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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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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拾月:“……”

没办法,只好叫小霜去买了一根。

待小霜拿着糖葫芦回来,小傻子接在手中,脸上露出一片喜悦,看起来更傻了。

沈拾月,“……”

紧接着,却见拿着糖葫芦的小傻子又问她:“去哪里玩?”

沈拾月:“???还去哪里玩?殿下不冷吗?早点回家吧。”

哪晓得小傻子语气坚定道:“不回家,去玩。”

沈拾月:“……”

这人今儿是怎么了?

正欲皱眉,却见扶风上前低声与她道:“王妃,有人一路跟着我们。”

沈拾月愣了一下。

有人跟踪?

此时还有谁会监视她跟小傻子?

呵,看来那三万两银子还是叫狗皇帝肉疼了。

思及此,她立时改口道:“既然殿下兴致这么浓厚,那城中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扶风想了想,道:“沿着这湖边再往南走不远,有片永乐坊,是京城的瓦市所在,平素很是热闹。”

瓦市,不就是戏院?

沈拾月点了点头:“得嘞,那咱们去逛逛瓦市。”

语罢便与小傻子上了车。

~~

马车启动,往永乐坊的瓦市而去。

车厢内,景王殿下握着才买的糖葫芦,却并不动口。

沈拾月奇怪道:“殿下怎么不吃这糖葫芦?”

慕容霄道:“不想吃了。”

——他本来也不打算吃这种街边买的东西。

方才不过是遮那些探子的耳目罢了。

却见沈拾月挑眉:“刚才非要买,买了又不吃,殿下怎的如此任性?”

慕容霄:“……”

还说他任性?

呵,突突的事还没弄清楚呢。

正在此时,手中的糖葫芦却被那姑娘一把抢了过去,道:“不吃我吃。”

说着便吃了起来。

唔,这时节的糖葫芦可真是又酸又甜,关键还冰凉镇牙,真是带劲!

沈拾月几口便是一颗,眼看就快要吃了一半。

某人看在眼中,忽然道:“本王要吃。”

沈拾月挑眉:“方才你自己说不吃的,现在是我的了。”

哪知却见小傻子沉下脸来,道:“就要吃。我的。”

沈拾月也皱眉看他,决定与他严肃谈谈。

“殿下今日特别不乖。”

她道:“这是为什么?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事吗?”

慕容霄心道当然有。

但他并不想说,因此依然嘴硬道:“没有。”

沈拾月挑眉:“真的吗?小可爱可不会说谎的哦。”

慕容霄:“……”

一听这句话不由更加不舒服,也不知她有没有叫过那个“突突”小可爱?

于是他干脆不再张口,直接伸手去拿糖葫芦。

哪知沈拾月提前防备,忙把拿糖葫芦的手挪开,叫他扑了个空。

慕容霄:“……”

无趣。

索性不再看她,把头扭到一边。

沈拾月,“……”

竟然还真生气了?

罢了,不过是个小傻子。

她顿了顿,上前哄他:“好了,不跟殿下闹了,快吃吧。”

说着便将那糖葫芦塞到了他手里。

慕容霄暗自挑了挑眉。

却见她又叹气道:“刚才不过跟殿下闹着玩的,殿下千万要记得,如今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慕容霄:“???”

好在她又及时改口:“哦不,应该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有什么事千万要与我说,切莫藏在心里。”

说着又拍了拍他的手,莞尔一笑道:“吃罢。我试过了,没有毒。”

慕容霄,“……”

将她的笑看在眼中,他不由心间微微一动。

又顿了顿,终于吃起手里的糖葫芦来。

嗯,果然又酸又甜,挺好吃。

——只不过,就是不知,她有没有跟那个叫“突突”的,说过同样的话?

……

车外,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扶风,一边驾车,一边心间感慨。

——看来殿下暂时还不想叫王妃知道自己醒来的事。

小心也好。

只是就难为殿下,每每都要装成从前的样子。

~~

眼看车行不多时,便到了那永乐坊。

沈拾月与慕容霄下了车,只见果然地如其名,入眼处有四五家茶楼挨在一起,内里无不响着丝竹之声。

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这般景象,在隆冬时节实属难得。

几人随意在街上走了走,而后找了一家看起来最热闹的茶楼迈了进去。

门口的小厮立时上前,引他们到了座位上,又麻利上了一壶茶并几样小点心。

这茶楼的大厅中有处台面,此时上头正在演着木偶戏。

有几个艺人操作着一尺来高的小木偶,在台上又说又唱,时不时还比划几下动作,看起来很是滑稽。

沈拾月还是头一回看这种木偶戏,感觉十分新鲜。

——没想到,在当下这朝代,艺人们的技艺便已经如此高超,木偶的举手投足都十分合拍,与她小时候看过的木偶片几乎没甚区别。

厅中的客人们也都看得津津有味,其中还有跟随大人来的年幼小娃儿,时不时发出咯咯笑声,听起来甚是可爱。

沈拾月也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小傻子。

见他也目不转睛的望着台上,不由心间得意,问道:“公子是不是很喜欢这个?”

