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茂闻声一怔，手中动作都生生一滞。
他双目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复现清明之色，以凌厉手段杀向苏勤。
苏勤双目灼灼，捕捉到柳茂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迷茫。
是有人干扰了柳茂的记忆。
“看来你忘了。”
苏勤挥刀发力，将欺到身前的柳茂震开。
“不过也很简单，打到你想起来就行了。”
“小贼，你三番五次辱我，真当我柳家无人？”
柳茂怒喝，袖袍里激射出一根又一根的柳条。
这些柳条如同触手乱舞，纷纷缠绕向苏勤的四肢与脖颈。
更多的柳条则是缠上苏勤手中的雪落刀，以惊人的速度在刀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雪落刀被柳条缠绕的密不透风，裸露的刀柄处隐隐出现了锈斑。
苏勤双臂一阵，丹田灵力扩散于体外，形成一道护体的灵气筋膜。
噼噼啪啪。
数十根柳条抽打在灵气筋膜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雪落刀刀柄处的锈斑越来越多，苏勤索性松开了雪落刀，任由柳条将其抽走。
他则是趁势点亮体内窍穴，激发一粒龙象道种。
拳出龙象随。
龙象虚影倏忽而出，隐隐有雷声炸裂，龙象咆哮，震的空气荡开无形涟漪。
直面龙象拳的可怕，柳茂心中大骇。
他没想到，一个区区练气六层的少年，修习的神通竟然这般强大惊人，这就是圣宗的底蕴吗？
柳茂心中涌起苦涩与艳羡，手中不敢停歇。
袖袍里柳条层出不穷，凝结成一张大手，五指张而化掌。
以掌接拳。
“你接得住吗？”
苏勤轻哂一声，碎龙象拳而来，顺势欺至柳茂的面前。
“嘭”一声，龙象拳与大手交击。
在柳茂惊骇的注视下，柳条缠绕凝结的大手蓦然炸裂成漫天的碎屑。
遽尔强大的冲击力透过簌簌飞舞的木屑，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膛。
血肉湮灭为虚无，骨骼崩碎成齑粉，龙象虚影将柳茂的胸膛捅了个前后通亮。
噗的吐出大口的鲜血，柳茂破烂不堪的身子朝后飞出，重重砸在祠堂正门左侧的墙壁上。
“轰隆隆”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柳茂残破的身躯直接将祠堂外墙砸出一个大窟窿。
一时间窗牖倒塌，砖块粉碎，尘土飞扬，柳茂的身子也被废墟掩埋大半。
墙上大窟窿出现的刹那，苏勤下意识顺着窟窿往祠堂里看。
当即双眼一亮。
目光透过窟窿，苏勤看到摆放灵龛的贡台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和演武场上一模一样的墨竹图。
柳家的墨竹图不止一幅，关于仙宝碎钥，柳家一定知道些什么。
至少这墨竹图的画师一定知道些什么？
“咳咳”
废墟里，柳茂吐着血沫，剧烈的咳嗽着。
哪怕胸膛被前后捅穿，连心脏都碎成一团肉沫，他竟然还活的好好的，简直是不可思议。
哪怕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纵然自己是练气九层的修为，也不可能心脏碎了还能活下来。
“很惊讶对吗？”
苏勤走到柳茂的面前，平静开口道：“是不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还活着？”
柳茂艰难的抬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勤。
苏勤开口道：“我刚才说过的，你已经死了，也就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柳茂脸上流露出浓浓的不解之色。
如果他死了，那现在埋在废墟里的又是谁？
“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傀尸罢了。”苏勤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