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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答应我一个要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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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已经算得上调戏了。

纤纤怒道:“登徒浪子!”

竟是比自己被羞辱还要更愤怒一些。

白胥华微微抿唇,道:“不必了。”

他手下微一用力,就如一片飘飘白云一般,翩然落地。

纤纤怕他走错,特意出声提醒道:“公子,我在这里。”

白胥华微微颔首,便朝她的方向走去。

之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随着他走近纤纤,便变得格外明显——她果真是受伤了。

白胥华低声问道:“你可还好?”

纤纤连忙摇头,又想起眼前人看不见,便回复道:“纤纤无事,让公子担心了,”

白胥华道:“无事便好。”

女主忍耐片刻,见不得他与自己看不惯的女人低声细语,提声道:“公子不是要与我比试么?怎么还与她说起话来了!”

白胥华微微一顿,便对纤纤道:“你下去处理伤口罢,这里我来。”

纤纤迟疑了一瞬,便道:“……公子小心。”

她又看了白胥华数眼,有心想要说明那难缠客人其实是位姑娘,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只捂着手臂离开了。

白胥华等她下去,才面向女主,道:“你想如何比试?”

他面对纤纤时,虽然看不见神色,语气却是轻柔的。而面对她时,态度却一下冷淡下来。

然而这般差别对待,却并未让女主生出怒火,反而叫她心中更加火热。

这般人物,征服起来,才更有快感。若是什么东西都来得太轻易,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她道:“你可通武艺?”

白胥华淡淡道:“尚算可以。”

女主轻轻一笑,她道:“那我们便定三场比试,三局两胜,这一场便比武艺。”

“我名阮酥玉,还请赐教。”

“……我名白胥华,请。”

白胥华语气微微一顿,方才回复。

——这天底下,可没有几个男子的名字能这般秀气。

阮酥玉心知他该起疑了,轻轻一笑,柔声道:“我便用这一柄长鞭,不知白兄要用什么?”

白胥华负过手去,平淡道:“对你,一手足以。”

这便是将她之前所说之话,又换了个方式还给她了。

阮酥玉却并未着恼,她笑道:“那白兄就要小心了。”

这句话话音未落,她便一抖长鞭,凌厉地往白胥华攻去。白胥华举重若轻,只往旁边走了一步,便已让她一鞭子落空。

阮酥玉微微一笑,居然显出一分妖艳,她改抽为扫,那鞭子便蛇一般地要缠绕到白胥华身上去,又被他随意一退,轻松躲开。

啪!

那一鞭落到地上,竟发出一声脆响,可见用鞭之人下手之狠。

如此过了几番,阮酥玉攻势凌厉,甚至扫出鞭风。可惜再凌厉的招式,落不到人身上,便也只是枉然。

“咔嚓”一声,又是一鞭甩来,白胥华侧身躲开时,便见那鞭子打到自己身后的木围栏上,竟然是直接将那木栏杆扫断了,直从木台上掉了下去,“哗啦”一声掉到水里。

白胥华眉心一跳,一股异样感觉忽然从心底生出。

果不其然,阮酥玉下一鞭子扫来时,白胥华直接一手将长鞭夹住,一抖一拉,长鞭便已经从阮酥玉手中脱手而出。

阮酥玉低笑一声,一声娇吟,自己竟也是跟着鞭子一同去势,竟是想要趁此机会扑到白胥华怀里。

白胥华薄唇紧抿,他手上用力,将长鞭投入水中,又避开了阮酥玉的去势,却不想阮酥玉手腕一翻,一片淡色粉末便从她手中投出,将白胥华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就等这个了。”

白胥华受了偷袭,却很满意。他闻到香气的一瞬间,便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发软,一瞬间失了力气。

一时无力躲避,两指捏住了阮酥玉脖颈要害,却不能真的下杀手,竟是真的叫她扑到了怀里。

阮酥玉轻笑一声,她丝毫不惧自身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软软道:“果真是个正经人,你还说你是楼里人,也不想想……这世俗地方,怎么能养出你这样的人?”

白胥华不能真杀了她,她又一副不用性命的作态,一时之间居然进退不得。

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到手臂被轻轻一吻,一时烫到一般松手,退后几步,竟被逼得靠到了栏杆上,只得怒道:“……无耻!”

