断了。

“大当家不会应允招安的。”她笑了笑,把匕首塞进了叶姝的手心里,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为了防止叶姝逃跑,前不久裴青颜把她押进婚房的时候,还拎起酒盏喂了她不知道什么东西。

但叶姝觉得大概是让人无力的药物罢了。

军师的眼神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刚才的淡漠转化成了柔情,轻嗅着叶姝发间的清香,那是皇室太女独独一份的气息,她浅色的唇轻启道:“太女殿下,你可真是妖邪一般的存在。”

“我本该杀了你的是啊,本该杀了你的。”

刀尖划开皮肉,没入了些许,朱赤明艳的血晕开在青翠色的衣襟前,像是开了一朵汲取鲜血生长出来的花,妖异却不祥。

“山寨里的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一个个都是和朝廷有血海深仇的。”

叶姝忽然反应过来,想要缩回手,但是却被按着再加上药效根本挣脱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一寸寸地陷进去。

她开始转凉的手贴近了叶姝的脸侧,一点点怜爱地摸过叶姝的眉眼和唇瓣,说话时因为疼痛不自觉地抽搐着,“我是当年的唐御史长女。”

唐御史叶姝是没有印象的,原身记忆中也没有的。

“只因替裴家求情,便满门流放。”

“我的亲族,在流放路上,病死的病死,被劫匪杀死的无一生还。”

她低下身子,在叶姝耳畔轻声说道:“你说,这样的仇,我如何归顺朝廷?”

叶姝用尽全力试图抽出匕首,甚至因着这剧烈的反抗手心冒出冷汗混着她身上滚烫的血,最后这沾满了血的匕首还是全部捅了进去。渐渐凝固的血使得叶姝身下躺着的锦被都干涸了。

滴滴鲜红的血,顺着床沿向下流淌而去,汇聚在边缘最后像是再也承托不住一般滚落坠在地面上,碎裂开星星点点。

裴青颜知晓寨中的军师拿着一把匕首闯进了婚房的时候,手中酒杯应声碎裂。

待到他赶到婚房时,那位好穿翠色衣裙的御史之女已然没了声息,冰冰凉凉地压在叶姝身上。

叶姝的手还没有松开,就维持着那个抓着匕首的姿态,望着头顶的红罗绸帐出神。

红衣墨发的裴青颜箭步走上前来,叶姝就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愣愣地转过头看他。

裴青颜看到已然死透了的军师,明艳的眉眼多了几分黯淡,但只是默不作声地扶起她,将尸首裹上锦被放到了柳木床的内侧。

沉默的他有些令人不安,但叶姝就像乖巧的偶人被裴青颜扶着坐起,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方锦帕,细细地擦拭干净她指缝间沾上的血,捧着她手的姿态就是在捧着什么珍宝一般。

“殿下的手金贵,不该染上本不愿杀的人的血。”说着,他低下头靠在叶姝手背上,“唐军师是我杀的,殿下莫要挂念于心。”

看着有些疯魔的姿态,或许从他弟弟死去的时候眼前这人就已经不大正常了。

叶姝发现他靠自己靠得很近,似乎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气息,以求安心。

以往裴青颜问自己他弟弟情况,与她说话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拉近二人的距离。

这副身体贵为太女,惯用的是宫中太医院配给的轻灵香,里头加了不少安抚人心绪的珍贵药材。再加上叶姝经常去叶江知的烟云阁,还染上了他宫中有的药香。长此以往,只消靠的近些,就可以闻到叶姝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本宫身上的香,你似乎很喜欢。”叶姝忽然开口了,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她身上味道清冽浅淡,只是闻着,似乎就能把那躁郁的暴虐心思给抚平。

靠着她的裴青颜没说什么,站起身猛地将叶姝按在了锦被之上,埋首于她颈窝处轻声说道:“喜欢的。”

彼时书房的窗轻启,刚杀了人的他提着带血的长刀打窗边路过,看到神情总是恬静安然的叶姝俯身于自家幼弟身后,纤细白皙的手圈着孩童瘦弱的手,耐心地教导他写字。

侧脸姣好,如一幅岁月静好的古画。

风吹过,将她身上的香气送出,拂过自己的脸。

刚刚还未平复下去翻涌不断的杀气,一瞬间就被安抚了下去。

虽然裴青颜压在她身上,但其实是撑着的,叶姝也不觉得被压得难受上不来气。

只是鼻尖能清晰闻到来自他身上的血腥气,叶姝以为这是杀多了人经年累月积下来的。再加上室内的血腥味,实际上让叶姝不是很舒服,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裴青颜垂眸,自然是看到了叶姝不适的脸色,于是那魔怔的神色眼看又要出现在他明艳的脸上。