慕容霄:“……”

为什么问他?

他不过……在装装样子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木偶戏他幼年时的确很喜欢,只可惜宫中只有大节庆时才能看到,演的还反反复复只有那几个本子,叫人失望。自是不如时下这些孩童们幸福。

当然,他现在是个傻子,应该是喜欢看这个的,所以乖乖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朝台上看,顺便摸了几颗瓜子来吃。

眼看约莫半个时辰后,木偶戏谢幕,有人端着木盘在观众中游走,观众们也纷纷拿出银钱投放,作为打赏。

少的几枚铜板,多的则几块碎银。

沈拾月便明白了,原来这茶楼瓦市主要是靠这打赏赚钱。

而有意思的是,那端木盘的小伙子也很有些本事,每每碰见打赏多的顾客,他还会从袖中变出一朵绢花作为答谢。

倘若那顾客带着小幼童,这小伙就变个小玩具出来,惹得小家伙们很是惊喜。

眼看着那端盘子的人来到了近前,沈拾月也大方拿出几块碎银,放在了盘中。

对方很是高兴,立刻要给她变朵绢花。

沈拾月及时开口,道:“能不能给我变个好玩的,我们公子喜欢。”

闻言,小伙子看了眼慕容啸,立时应好,随意挽了个手花,便变出了个泥捏的小老虎。

虽然只有饺子大小,却有鼻子有眼,十分精致。

沈拾月拿起道了声谢,而后托在掌心,递给了慕容霄。

“给公子的。”

语气与那些带着幼童的大人并无二致。

慕容霄:“……”

虽然没那么喜欢,但他还是学着那些小娃儿的模样,点了点头,将小老虎握在了手里,道了声:“好玩。”

默默在旁看着的扶风:“……”

哎,殿下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他并不晓得,此时握着小老虎的景王殿下,心间还是有几丝喜悦的。

毕竟这是她特意给他要的。

用心了。

……

待观众们打赏完毕,台上又来了位说书人,响木一拍,眉飞色舞的讲了一段呼家将,听得人无不热血沸腾。

待解说之后,同样有人打赏。

而等说书人下去,却见有一对年轻男女上了台。

男的手里拿着把胡琴,姑娘则抱了个月琴,二人长相都很清秀,仔细一瞧,眉眼间还有些相似,想来该是对兄妹。

二人向观众鞠了一躬,便各自坐好,开始弹奏。

那胡琴悠扬,月琴清脆,待将前奏弹完,姑娘便开始唱了起来,声音很是婉转清亮。

待姑娘唱完,那青年也跟着开唱,声音浑厚高亢,感情也十分充沛。

令人赞叹的是,二人边奏边唱,丝毫没有乱了拍子,且还配合的相得益彰,尤其唱的曲调,竟叫沈拾月莫名有种熟悉感。

她不由跟着轻轻点头打牌子,很是沉醉的模样。

慕容霄看在眼中,瞥了眼台上拉胡琴的男子,不由心间暗想——

难道……那拉胡琴的便是那个“突突”?

但好像不太对,她方才明明都不知此处是瓦市,又怎会认识这拉胡琴的。

景王殿下决定再观察看看。

眼瞧一曲唱罢,场内响起一片叫好声,观众们争相热情打赏,甚至还有人叫着再来一段。

沈拾月便知道了,看来这二人是这茶楼的镇店之宝,很有粉丝基础了。

不过人家确实唱得很好,声情并茂且极有感染力,也的确值得观众们叫好。

而待叫好声落下,那青年便在台上道:“我兄妹二人,承蒙各位看官赏脸,今日就再为看官们唱一段《清河桥》。”

台下随即响起掌声,兄妹二人便要开始演奏。

哪知就在此时,却见一旁有人开口道:“《清河桥》有什么好的?给爷唱上一回《十八摸》。”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是一愣,齐齐循声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男子。

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微胖,一身绫罗,头上竖了只玉冠,手里还拿了把折扇,打开摇几下,展示出玉质的扇骨。

沈拾月心道,这大冷天的扇扇子,这莫不也是个傻子?

