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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后宫夫郎想要独宠0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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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叶姝看完以后,宋丞相取回这字条,置于油灯之上,混浊却有神的双眼看着那张名单被一点点烧成灰烬,才叹了口气。

叶姝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才问道:“宋丞相,这字条”

宋丞相转过身来,扑通一声竟是捉着叶姝的衣摆跪了下来,老泪纵横,“老臣无能,竟不知这些个和臣熟识的同僚,居然敢做出此等胆大妄为之事。”

一头雾水的叶姝,迅速地翻找着原身的记忆,和那日女帝叫她前去宋府时刚离开的官员,再结合起这段时间上朝对这几位朝中大臣的印象还有他们的官职。

前阵时日朝中官员似是有所变动,里头多了几张生面孔。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

叶姝垂眼打量着跪在自己腿边的真切流泪的宋丞相,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和这件事有所关系了。

只不过表面工作还是得做好的,叶姝连忙弯下身扶住她的双臂,“宋丞相为何突然如此痛哭?”

就着这个姿势,宋丞相靠近了些许,低声道:“近日所进官员,皆为各家贵女。”

各家贵女?以权谋私?

叶姝沉吟半晌,回道:“本宫知晓了,快请起罢。”

“既此事已有了线索,这阵子怕是风声会紧上不少,宋丞相需得保重身体。”叶姝拍了拍那皱纹遍布的手背,嘱咐了一声。

结束了议政之事的叶姝走出书房,准备离开宋府回宫了,却在路过一片桂园时,听到了阵阵抚琴声,琴音清脆如环佩作响,又有高山流水之态。

叶姝穿过了回廊,看到了园中景致。

素衣白裳的宋朝意果然就坐于石凳上,眼眸未阖神情冷淡地抚弄琴弦,那按在弦上的手指修长,似翠竹般骨节分明。

不时枝头有细碎的桂花垂落,落在了他披散的墨发间,倒像是点缀上了星点雪白。

这才秋末,却让人能感到他身上的清冷飘然之感。

一曲毕,本来寂静的桂园中响起了几道清脆掌声。

宋朝意抬眸看去,便看到了身后的叶姝。

她那张温婉的脸映衬着院中蜿蜒探出来的花枝,如同一幅古画。不必笑也无需落泪,光凭这一张脸伫立于回廊长亭之间就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美人图。

此刻叶姝正望着自己,或许是杏眼带了点细碎的光,眉眼弯弯笑着看人的时候最是撩人心弦。

宋朝意起身,遥遥地行了个礼:“太女殿下。”

觅竹很有眼色地站定在了回廊间,为而人把风,毕竟二人尚未成婚,若是这传出去有损宋朝意的清誉。

叶姝行至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那一看便知不菲的古琴,“这是之前母皇赐给你的凰栖?”

“回殿下,正是。”宋朝意起身后便未落座,站在那身形挺拔似松柏,却带了几分淡漠和疏离。

叶姝的记忆力毕竟不是寻常人类可以媲美的,思及上一个位面习得的钢琴,她对眼前这古琴也起了几分兴趣,依照着方才看到的抚琴手法和听出的音阶,随意拨弄着琴弦。

听到院中传来琴音的觅竹睁大了双眼,她怎么不知道殿下何时习得的古琴?

往日在傅太师书院中,就属殿下最不喜去学抚琴这类男子应有的技艺。想来是为了成婚后好和宋公子琴瑟和鸣吧。

曲调和先前宋朝意弹的无差,但在托的指法有误。

琴音袅袅停歇,宋朝意才出声淡淡道:“殿下琴艺过人,松鹤古曲只闻一遍便可奏。”

“只可惜曲无意。”

他清冷的嗓音如珠玑落玉盘,悦耳的很,叶姝觉着光是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手从琴弦上收回,笑道:“宋公子,对琴技造诣很深啊。”

叶姝一直都知晓自己接触音乐存在的问题,但这或许还得等她情绪感知系统完善后,才能达到曲可传情的地步。

宋朝意望进她的眼底,一时觉得有些不解。

明明曲调没有任何情感波澜,但此刻她杏眼中,却是绵延的情意,像是春日冰面破开涌动的湖水。

忽而一枚桂花从枝头滑落,恰巧擦过宋朝意纤长如羽扇般的睫毛,倒像是落了雪般不近人情,那双清沉的眼流转过叶姝那雪色耳垂中的红玛瑙耳坠,他修长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物,“太女殿下,之前夜宴,你盘发的玉簪遗落,微臣替您拾起来了。”

皇室专用的羊脂玉簪子,就躺在他如玉般的手心。

若真要比起来,宋朝意的手或许比那玉石看起来还要名贵好看,连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叶姝定定地看了,确实是那晚她详装醉酒落下的。

只不过为什么要拿回来?