阮酥玉带笑回道:“只对你一个无耻。”

她逼近一步,趁白胥华再退不得,硬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前,甚至挑逗一般道:“我的手感可好,嗯?”

白胥华想要将手抽出,却不料她力气极大,一时半会竟然反抗不得,只怒道:“你——下流,卑鄙!”

“我就下流,就卑鄙。”阮酥玉道:“也只对你一人下流卑鄙,若现在不是外面,我还能更卑鄙一点。”

她说着,又抓着白胥华的手吻了吻,才撤开身去。他们花费这片刻时间,说起来长,实际上也只不过几息罢了。

阮酥玉撤开之后,白胥华便感到几盆水被泼到台上,将那尘雾都压了下去。就在这一瞬,他眼上一松,便被阮酥玉将束眼白绸抽走了。

他又气又怒,只得暂扶住木台一周的栏杆。

此次便已经算得胜负已分。

已经有人忍不住道:“实在是卑鄙!竟乘人不备用药,手段当真下作!”

周围人纷纷响应,甚至有人道:“这人心怀不轨,怕是做了什么,实在卑劣!”

“这药粉又是什么东西?快叫郎中来,若是毒——”

“他能带这腌臜东西,定然不止带了一点,叫人来搜一搜身上便是!”

一时之间,人声四起,喧哗不断。

他们之前只见那少年郎轻松随意,脚步一错,便能叫阮酥玉的鞭子落空。只觉得他要赢,实在是件轻松事情。

甚至在那粉末刚刚散到空中时,也有眼尖的人瞥见白胥华以指锁住阮酥玉脖颈要害的情景。

这分明已是胜负分明。

可只在烟尘中过了几息功夫,这两人便已经挪了位置,如今粉尘尚未完全消散,两人的情景他们看不清楚,却已经能知悉阮酥玉耍了手段。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偏偏对象是这般人物,便不由愤愤。

白胥华以袖掩住口鼻,低咳几声,顺带掩住面孔,以免抢了阮酥玉的风头。

与他所想一般无二,下一瞬,阮酥玉便开口了。

她扬声道:“此次确实是我耍了手段。”

她说话间竟是未曾再掩饰声音,其声软而柔,清脆如山谷流水,叫诸人都惊愕了。

这个难缠的公子哥儿,纨绔子弟,竟是位女扮男装的女儿家!

是女儿家,许多事情上,便叫人宽容许多。

阮酥玉实在是很聪明。

她一不做二不休,将发簪一拔,头发一散,看向白胥华,又举起手中白绸,细细叠好,道:“白兄若是能稍稍狠心一些,现在也不必是这幅局面——这一场,算你我平局可好?”

白胥华又咳了几声,甚至咳出了一口血来。他拭了拭唇角,掩饰住不好的境况,方才放下了袖子,露出整张脸来。

他淡淡道:“是我输了。”

他神色已经恢复平静,脸上却还有淡淡红晕未退,耳垂也红得几欲滴血。

叫人不由想到——之前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所谓美人蒙面,多是求那半遮半掩的欲拒还迎之态。在去了蒙面之物后,大多都会失色,不抵以往美丽。

只有少部分人,会比蒙面时更胜三分。

他们的光彩,已经足以抵过美人遮面的朦胧美感。

白胥华便是这种人。

他如今露出面容,眉目显露,只叫人觉得目眩神迷,不知如何形容这般容色。

他眉目间的冷漠,便像是这寒冬中的冰雪。他本该不染颜色,只做那冷眼观世的仙人,供人顶礼膜拜。此刻却生生被人染上红尘谷欠色。

一边叫人心生怒火,想要痛斥叫他露出这般模样之人。一边又生出谷欠念,想见他更多的情态,甚至亲自凌辱、践踏,用最恶劣的方式,把他从最高的地方拉下来,弄脏染黑。

想见他崩溃,绝望,渴求这般神仙公子被逼到绝路时露出的血红艳色。

本该无情的人,若是露出一丝柔软来,便能引出这世间最深的罪恶,甚至将自己葬送在这滚滚红尘谷欠潮里。

这样的人世间难寻。

白胥华却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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