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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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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杨潇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杨潇,清楚杨潇定会说到做到,尤其是有关林西的事,他的态度和林扈一样。

杨潇沉默地看了焦战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看向林西,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林西叹了口气,道:“原本是想用‘拖’字诀,不过明显有人不想让我们如愿,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便索性公告天下。”

“若此时公告天下,势必会引起一场风波,臣建议还是拖上一拖,待皇上的帝位再稳固些,再将此事公告天下。”

林西赞同地点点头,道:“这还得看这幕后之人应不应了。”

第二日早朝,林西坐定,春喜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列,林西一看是户部尚书高明远。

高明远躬身说道:“皇上,臣有奏。”

“高爱卿所奏何事?”

“皇上登基三载有余,却迟迟未曾大婚册立皇后,实在不妥。臣请皇上昭告天下,广选秀女,已充实后宫,延续皇室血脉。”

林西自然清楚从未上过催婚折子的高明远为何有这般动作,无外乎是听闻了京中的流言,无论此事是真是假,唯有大婚封后,是破除流言最好的办法。

甄礼出列,“皇上,臣以为高大人所言极是,还请皇上恩准。”

让林西讶异的是甄礼居然也开始催婚,可见那流言的威力。

林西看了焦战一眼,果见他蹙起了眉头,心中不禁叹了口气,道:“先皇和太皇太后一同离世,朕悲痛欲绝,曾在灵位前发誓,为他们守孝五年,以表朕之哀痛。大婚之事,待朕守孝期满,再做打算。”

“皇上的孝心感天动地,臣等自愧不日。皇上已守孝三年之久,先皇和太皇太后在天之灵定已深感欣慰。相较于此,先皇和太皇太后更想看到皇上大婚,为皇室延续血脉,还请皇上三思。”

见甄礼跪下,殿中大臣纷纷下跪,齐声道:“还请皇上三思。”

“尔等不是先皇,亦不是太皇太后,怎知他们所想?”林西寒下了脸色,道:“身为朝廷官员,不思为国为民,专注朕之私事,你们可对得起头上的乌纱,身上的官袍,每月领的俸禄?”

甄礼辩解道:“皇上,皇室传承亦是国之大事,臣等……”

“皇室血脉是朕之所虑,不是你们!”林西打算甄礼的话,道:“如今你们越俎代庖,所为何故?难不成若朕没有子嗣,你们还想造反不成?”

众人一听心中惶恐,连忙说道:“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林西扫了众人一眼,道:“朕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所想皆是如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如何让林国更加强盛。而身为臣子的你们,不知为朕分忧,偏偏专注于朕之私事,自以为聪明,却行本末倒置之事,实在令朕大失所望!”

自林西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当殿发火,众人心中难免忐忑,“臣等惶恐。”

“朕主意已定,若再有人提及此事,小心你们的脑袋!退朝!”

林西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奉天殿。

“臣等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见林西离开,相继起了身,有意无意地看向焦战。

焦战直接无视,转身就走,却被甄礼叫住,“摄政王留步。”

焦战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甄礼,待他来到近前,出声问道:“太师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甄礼扫了一眼众人,道:“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焦战也看了看四周,道:“太师以为哪里比较合适?”

“若王爷方便,便跟老臣到内阁一叙。”

焦战刚要答应,便见春喜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行礼道:“奴才参见王爷,参见太师。”

“免礼。”焦战直截了当地说道:“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春喜躬身说道:“皇上口谕,宣王爷、太师御书房见驾。”

焦战看向甄礼,微微笑了笑,道:“太师,既然皇上召见,那便一起走吧。”

春喜头前带路,焦战和甄礼紧随其后。

瞧了一眼带路的春喜,甄礼出声问道:“王爷手下耳目众多,最近可有听闻?”

“听闻什么?”

焦战清楚甄礼话中的意思,不过他没有不打自招的打算。

甄礼继续试探道:“京中有关王爷和皇上的传闻。”

“自皇上登基以来,各种不实流言时常在京都流传,无非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在搞鬼,他们想要皇上的位置,不想林国太平,所以才心怀叵测地造谣,用来诋毁皇上。这次又传了些什么?”

甄礼看着焦战,道:“王爷向来耳目灵敏,竟不知此事?”

