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虽然杨广面色依旧带着苍白，但在其先前那强势的表现之下，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去怀疑他现在是否还有那一身力量，所以在这一道‘退朝’声中，几乎没有一人多作停留。
一直等到皇极殿中所有人彻底离去，杨广才再度闭上了眼睛。
先前掌控国运的强势作为并非没有反噬。
只不过是刚才国运尚未彻底离身而已，然而随着百官朝臣尽数离去，最后一丝盘桓在杨广身上的国运彻底离去，他也感受到了那一股自心底而起的脱力和疲惫。
就好像……
身体的底蕴被彻底掏空了一般。
“陛……陛下，你的头发……”
就在此时，身旁萧美人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闻声，杨广就皱紧了眉头，随即睁眼。
“头发？”
“朕的头发怎么了？”
萧美人明显一愣，而后立马反应过来。
杨广这样显然是看不见他自己的头发的！
她慌忙从身上翻了起来，半晌才翻出来一面手镜，并将之打开到杨广面前。
“陛下，你看……”
目光落下。
内里镜像入眼，当即杨广就抿紧了他本就瘦削的双唇。
倒不是因为萧美人在这所谓葬礼上带着镜子，要知道这面手镜本就是前身同萧美人成亲的那天，前身送于萧美人的定情之物。
而是因为……
手镜中他原本满头的青丝中已然多出了一缕很是明显的白发。
心力损耗！
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生命力损耗。
以杨广自前身处继承来的记忆来看，武者是越强大其生命力越旺盛，除非到了临终之时，否则足够强大的武者从外表来看，一点都不会任何的衰老迹象。
但是他只动用了一次国运，一缕头发就已经白了。
看来足够强大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随便能动用的啊……
这件事情，瞒不住！
就算将头发给染回去，生命气息的变化也瞒不了满朝文武太久。
不过……
看着镜中人，杨广的嘴角就缓缓勾了起来。
为何要瞒呢？
一旁的萧美人则是不明所以。
“陛下，你为什么笑啊？”
杨广目光从手镜转到萧美人脸上，看着面前绝世佳人脸上的疑惑，他就直接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半晌，声音将歇。
他伸手指向自己的脑袋。
“美人，你来说说，朕这一颗大好头颅，谁当取之？！”
“陛下！”
萧美人赶忙伸手去堵杨广的嘴：“晦气呢！”
杨广则是顺势将她揽到了怀里，丝毫不管萧美人已经捂住他嘴巴的手，亦丝毫不掩眼底火热。
也就是仅仅几个呼吸，萧美人脸上已经布满了粉晕，双眼躲闪着，声音也多了羞意：“谁……谁也不能……”
杨广瞥了一眼殿下宇文化及的尸体，眼底冷意一闪而逝。
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