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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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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棋先前一直在后山,前几日才回来。说不定她和那女弟子最近才认识,交情不深。”男弟子若有所思,“倒是可以拉拢那位道友,让她帮我们一起整蛊曲棋。”

女弟子赞同道:“挑拨离间?不愧是师兄,好主意呀!”

男弟子洋洋得意:“谁叫她之前欺负苏师妹?苏师妹肯原谅她,我们可不肯。这一切都是那泼妇罪有应得的!”

忽然,有人无端尖叫一声:“啊!”

女弟子吓得浑身一颤,怒斥他:“你叫什么叫!吓死我了!”

那人面露惊恐:“地上、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三人低头看去,潜伏在阴影中的黑色巨蛇慢慢探出头来,直立于三人面前,它的高度似乎快挨到天花板,微微垂下蛇首,森冷的双眼凝视着他们。

在三人恐惧的目光中,巨蛇抖了抖细长的蛇信。

女弟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剩下的男弟子还未反应过来,巨蛇忽然如闪电般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他们——

“啊——”

走出松庭斋的曲棋回过头,说道:“是不是有人在尖叫?”

季岭侧耳倾听,奇怪道:“没有啊,什么也没听到。”

盛西烛:“我也是。”

巨蛇飞快地游走在阴影处,滑溜溜的黑色蛇鳞蜿蜒而过,留下一滩滩透明的液体,又很快如蒸汽消散。

下一秒,它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盛西烛脚边的黑影中。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曲棋回过头,拉着盛西烛往家走去。

午阳如火,三人并肩走在落满树荫的山石小径上。

季岭回想方才之事,脸上便写满崇拜:“那几人真是过分,还好师姐今日威风凛凛,把他们堵得说不上话。”

曲棋:“对付这种人,忍让是不行的,要让他们意识到你不是吃素的。”勇于反抗校园暴力,从我做起!

她在高中时也面临过校园霸凌,虽然主角不是曲棋本人,而且她的班长。虽然她当时也尽力帮助了那位班长,但力量微薄,改变不了太多。

那位班长原本是个好学生,因为遭到霸凌成绩一落千丈。听说最后高考落榜,从此消息全无,和曲棋也再没有联络。

自此以后,她就愈发不能容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季岭宛如小迷弟一般用力点头:“师姐说得对!”

他忽而有些忧心道:“但他们刚刚气得不轻,以后会不会借机报复你?”

“不会,这几天师父在,他们不敢搞什么大动作。”曲棋打了个哈欠,恢复懒洋洋的姿态,“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以她目前的境界,那群人不论是打嘴炮还是线下真人pk都占不了便宜的。

曲棋看向身侧安安静静的盛西烛,道:“张三妹妹,怎么不说话?”

巨蛇从阴影处悄咪咪探出头吃瓜,又被一道利爪按了下去。

盛西烛抬眼看她。

午后光线透过稀稀落落的树叶缝隙落在她的脸上,将那深黑的发丝染上一层浅金,苍白的脸颊也多了些血色,少了几分不食烟火,多了几分人味儿。

看上去就像个身娇体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曲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盛西烛一怔,秉持着做猫时的习惯,下意识地往她掌心里蹭。

身边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嘶……”

二人扭头看去,只见季岭站在一边,双眼圆睁,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们。

曲棋:“……”

她一下子放开盛西烛,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摸摸猫咪的头啊!

季岭恍然:“怪不得小师姐始终没有中意的人,我原以为你也将剑看作道侣,没想到……”

曲棋伸手挽留:“不,快收起你的想法!我们是朋友,是高山流水遇知音,非常高尚的那种!”不许玷污我们的纯洁友谊!

盛西烛僵在旁边,眼睫轻颤,欲言又止。

“知音之间也会摸头吗?”季岭露出一脸嗑到了的微笑,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师姐不必再掩饰,我都懂。”

曲棋面如土色:“……不,你不懂。”一开口就是老懂哥了。

季岭体贴地后退一步,拱手道:“二位继续,我急着回去练习挥剑,先走一步。”

说罢,他如同旋风般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一路烟尘滚滚。

曲棋和盛西烛面面相觑,前者结结巴巴道:“你、你别听他乱说,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喜欢的人。”

盛西烛回忆季岭的话,问:“你喜欢你的本命剑?”

曲棋风中凌乱:“怎么可能,要真是喜欢,我至于拔不出来吗?”

盛西烛:“剑修都爱剑如命。”她生前也是如此。

曲棋主动划清界限:“我可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臭剑修,我和他们不一样的。”

盛西烛打量她:“哪里不一样?”

曲棋深情款款:“我爱江山,更爱美人。”

盛西烛:“……”从未见过有人能把颜控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回到房间,曲棋从窗台上找到一个干净的陶瓷花瓶,将盛西烛送的白花放了进去。

细长的花瓣如簪头,晶莹似雪,又如白鹤垂首,亭亭立在细窄的瓶口里。

曲棋坐在桌旁喝茶,眼睛盯在花上,问:“这花叫什么?”

