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活了近三百年，经历丰富，但也猜不透此时唐羽的心思。
作为唐家老祖，自然不希望看到，后辈活在仇恨中，更不希望唐家因此断绝。
可既然已经进入佛门，就要遵守佛门规矩。
一日为僧，终身为僧。
戾气伴随青灯古佛，早已化解的一点不剩。
透过藏经阁多层石板，仿佛能够看到，唐羽待在狭小的杂役房盘膝打坐。
空痕再次叹息。
虽然留在大林寺，但不代表，他不清楚外界变化。
“唐家难道终要走我的老路了吗。”
“一饮一啄，皆是劫数，亦是轮回。”
“阿弥陀佛！”
在唐羽刚进入藏经阁的第一天，空痕就已经知道，来者是他唐家后代。
想要照看，却不知从何提起。
百年已经能够改变许多事。
就算唐羽武功大成，离开大林寺，再想返回俗世，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只怕也未必能在找到昔日仇敌。
这也是为什么。
空痕一定要让唐羽发誓，镇守大林寺百年的意义所在。
他是想要保全唐家人最后的骨血。
此时，唐羽像是早已忘记约定，努力运转武功，运行一个又一个大周天。
内力也在一点点累积。
饿了就服下一颗辟谷丹，一颗足以让他十天不饿，反正留在藏经阁最大的好处，就是系统每日自动签到。
不会浪费他太多精力。
如此废寝忘食。
又过了十八天，唐羽睁开眼睛，内力如同奔流江河一般，总算达到了小成，并且让易筋洗髓经踏入第三层境界。
“呼！”
站起身活动一番，身体如同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
经脉被内力逐步拓宽，筋骨也被强化。
易筋洗髓，名不虚传，真不知修炼到圆满，会是什么样。
按部就班的修炼，已然让唐羽脱胎换骨，如同重获新生一样。
推开了杂役房。
唐羽就是一怔。
没想到，空痕在门外看守，替他护法。
心里一暖。
唐羽低声拜谢道：“羽，谢过老祖为我护法。”
“小子，你修炼的是什么武功，让你的内力变化竟然如此迅捷，老衲有些看不懂你。”
空痕神色不变，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空痕语气变得急促。
毕竟武者修炼，最怕选择错误的内功，往往速成法都有瑕疵。
不论是，神绝天地玄黄品级，还是一般性质的江湖内功，绝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就达到入门，空痕几乎闻所未闻。
但，这小子与佛门契合度非常高，同样也让这老僧感觉到迷茫。
唐羽淡淡道：“这是家族曾经淘换而来的一些武学，不值一提。”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想说，老衲也不多问，这是你的度牒，今后你就是老衲的嫡传弟子，不论前寺还是内寺，都不会有人再阻拦你，只是不要去禁地。”
“这大林寺中，唯有历代方丈方知晓我镇国寺一脉。”
“那大林寺开山祖，曾是老衲的弟子，你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别派武功，只要你不出寺，老衲不会管你去做什么。”
唐羽一怔。
倒是没想过这些。
大林寺与镇国寺之间的关系，竟然有这种特殊关联。
怪不得这位唐家老祖，会让他镇守此地。
或许，这就是交换吧。
但这也是一种好处。
能够前往别处签到，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
“弟子，拜谢。”
唐羽也不废话。
有了度牒，在换上一件空痕给他准备的月白僧袍，推开藏经阁大门，走了出去。
空痕张了张嘴，但到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