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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挑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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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大眼瞪小眼,崔文熙心里头其实有点发慌,她可不想像那个被抢进宫的太妃一样,倘若这样过完余生,比杀了她还难受。

见她表情疑重,崔文姜宽慰道:“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倘若太子对阿姐真有心思,后续肯定还有动作。”

崔文熙心烦道:“你这都长了一双什么眼睛,周边无人看出太子的心思,唯独你心细如尘。”

崔文姜:“那是阿姐周边的人都眼瞎。”又道,“亦或许往日是碍着有庆王在,他才有所收敛,如今你和离了,也算不得是他的四皇婶,至多不过是个二嫁妇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崔文熙默了默,&ot;我不要脸,他总得要点脸皮,倘若被宫里头知晓了,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他。&ot;

崔文姜赞许这话,&ot;这倒是真的,你毕竟曾是他的长辈,若太子真要动你,总得掂量掂量他的名声。&ot;

崔文熙稍稍得到安慰,二人还想说什么,忽听芳凌在外头说金氏唤她们过去。

二人终止了这个话题。

崔文熙提醒道:&ot;你莫要在阿娘跟前提起,若不然她铁定觉都睡不着。&ot;

崔文姜点头,&ot;阿姐且放心,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会乱嚼舌头。&ot;又提醒道,&ot;过两日我就要回淞县了,你知晓了这事,心里头得有数。&ot;

崔文熙握住她的手,“我晓得应付。”

之后没过两天崔文姜一家人离京,崔家人再次相送。待他们离京走远后,崔文熙并未回国公府,而是回的长陵坊。

她虽然成了二嫁妇,但身家背景到底不俗,且样貌又生得好,再加之那日在寿宴上守擂的精湛棋艺,可谓才貌双全。

这样的女郎哪怕没有生育,也不乏有郎君相中。

寿宴过后没过多久就有官媒娘子上门说亲了,是御史大夫高光陆家要为长子高明远续玄。

那高明远现任御史中丞,正五品上。

高家祖辈都是干的御史,御史大夫从三品的职位在朝中已经算顶级的了,以后待高明远多熬些时日,多半也会承父志。

且不论高家前程如何,家风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端正严明。

高明远膝下有二子,长子已经十五岁了,次子十三岁,房里没有姬妾,正妻病故五年一直未曾续弦,可见是个重情的。

不仅如此,人也生得不错,通身都是文人的儒雅风范,年纪三十二岁,比崔文熙年长八岁,整体条件是非常不错的。

金氏很满意高家,晚上同崔平英父子商议起这桩亲事,二人都觉得不错。

于是翌日金氏去了一趟长陵坊,当时崔文熙外出了,待到正午才回来。

母女用饭时金氏提起高家的情形,说道:“昨晚我与你父亲商议,都觉得高明远的条件挺不错,房里没有妾室,两个孩子也都大了,且男方家说了孩子不用你操心管教,两个老人会约束着他们。”

崔文熙喝了口汤,歪着头问:“五年都过来了,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续弦了?”

金氏:“听官媒娘子说二老觉得长子屋里得有个女主人操持着才是正事。”又道,“你父亲说那高明远颇有几分小才,与你应是有话题聊的。”

崔文熙微微停顿手中动作,“爹应允了?”

金氏点头,“他觉得可以接触看看,反正你二人都经历过嫁娶,就那么回事,也不着急成婚,可先接触了解了解。”

崔文熙没有说话。

金氏试探问:“你意下如何?”

崔文熙故意露出伤神的表情,厌倦道:&ot;阿娘,我与庆王好歹成婚了七年,如今和离了,这才多少日啊,你就忙着相看下家了,总得给我时日缓缓,让我收拾好心情迎接第二春啊。”

金氏:“…”

崔文熙装作忧愁的模样,发问道:“你瞧我这些日是不是清减许多?”

