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安隐约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唇角扬了扬。
大概是威胁之类的话语，她的思绪恍惚了一下，手里的水瓶就这么滑落砸中了她的脚背。
叶清安疼的“嘶”了一声。连掉在地上的水瓶也没捡就快速地回去了，她今天来本来也是什么都没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的现金。
这是她身上仅有的钱了。
她压在了碟子的下面，脚步匆忙地走出了店。
活像身后有恶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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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清安回到学校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教学楼已经封楼锁门了。她的书包没背，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先回了家。
隔日上课。
叶清安先去办公室取了一趟书包。
徐老师还笑着问她是不是走的时候太匆忙都忘记关灯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
到教室的时候还没下课，其他班级的正在里面上课，从门口的窗户上看过去，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幻灯片。
叶清安靠着墙壁，觉得浑身都酸软乏累。
她昨晚又没有睡好。
梦到了付斯年和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她只觉得脑容量已经不够大了，太多的旧事压得她喘不过气。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伸手揉了揉。
一个人走近。
叶清安看了一眼，是江一淮。
自从那天她撞破了江一淮向程禹扬告白，她现在和江一淮见面的时候似乎总有一些尴尬。江一淮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叶清安隐隐约约察觉出来了。
“对不起。”
没头没脑的一句道歉，让叶清安一怔。
“唔？”
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解。江一淮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啊……
“你昨天……有见到管理员么。”江一淮眉头微微蹙着，在还了钥匙以后，她心底突然生出了不少愧疚的情绪。但王老师人已经离开了，她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还会有管理员去检查教学楼里是否有遗留人员的。
“什么管理员？”叶清安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江一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怪异便掩饰性地抬手揉了揉眼睛道：“你昨天几点离开的教学楼？”
“大概九点吧。”
听江一淮提起昨晚离开，叶清安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幕竟然是卫生间里付斯年的侧脸。
心口骤然一停。
叶清安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
倒是江一淮听了她这话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啊。”
叶清安迷茫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江一淮连忙摆手，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她尴尬地笑了笑，“寻思问问。”
上课的时候，叶清安照例选择了靠窗一侧的位置。
江一淮突然坐在了她的前面，这让她还有些意外。
江一淮是班里的支书，平时不是出入各个任课教师的办公室就是在导员的办公室，奖学金拿到手软。而平时上课她一般也是坐在前几排，叶清安则习惯坐在倒数第二排。
“你吃么。”江一淮特意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细腻光滑的包装盒上几个烫金的外文字母，通身漆黑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叶清安感觉有些奇怪：“我，吃过饭了。”
“没事，你就拿着吧。”江一淮硬塞到了她的手里，不等叶清安拒绝就转过身去。
叶清安：“……”
她将点心放到了桌角的一侧，并没有装起来。
午间下课的时候。
叶清安正要走，江一淮突然道：“清安，你去食堂吗？我知道三餐二楼新开了一家牛腩饭特别好吃，我请你去吃吧。”
叶清安整个人都懵了：“啊……”
江一淮热情地挽过了她的胳膊就将她往外拽。
正巧在班级门口看见了程禹扬。
江一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道：“好巧啊，学长。”
“学长。”叶清安也点头叫了程禹扬一声。
程禹扬目光如水一般从江一淮的身上淡淡地扫过，落到叶清安身上的时候，眼眸溢满了笑意，他递上了手拎着的包装盒：“过两天是你的生日了？”
“欸？”叶清安诧异出声：“学长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资料的时候看到了。”程禹扬笑笑。
他的黑发柔顺泛着光泽。
江一淮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叶清安：“但是我不能收啊。”
小学的时候一个班级里玩得好的男生女生会在她过生日的时候送些礼物给她，后来转学以后她一直都比较孤僻，也没什么人送东西给她。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请吃顿饭吧。”程禹扬眼眸微眯，声音清淡道：“不过我有个小要求，你亲手做的。”
他敛了敛眼眸。总是有一些小私心的，希望和别人不一样。
叶清安突然了然了。
想来江一淮对她这么热情也是因为生日的缘故？
她道：“那……我做的不好吃。”
“没关系。”
叶清安咽了口水：“一淮也一起来吧。”
江一淮发了半天的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