叶姝的目光落在他肩头的一处深色,这就是那血腥味的来源。

原来不是因为他杀人杀多了,而是受了伤。

叶姝察觉到了裴青颜身上隐隐约约泛起的杀意,她到底还是不想那么快就任务失败的,毕竟投注的精力还未得到回报,太过不划算了。

她伸出手环住了裴青颜的脖子,抬起身在他肩头轻轻吹了口气:“很疼吗?”

嗓音很温柔,像极了儿时摔倒后,父亲哄他的话。

裴青颜一愣,杀意瞬间烟消云散,脸上居然露出了孩童般茫然的神情。

叶姝就看着他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毫无征兆地落下一滴泪来,落到了叶姝的眼尾,看着倒像是她心疼裴青颜流了泪一般,悲悯而温柔。

明明裴青颜手中还抓着前不久杀死了军师的匕首,但他却整个人都在发抖。

床头一对的凤烛还静静地燃着,使得整个大红色的婚房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像是起了雾,叫人如何也看不清。

刀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响,裴青颜伸手将叶姝整个人都抱进了怀中,像个孩童般重新埋进了她颈窝,泪濡湿了叶姝肩处的衣料,他全身都在不停地发抖像是受了寒。

叶姝抬起手,缓缓地顺过了裴青颜的墨发,学着人类安抚孩童的温柔语调,“不哭乖。”

过了许久,直到凤烛都快要燃尽了,裴青颜直起身,不声不响地看着叶姝。

眼眸在夜里显得格外深幽,让叶姝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摇晃的烛火也晃起了他眼中的光,宛如流动的溪流,搂着叶姝的力道愈发紧了,说话时的声音再没了之前的冷厉,含着一种莫名的温柔,“殿下知道为什么阿弟会病死吗?”

叶姝清楚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性格有多宠他弟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她摇了摇头。

看着她摇头,裴青颜的声音一下子低了起来,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一般。

“不知道?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裴家出事的时候,你还在凤君腹中,又从何知晓呢。”

夜深人静,凤烛终究是燃尽了,裴青颜忽然很用力地抱着叶姝,力道十分得大就像是恨不得就这样勒死她一样,然后他低下身子含住了叶姝的耳垂,“裴家身为将门,世代忠良镇守西疆。纵然手握兵权,但从未想过谋反之事。你母皇生性多疑,只因为那宋丞相一句无心之言,便觉得裴家会谋反。再加上娘她性子刚直,在朝中向来和那群文臣不对付。”

“于是那些奸佞便抓着这一机会,极尽谗言伪造裴家造反证据。裴家被女帝判了满门抄斩,我和阿弟在大理寺前来拿人前夕被父亲送出了府。即使这样,我和阿弟也只是晚几天临刑罢了。后来裴家被查证绝无造反之心,女帝知晓自己错了”

说着,眼眶通红的裴青颜忽而极其讽刺地轻笑了一声,“可帝王家生性高傲,是绝不可能为自己的滥杀而认错的,还送了我和阿弟裴家仅存的血脉去流放。”

叶姝听着他三言两语将前半生从云端落入泥底的遭遇便讲完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情绪判定系统无法给她答案,在这样的时刻她该如何安慰他。

因此叶姝只是轻轻地捧住他的脸,吻去了裴青颜眼角的泪。

“流放路上,阿弟病了。我拼着一条性命,抱着阿弟躲进了山中。”裴青颜忽然牵起叶姝的手,按在了他的衣摆下,“裴家世代从武,可惜诞下的孩子皆为男子。”

触及一片滚烫时,叶姝杏眼微睁看着裴青颜,才恍然发现他那种雌雄莫辨的美感愈发明晰了。

对上叶姝惊异不定的目光,裴青颜也只是笑,“我自小便被养作女子。”

裴青颜继续道:“山里的冬天难熬,开春之初阿弟便有些熬不住了。他躺在病榻上,同我讲,听闻京中的皇太女领兵下南疆打仗去,肯定是位杰出人物。阿弟说,他肯定是活不了了,只是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要一个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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