于是宋朝意看着笑颜绽开在她姝丽的脸上。

“朝意哥哥留着吧,权当定情信物。”

“你我二人,无需如此生分。”

叶姝伸出手,将他的手指合上,做出了握着这枚玉簪的形状。

宋朝意敏锐地发觉了她袖间一扫而过的玉石温凉的触感,眼眸半阖,清冷的眼还看到了那迅速消失的星点宝蓝色。

微凉的指尖似无意间,在她袖摆擦过时,勾弄住了那抹蓝色。

二人都未曾想到,一条宝蓝赤金抹额轻巧落地,摊在青石地面上。

一时间,整个院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叶姝率先打破了僵局,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捡起了这条抹额,送到了宋朝意眼下,笑语吟吟地说道:“朝意哥哥发现了,这是我替你挑的抹额”

“殿下。”宋朝意淡淡地打断了她,指尖一勾,还勾出了一块玉佩出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碎做几块,叶姝接在了手心。

上面镌刻的谢字,显得格外讽刺。

“谢家小郎君吗?”宋朝意眉眼像是凝了霜雪一般,瞬间让人感觉相隔万里。

方才听了叶姝一曲化开的雪,仿佛只是错觉。

叶姝收回手,柔声应下了,“是了,方才在安乐长街。他骑马遇险”

宋朝意已经抬手将玉簪搁置在了石桌上,眉眼低垂又看了眼那枚玉簪,“殿下无需同微臣说如此多。”

“殿下贵为太女,无论想要多少夫郎,都是天经地义。”

说完这番话,宋朝意抱着琴头也未曾回地离去了,发间桂花被秋风垂落,融入地上金白色一片。

看到那颀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间,叶姝却唇角微扬地笑了起来。

进度愈发快了。

都是天经地义的话,为何要那样冷面相待?

桌上的玉簪叶姝看都未曾看一眼,直接和觅竹离了桂园。

却不知在她走后,那道素白色的身影又回到了石桌旁,伫立了许久。

玉簪的尖端压进了手心,沁出了点血珠子,映衬着玉白的手,倒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离开宋府坐上马车后,觅竹打量了下自家殿下的神情,笑着说:“果真是见了宋家郎君,殿下心情都好了不少呢。”

叶姝闻言温柔地笑了笑,却没解释什么,只是把玩着手中谢琼羽赠予自己的玉珏,指尖描摹过那个谢字。

不久后的白露夜,安乐长街东边的秋欢馆最大的雅间被包了下来。

所谓秋欢馆,自然是京中颇负盛名的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的美地。

宴请的官员,和那日宋丞相给自己的名单一一对上。

本来这群女官来这楼里是为了听歌伎唱曲,再点上几位郎君好作乐。

谁知那纨绔盛名的皇太女,居然拍着她们肩,笑意和善地跟着一起来了。

顿时吓得这群作乐脏污惯了的大臣要命,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正经的不得了,即使看着桌前的男伎们翩翩起舞,也是能正襟危坐,眼神清明。

不像是来秋欢馆作乐,倒像是来审案子了。

而坐于尊位上饮酒的皇太女殿下风光霁月,朱红色的华裳美艳群芳,衬得那张贵气的脸越发明锐了。

就是被懒懒地看上一眼,也吓得她们够呛。

原主是个贪玩的纨绔,却酒量不行。

因此叶姝搜寻到了现代位面做任务时习得的劝酒技巧,不动声色地将在场的这些大臣纷纷灌了个满壶,自己却只饮了三两杯。

但那双杏眼水光粼粼的,像是醉的不轻。

饶了一圈酒都劝得差不多了,一位着单薄衣衫的郎君看着尊位上一看就尊贵非凡的贵女,心念微动。

趁着翩然起舞时,他一个巧劲落在了叶姝臂弯间,吟唱了柔婉的曲子。

指尖提起了一壶酒斟了满杯,清透的酒液几乎要溢出来。

涂了浅色蔻丹的指甲轻敲杯壁,叶姝斜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歌伎的手段。

“大人,为何不曾见您多饮几杯?”低沉清脆的说话声,这郎君眉眼垂下自有风情,将青瓷酒杯送到了叶姝唇边。

就在他以为叶姝肯定会一饮而尽时,雅间木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了。

走进来个漱冰浴雪的白衣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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