焦战摇摇头,“本王虽已开始上朝,却伤势未愈,皇上体恤,便常留本王在宫中,让花夫人给本王针灸,治疗伤势,故而并不清楚,还请太师不吝赐教。”

谁还不是千年的老狐狸,想从他口中套话,想的实在有点多。

甄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焦战的能力毋庸置疑,想从他口中探出什么实在不易,道:“现在大街小巷皆在传,皇上之所以登基三年还不大婚,是为王爷所迫。还说王爷窥视皇上日久,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焦战转头看向甄礼,道:“太师信了?太师是皇上之师长,皇上何种性情,太师再清楚不过,如今竟也被那些流言所惑?”

“皇上的性情我自然了解,那些流言我也自是不信,可流言猛于虎,若任其发展,恐会引起朝廷动荡,相信王爷应该清楚。目前破除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如高大人所说,公告天下,广选秀女,充实后宫。”说了半天,这才是甄礼的真实目的。

“皇上是什么意思,相信方才在朝堂上已说得很清楚,我等身为臣子,应该站在皇上这一边,怎能屈服于流言,屈服于幕后之人的阴谋?”焦战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没有半点心虚。

“王爷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屈服,这叫一力破万法,无论外面流言如何,只要皇上大婚,册立皇后,那些流言便不攻自破。”

甄礼暗中打量焦战,你来我往的试探着。

春喜走在不远处,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人还真不把我当外人,也不怕我听了去,禀告皇上。”

身为林西的贴身内侍,春喜对林西的行踪了若指掌,自然察觉出林西与焦战关系的不同寻常,只是他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因为在他心中但凡林西要做的,那就是对的,他只需听命行事就好。

三人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春喜进去通秉,两人在殿外等候。

没过多大会儿便听到春喜扬声唱道:“宣摄政王焦战,内阁大学士甄礼觐见。”

焦战和甄礼对视一眼,相继进了御书房,来到殿前行礼道:“臣焦战(甄礼)参见皇上。”

“两位爱卿平身吧。”

“多谢皇上。”

林西看了看两人,方才春喜将两人的对话如实地说给他听,听得他一阵哭笑不得,他们这么不避讳,就是想让春喜学舌,一个两个都是千年的狐狸,哪是春喜这般单纯小白兔能看透的。

林西直接问道:“听闻京都又有流言传出,不知可有此事?”

既然想让春喜带话,那他就当做刚刚才知道。

焦战看了看甄礼,出声说道:“回皇上,方才太师确实与臣提了此事。”

一句话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我不知道,是甄礼说的。’

若不是修养够好,甄礼真的会忍不住翻白眼,不说焦战,就说林西,京都出这么大的事,特务头子杨潇不可能没禀告,这两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回皇上,京都确有流言传出。”

“哦,都传了些什么?”林西明知故问。

这些流言当着当事人的面还真不好说,甄礼斟酌了片刻,道:“传言称皇上之所以登基三年未曾大婚,与摄政王有关。”

“与摄政王有关?”林西重复了一句,随即点点头,道:“朕自幼跟着太师读书,受太师教导,太师以为朕这个学生如何?”

甄礼怔了怔,有些跟不上林西的节奏,道:“皇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是不可多得的好学生。”

“那朕作为一国之君,这三年做的可还过得去?”

“皇上勤政爱民,礼贤下士,是难得一见的圣主。”

“能听到太师如此评价,朕心甚慰。”林西眼眶微红,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道:“先皇驾崩,母后仙逝,朕身边已没了亲近的长辈。”

甄礼被林西说的一头雾水,只能说一句,“皇上节哀。”

林西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道:“幸好……幸好朕还有太师,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年纪尚轻,今后还要劳烦太师多多照应。”

甄礼被捧得太高,心里有些发虚,连忙说道:“皇上言重,臣在朝为官,辅佐皇上是分内之事。”

“为国为民,忠君报国,太师不愧是父皇钦点的辅政大臣!”林西张口又是一顶高帽甩了过去,不等甄礼反应过来,接着说道:“朕现有一为难之事,不知该如何是好,还需太师指点一二。”

甄礼闻言一怔,晕乎乎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道:“不知皇上有何为难之事,臣虽才疏学浅,却也希望能为皇上分忧一二。”

言下之意是‘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好使,你别想挖坑给我跳’。

林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道:“真是只老狐狸!”

“太师乃林国肱股之臣,还是朕授业之恩师,若您才疏学浅,那朕又如何?太师莫要太过谦虚,此事还需太师多费费心。”

言下之意是‘你可是皇帝的老师,如果真是才疏学浅,说轻了是欺世盗名,说重了是欺君罔上,这事我就找你了,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甄礼神情一滞,吐槽道:“真是只小狐狸!”

“皇上,您到底有何事为难,不妨先说出来听听。臣力所能及的,绝不推辞,臣力有不逮的,那就只能像皇上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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