金氏上下打量她,“是清减了些。”

崔文熙诉苦:“我今年从开春就没有睡过一日好觉,一直在与庆王闹和离,许多事情我在你们跟前从未诉过苦,就怕你们为了我忧心,但也不能说我缺心眼啊,如今好不容易从那火坑里爬出来了,你总得给我时日休整休整,总不能跟做买卖似的接着赶第二场,是不是?&ot;

这话把金氏噎着了,叹道:“我就是担心你多想。”

崔文熙不满道:&ot;所以急着给我找下家?&ot;

金氏发愁道:“为娘只想你后半生有个倚仗。”

崔文熙撤嘴,嫌弃道:&ot;阿娘糊涂,二娘离去的时候还同我说过,既然是二嫁,就一定要慎重,莫要稀里糊涂地嫁了,若是不如意再嫁个三四回,岂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金氏:“…”

她到底不如崔文熙会忽悠,原本是来说服自家闺女去见一见高明远,哪曾想反被洗脑,也觉得二婚嫁娶随缘,反正又没有生育负担。

下午把金氏打发走后,崔文熙站在院子里望着夏末的日头,芳凌无奈道:“这才和离多久,就有官媒上门了,往后多半不会清净的。&ot;

崔文熙摇团扇调侃道:&ot;这也间接证明我崔氏抢手啊。&ot;

芳凌被气笑了,打趣道:“娘子不是想养小郎君吗,有官媒在前瞎折腾,哪有机会养?”

崔文熙乐观道:&ot;今日我朝阿娘诉苦,她应该会消挡着些。&ot;

她原本觉得接下来的日子该消停些了,哪晓得却在平阳身上出了岔子。

事情是这样的,平阳一直沉浸在丧夫的悲痛中数年,时常伤春悲秋,走不出那段感情。

在许驸马生忌那天她喝得烂醉,哭闹不休,陈嬷嬷劝不住,便差人到长陵坊找崔文熙,求她进府劝一劝。

崔文熙不作多想,当即便去了一趟平阳府。

见到那个平日里端贵的女郎像个疯婆子一样鞭打下人泄气,崔文熙当时就没法看了,她扭头问旁边的家奴,“公主因何发疯?”

家奴惊惶答道:“今日是许驸马生忌,公主心里头不痛快,饮了不少酒,房里的粗使婢女不慎打翻了两只碗,便被责罚了。”

“寻常碗?”

“对,寻常碗。”

虽然像她们这种贵族就算打死家奴都不会被开罪,但到底触碰到了崔文熙的底线,见那婢女被马鞭抽打得皮开肉绽,生了恻隐心,当即便上前一把夺过平阳手中的鞭子。

平阳不依,力气大得惊人,像疯狗似的哭闹不休。

崔文熙再好的脾气也被她折腾得炸了,愈发觉得她无药可救。

平日里她不知开导过多少次,奈何对方压根就听不进去,她觉得这是吃饱了撑着太闲导致。

懊恼之下,崔文熙恨铁不成钢甩了她一耳刮子,把她打翻在地。

在场的仆人全都惊恐地跪到地上,被吓坏了。

陈嬷嬷心疼不已,想上前制止,却又不敢。

崔文熙指着地上狼狈落拓的女郎,恨声道:“平阳你睁大眼睛瞧瞧,你的许驸马早就已经死了,烂成了一堆白骨埋在地里,被虫蚁蝇蛆啃食,早就已经死了!&ot;

这话重重地砸到平阳身上,哭嚎道:“你撒谎!你撒谎!”

崔文熙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全然没有往日的稳重,剩下的只是深恶痛绝的悲哀,斥责道:“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把自己作成这样,你值得吗?!&ot;

平阳泪雨如下,绝望又无助。

那种软弱令崔文熙痛恨万分,朝陈娘嬷大声道:“备马!”

陈嬷嬷哆嗦道:“不知崔娘子要去何处?”

崔文熙厉声道:&ot;去京城最穷的地方,让你家公主好好瞧瞧什么才是人间!&ot;

陈嬷嬷欲言又止。

崔文熙不耐烦道:“赶紧的,既然请了我来,就莫要磨叽。”

听到这话,陈嬷嬷发起狠,当即命人备马。

崔文熙铁了心要跟她好好上一堂课,她马术精湛,平时稳重端方,看似温和没甚脾气,实则爆发力极强。

为了鞭策平阳重新面对没有许驸马的人生,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把她带出了平阳府,策马前往京中的贫民窟昌南坊。

公主府的数名精卫策马跟随护送。

天空阴霾,隐隐有下暴雨的趋势,崔文熙裹挟着平阳御马狂奔,街道上的百姓见马匹横冲直撞,纷纷让开。

待她们抵达昌南坊时,豆大的雨点砸到地上,崔文熙粗鲁地把平阳从马背上拽下,她挣扎着想要回避,却被她死死地拽住。

当时有几名讨生计的平民正艰难地扛着粮食下货,其中一人肩上扛了两袋还要往上添,个个衣衫褴褛,腰被重物压得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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