再一瞧,这人眼下还有些乌青,看来还有点肾亏。

而经此人这样一说,台上的兄妹二人立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当哥哥的只能赔笑脸:“请客官恕小的们无能,我二人唱的是皮簧,不会唱您说的《十八摸》。”

却见那肾亏的傻缺哼笑一声,道:“什么皮簧皮白,不过都是乱弹,成日在勾栏里混的下九流,怎么会唱不了十八摸?”

语罢朝身边的随从勾了勾手,叫人拿了只银锭出来,又对那姑娘道:“只要你肯唱,这二十两银子就给你。”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又是一顿。

台上的哥哥只能又缓和道:“小的们实在有愧客官的抬举,小妹年纪还小,是真的唱不了那个,要不您换个别的听,我二人还会唱《挂龙灯》,《苦肉计》,《白鼠洞》……”

话未说完,却见对方忽然一口打断:“少说这些废话,爷今日就要听你妹子唱这《十八摸》。若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唱也可,等会跟爷回府,单独唱给爷听!”

这话一出,沈石月也皱起眉来,低声问道:“这死胖子是谁?”

扶风答道:“此人是怀亭侯的小儿子,名叫赵鸿盛。也就是汾阳王妃的小弟。”

沈拾月恍然。

原来是那汾阳王妃的弟弟,怪不得如此蛮横,跟他姐姐果真是一家出来的。

而此时,见这姓赵的说完,台上那青年也严肃了神色,郑重道:“承蒙客官看得起,但我兄妹只是卖艺,并不会做别的事。”

闻言沈拾月暗道一声好,虽则身处社会下等,也坚持凭真本事吃饭,不畏强权,这小伙子的确是个汉子。

其卖艺无非是迫于生计,但能如此是非分明的维护妹妹,的确是位好哥哥。

而见此情景,那酒楼的掌柜也上得前来,与那姓赵的赔笑道:“赵公子玩笑了,他们兄妹确实一向只正经唱戏的,今日还望您高抬贵手……”

然话未说完,却被那姓赵的搡到了一边。

众目睽睽之下,这赵弘盛又拿出两个银锭,与那姑娘冷笑道:“即是卖艺的,那便爷点什么唱什么,二十两银子嫌少,爷便再加上四十两,把十八摸给爷唱上十遍!”

这话一出,其身边的随从也跳出来,指着那台上的兄妹道:“今日我们三爷就要听你们唱,你们若是想在京这城混下去,就老老实实听话,如若不然,立刻给三爷滚蛋!”

语罢还一把将那位出来劝架的掌柜推到了地上。

场中众人皆是一惊,甚至有孩童被吓着,哇哇哭了起来。

见此情景,沈拾月终于忍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道:“这位赵公子,莫不是大白天的喝醉了?此处只是供大家听曲儿喝茶的地方,别处自有那秦楼楚馆,您若是想去,又没人拦着,何必在此威胁平民百姓?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孩子,叫大家看你笑话,岂不有辱你的威风?”

奶奶的,主要她的小傻子还在这!

这傻缺唱什么十八摸?莫不是要污了小傻子的耳朵?

而她这话一出,那赵弘盛也是一愣,立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但她戴着帷帽,又看不出面容,因此姓赵的只能问道:“敢问娘子是?”

沈拾月笑了笑:“我不过同大家一样,在此听曲罢了。这二位唱得好,人品也好,阁下何必为难他们?”

大抵是见她没表明身份,只以为她也是寻常百姓,赵弘盛又蛮横起来,道:“我为难他们?你可知爷是谁?”

沈拾月冷笑:“不管你是谁,难道能尊贵过天子?宫中陛下都最为守礼,别人又怎么能仗着身份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我劝你还是收敛些,否则哪日传到宫中,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鸿盛恼羞成怒,立时也冷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倒也很是厉害,你如此替他们叫屈,难不成也与他们一样,是下九流的贱籍?”

说着眼珠一转,又坏笑一下,道:“想让爷放过他们,除非你给爷唱上一遍十八摸!”

“大胆!”

姓赵的才说完,扶风与小霜立时异口同声斥责。

然两人其实还是慢了些。

就在他们开口的瞬间,却见一只茶杯忽然飞出,不偏不倚,正砸在了那赵弘盛的脑袋上。

扔茶杯的正是他们的景王殿下。

而紧接着,赵弘盛便狠狠踉跄一下,血流了满面。

其身边的几个随从吓了一跳,登时就要上前对慕容霄动手。

扶风立时捏紧了手心。

他晓得,虽然周遭有其他兄弟,但那狗皇帝的探子也在周围,若他们贸然出手,只怕会暴露。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殿下忽然道了一声:“来人!”

“这猪头竟敢欺负本王与王妃,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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