“玉簪。”盛西烛说,“你把它收

起来做什么?”

“这样放着多好看。”曲棋托着腮,歪头瞧她,语气幽幽,“而且,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都说有的猫咪懂得回报主人,大半夜会叼来各种虫子老鼠放在主人的床头,以表爱意。不过她不需要这么畸形的爱,只要咪咪懂得口头感恩就好。

盛西烛:“造物需要持续注入力量,若无力量支撑,会立刻消散。”

曲棋:“意思就是,这花不用浇水施肥,但没了灵气就会消失?”

盛西烛看了她一眼:“是。”

其实这朵花是她用魇丝做出来的,注入灵气并不管用。

曲棋笑眯眯:“那很简单啊,只要每天输入一点灵气就好了。”她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对啦,这朵玉簪我很喜欢。”

盛西烛神色微动:“……喜欢就好。”“你之前是不是还想送我什么武林秘籍?”曲棋笑着说,“哪有人用秘籍哄人的?简直和那群不解风情的臭剑修一样,满脑子都是修炼。”

上辈子就是臭剑修的盛西烛垂下眼:“那些都是很稀有的典藏孤本,我以为你会喜欢。”

曲棋诧异:“嘶,我连课都听不懂,怎么会看得懂这些东西,你对我好有信心哦。”

盛西烛:……

确实是她高看了。

“不过,今天课上的东西还蛮有意思的。”

曲棋摊开掌心,变出一朵十分相似的玉簪花来,放入花瓶。两朵花茎相互缠绕,一左一右地垂在瓶子两侧。

曲棋连连点头,满意道:“嗯,这就是贯彻极简主义的插花艺术。”

-

翌日。

早八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曲棋,她咕哝着转身把脸埋进黑猫毛茸茸的肚子里。

“喵!”

黑猫被她又吸又捏,忍不住拿起小爪子,在女孩脸上啪啪啪拍了好几下,终于把她拍清醒了。

曲棋从床上坐起身,意识朦胧地伸手在黑猫头顶按了一下:“早安啊,小闹钟。”

清晨,淡金色的晨光穿过木质雕花窗,落在洁白的陶瓷花瓶上。其中一朵玉簪有些蔫巴,另一朵精神焕发。

曲棋伸手给玉簪充了点灵力,看着它从垂头丧气到亭亭玉立,冲它竖起大拇指:“好,很有精神!”

玉簪弯了弯腰,好像在点头回应似的。

她在院子里用干净的水洗脸刷牙,跑到屏风后去换校服。

自从上次被黑猫“调戏”以后,她再也不敢在对方面前随便换衣服了,怕给自家小猫再带坏了,影响多不好。

黑猫趴在床上,用小舌头慢慢梳理自己的毛发,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小师姐,你在吗?”

曲棋听到声音,转头大喊:“在呢,稍等!”

她迅速换好衣服跑到门前,打开门。

季岭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鼓鼓的纸包。

他把热乎乎的油纸包递给了曲棋,说:“这是师父让我带给你的早点。”

“哎呀,师父太客气了。”曲棋乐呵呵地接过油纸袋,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放在桌上,“可惜现在我急着去上早课,没时间吃太多。”

季岭讶异道:“咦,你不知道吗?今日早课取消,松庭斋暂时被封锁了。”

停课来得猝不及防,曲棋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肉包,双眼圆睁:“发生甚么事了?!”

床上的黑猫停止舔毛,金色的眼睛看向桌前的二人。

季岭给她倒茶:“长老昨晚信息网上发布了消息啊。”

曲棋木然:“……哦,我信息网被封了。”

季岭大为震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神识被封……不过既然是师姐做的事情,那也不奇怪了。”离谱中又带着一丝合情合理。

曲棋点点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季岭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上茶,岔开话题:“这事说来也蹊跷,你还记得昨天嘲讽我们的那三个同门弟子吗?”

曲棋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喝了口热茶:“记得记得,他们怎么了?”

季岭看着她,神色莫测:“他们死了。”

曲棋动作一顿,连包子都忘了嚼,竟然硬生生咽了下去。

季岭压低声音:“尸体是昨日午后在学堂内发现的,身首异处,满地是血……据说五脏六腑都被掏干净了,场面极其凶残。”

曲棋想象了一下画面,浑身一颤,不忍直视。

“午后?那不就是我们离开后不久吗?”她陷入沉思,“他们是在学堂里遇害的?”

季岭点点头。

曲棋猛地一拍桌:“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犯罪嫌疑人?”

“确实有这个嫌疑。”季岭苦笑道,“所以师父让我来告诉你,吃完包子后去一趟政司堂,长老有话要问我们。”

曲棋担忧道:“他们不会真的怀疑是我们吧?”

“那倒不至于,听师父说,这件事或许和之前藏书阁受袭有关。”季岭安慰她,“真正的凶手,应当就是那个杀害守藏史的人。那人实力深不可测,手法干净利落,远不是我们这些小辈的境界能赶上的。”

黑猫晃了晃尾巴,金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嘲弄。

“不过为何偏偏是那三人受袭?”曲棋若有所思,“难道凶手和他们互相认识,之前结了仇怨?”

