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一把搂住妈妈的脖子，小声道：“妈妈，你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看着女儿稚气的面庞，钟卉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了：“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禾未认真地想了想，大声道：“我要妹妹，不要弟弟！”
钟卉有些诧异：“为什么啊？”
禾禾撅着嘴巴：&ot;我同学张丹丹的妈妈生了弟弟后，就不喜欢她了。她弟弟可坏了，什么东西都要跟她抢，还经常告她的黑状，真的太讨厌了。&ot;
张丹丹是禾禾在国棉厂小学的同学，有个四岁的弟弟，姐弟俩平时经常打架。张丹丹的妈妈也因为超生被厂里开除了。
原本半躺在床上的钟卉听女儿这么一说，立马坐了起来。她将女儿揽在怀里，亲了一口：“不管妈妈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你在我心里头都是最重要的。”
禾禾扑闪着眼睛看着妈妈：“真的？”
钟卉猛地点了点头：“就像你和你最好的朋友何晓霞一样，你们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好朋友了。哪怕有新同学来，都没办法取代何晓霞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对不对？妈妈也一样啊！”
妈妈这么一说，禾禾便明白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一头扎着妈妈的怀里。
钟卉搂着禾禾，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ot;睡吧。&ot;
禾禾快要睡着了，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猛地睁开眼睛，激动道：&ot;肯定是爸爸来了！&ot;
钟卉起身去开门，果然是江晟。
江晟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里，压低声音道：&ot;你把户口本，还有办理准生证的证件都给我。&ot;
“你这套房子房产证还没下来先把中口迁到我那套上钟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他又道：
你这套房于厉广让还没下来，无把尸口过到我那县工矸开还木木得及木口，使叫到他又道
面。然后再找这边街道申请二胎准生证就行了。我去问过了，这边二胎罚款只要3800。”
钟卉有些意外：“3800？”
江晟冷哼一声：“康主任故意按最高标准征收罚款，国棉厂那些下海的，她都罚得特别狠。这事，我们完全可以绕开她。”
钟卉想了想，6000块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倒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跟江晟犯拧。
她转身去屋里把证件取了过来，拿给他，淡淡道：“先按你说的办。后面等我的房产证办下来，再把我和孩子的户口迁到这套房子上面。&ot;
江晟的眸子瞬间冷了，咬牙道：“钟卉，你一定要这样吗？”
钟卉抬眸看着他，刚要开口，禾禾卧室里跑出来，一把抱住爸爸的腿，仰着小脑袋：&ot;爸爸！今天你陪我睡吧！”
江晟牵起禾禾的手，原本冷质的声音柔和了几分：&ot;行！今天爸爸好好陪你一会！&ot;
钟卉的手垂了下来，站在那儿没动，任由江晟抱着女儿进了小卧室。
上辈子，禾禾跟江晟不亲，父女之间关系疏远，可是钟卉知道禾禾特别在意她爸爸。
相比较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全职妈妈，禾禾终究是更崇拜事业成功的爸爸吧……
江晟拿着那些证件果然很快办好了落户和准生证的事。
荔河街道计生办的人对他们的情况也不了解，上头有人打过招呼了，便公事公办地按照流程给他们办了。
按照江北区的罚款标准，征收了3800元的计划外生育费和社会抚养费。
那头康主任看他们一直没来办准生证，便让手下工作人员去联系江晟。
手下人打完电话回来，一脸尴尬道：“康主任，他们说已经办好准生证了。”
康主任一脸不可置信，环顾办公室一圈，厉声道：“已经办好了？你们谁给他们办的？！我不是说每张准生证都要我过目吗！”
年轻工作人员陪笑道：“主任，他们不是在这办的。听说是买了商品房，把户口迁出去了。不在咱辖区了，自然不上咱们这办准生证了。”
康主任脸色阴沉，一屁股坐回办公桌前，这群个体户的鬼心眼就是多！
钟卉拿到了红色的准生证，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禾禾要开学了，父母也要回去了。
她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围坐在灯下，吃晚饭。
一旁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本市新闻。新闻里闪过一组镜头，警察冲到歌舞厅。画面摇晃，昏暗的舞厅包房，忽然被强光照亮，几个搂抱在一起男女吓得抱头蹲下。
下一个镜头，包房外的走廊，男女各站成一排。镜头扫过几张脸，钟卉的视线落到其中一个瘦高男人身上，只觉眼熟——
那不是李爱娣的男人吗？
钟父抿了口酒，嘟囔道：&ot;现在年轻人真不像话！&ot;
正在吃饭的禾禾听外公这么说，好奇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钟卉忙起身，过去关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