季岭摇摇头:“不知,或许正好挑中了他们也说不定。”

曲棋抹去嘴边的油,打了个饱嗝:“哇,真可怕哦。”

季岭看着她事不关己的表情,一点也没感觉到对方多害怕。

“不过,我觉得他们死有余辜。”曲棋笑眯眯地说,“谢谢那位杀人凶手,替我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黑猫把小脑袋枕在爪子上,歪头默默听着,尾巴悄悄竖了起来。

季岭闻言脸色大变,压低声音:“师姐,你这话可万万不能在长老面前说。”

曲棋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我有分寸。”

季岭对她不抱任何信任,小声道:“……有分寸,但没完全有。”

金丹境界的曲棋耳力惊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挑眉故意问:“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当然相信师姐。”季岭一僵,“对了,这事还得告诉张三道友一声。”

屋内顿时安静。

曲棋缓缓回过头,和床上的黑猫无声对视。

季岭提议道:“等会儿我们去找她吧,然后一起去见长老。”

他见没人说话,疑惑道:“师姐?”

曲棋看着猫主子面无表情的脸,干笑几声:“哈哈,挺好,你说得对。”

季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奇道:“师姐什么时候养了猫?”

“在后山上抓的。”曲棋咽下最后一口茶,猛地一拍桌,捂住耳朵,“哎呀,张三忽然传音给我了。”

她和黑猫对视一眼,飞快地说:“喂?早上好呀,妹妹!哦哦,你说在政司堂前面等我们呀?好的呀,我们马上过去,爱你哟拜拜!”

一口气流畅地说完,她抓起一脸迷茫的季岭,严肃道:“走吧,张三已经在等我们了!”

与此同时,黑猫悄悄地从窗台跳了出去。

-

快到政司堂时,曲棋才意识到,猫主子根本不认识路。

她脑海里轰地一声,坏了,不会走丢吧?!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前面带路的季岭忽然招了招手:“张三姑娘!”

曲棋吃惊地抬起头,看见盛西烛站在斑驳树影里避阳,一身浅金的织锦长裙,黑发如瀑。夏风拂过,衣袂纷飞。

她忽然想起了窗台上如弱柳拂风的玉簪,纤细得不盈一握。

两人来到盛西烛面前,季岭拱手:“久等了,张三道友。”

盛西烛颔首,又看向曲棋,挑了挑眉。

曲棋从她眼里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似乎有些得意,又知道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笑。

“那我们进去吧。”

季岭体贴地加快脚步,留下她俩并肩而行。

曲棋看了一眼前面的季岭,同盛西烛说悄悄话:“你怎么找过来的?”

盛西烛不动声色道:“问路。”

曲棋恍然大悟:“真聪明,一看就随我。”

“……”

盛西烛强忍着给她挠上一爪子的心情,呵了一声。

步入大殿,曲棋一眼便看见,前方高台上坐着一个漂亮的红衣女人和十分眼熟的白胡子老头。

季岭作揖垂首,恭恭敬敬地喊:“怀鹿长老、静殊长老。”

曲棋和盛西烛跟着一起弯腰作揖。

台上的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点点头:“曲棋,又见面了。”

曲棋诧异,抬头仔细盯着他瞧,忽然醍醐灌顶:这就是之前把自己骗去后山守墓还没工资拿的静殊老头儿!

“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之前。”静殊捻着长须,“你看起来似乎没变呀。”

旁边的怀鹿轻摇团扇,露出一脸吃瓜的表情:“师兄认识她?”

静殊:“她就是守一的大徒弟。”

“都长这么大了?”怀鹿凤眼微眯,“上次见还只有五六岁呢,时间过得真快。”

静殊淡淡笑了笑,神色逐渐严肃:“好了好了,说正事吧。”

他的视线一一划过三人的脸,鹰隼般的目光停留在盛西烛身上。

“这位小友是明月山庄的弟子?”

盛西烛平静道:“是。”

静殊上下打量她,目光锐利:“不知小友姓甚名谁,是哪位长老座下的弟子?”

盛西烛沉默片刻,正要开口,曲棋忽然出声,语速飞快:“她叫张三,是司徒长老座下的。”

明月山庄实力雄厚、家财万贯,弟子数量成百上千,光是内门弟子就有一百多个。曲棋特意选了原书里在明月山庄很没存在感的一个长老,且那位长老此时不在蓬莱,真要询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静殊看向曲棋,似笑非笑:“我在问人家,你替她回答什么。”

曲棋面不改色:“她害羞,不善言辞,而且这件事把她吓坏了,刚刚见面还抱着我发抖呢。”

静殊若有所思:“是吗?”

盛西烛垂眼回答:“……确实如此。”

静殊收起气势,一秒又变回笑容慈祥的老头,乐呵呵道:“不必害怕,我只是随便问几句,并不是怀疑你们。”

曲棋:呵呵,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静殊又问:“那几人死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你们三个。你们当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曲棋想了想,诚恳道:“发现他们异常不要脸,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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