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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同居两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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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煦落荒而逃。

“咣”地一声关上门, 似乎还能听到乔惟肖在他身后的低低笑声。

他的耳朵和脸颊烧得火烧火燎的, 凉水泼到脸上似乎能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来。

狼狈的洗漱完毕,阳煦瘫倒在床上, 感觉腿还是软得发抖。

再看看刚才没送出去的衬衫和长裤, 阳煦决定先收起来,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衣服攥在手里,他能感觉到即便洗过一次,洗衣液的香气还是盖不住乔惟肖的信息素味道, 丝丝缕缕地缠绕着阳煦的手指,似是勾引,又似缠绵。

不行, 真的不行!不能再堕落下去了!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坚持下去就能靠自己了!

阳煦边给自己心理暗示,边坚决地放下衣服。

倏地,熄灯时间到了, 宿舍里一下子黑了下来。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黑暗中,一切的离经叛道似乎都被包容了。

反正,又没有人看见。

慢慢地,阳煦低下头, 着迷似的, 嗅了嗅那件衬衫。

有阳光、洗衣液的香气, 还有……乔惟肖的信息素味道。

但是, 不够, 还不够……

一粒火星引燃了干草垛, 轰地一声猛然烧了起来,烈火熊熊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粘腻、潮湿、闷热,阳煦感觉像被按在了沼泽里,浑身挣脱不得,全身灌了铅似的,压得他直往下坠。

阳煦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安定剂,找了一通找不到他才想起来为了注射方便,他把安定剂放教室了,早上和中午各一针。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现在不是紊乱症发作,而是进入了假性发情期。

虽然离他的第一次发情期过去了两三天,但是由于过于压抑自己的本能,加上安定剂剂量加大的滥用,他进入了第二次假性发情期。

刚才的翻找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阳煦无力地伏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喘着气,他等着值班老师来好寻求帮助,可不知道是为什么,老师往常出现都准时得很,现在却迟迟不来。

不行,信息素的味道会把其他alpha引来的……

阳煦还残存着一点理智,他勉强支撑着自己到了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给自己物理降温。

澜城的九月并不闷热,晚上甚至有点冷,当冷水接触燥热的皮肤时,冻得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乔惟肖洗完澡后,给自己贴上了抑制贴。

他还是怀疑阳煦昨晚梦游进了他的宿舍,只是他也醉酒了不记得。

白天他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信息素,但是到了晚上信息素无意识外泄,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导致阳煦一而再再而三地溜进来。

这下他贴上了抑制贴,阳煦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

乔惟肖这么想着,锁上了门,同时又有点疑惑:他非常清楚地记得昨晚他把门锁上了,而今天早上门也是好好锁着的,那么假如昨晚真的是阳煦来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有他宿舍的钥匙不成?应该不是,宿管大爷不会轻易外借钥匙。

乔惟肖没想通这个关卡,干脆不想了,决定先睡觉。

临睡前他习惯性地扫了眼手机,却发现班群里炸锅了。

[高二四班,猛虎出山]

【我的天哪,男生们有没有闻到oga的信息素味道?似乎有oga发情了!】

【我在二楼,没闻到哎】

【我在三楼,我闻到了!还挺好闻嘿……卧槽卧槽,味道越来越浓了,不闻了老子喷阻隔剂去了!】

【报告,我在二楼,我闻到了!真的很好闻,这是什么味道啊?我回头也买瓶一样的香水去】

【老马,你个beta就别臭美了行不】

【味道好像是四楼传来的?】

乔惟肖贴了抑制贴,他的嗅觉也变得迟钝了,听到了门外传来的骚动声,他又撕下了抑制贴,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鼻腔,乔惟肖面色一变,拿出一瓶抑制剂,大步冲出自己的宿舍。

走廊里有一些宿舍开了门,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互相问是谁发情了。

“阳煦?阳煦??”乔惟肖急促敲击着阳煦的宿舍门,没有人应答,推了推,门也锁上了。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乔惟肖后退一步,当机立断一个回旋踢踹开了阳煦的门。

伴着“嘭!!”的一声巨响,宿舍门应声而破,连整条走廊的窗户门框都震了震。

乔惟肖临进阳煦的宿舍前,忽然停住了,对那些蠢蠢欲动的alpha们说:“别过来。”

一个高四复读班的男生不屑道:“你特么谁啊,凭什么听你的?”

乔惟肖看了过去,面无表情道:“不怕死你可以来试试。”

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所有的alpha们不由自主地身躯一震,再看看那扇被踹的破破烂烂的门,纷纷后退,离401宿舍撤退了十几米。

这是来自高级alpha的威压震慑,能让低等级的alpha低下头颅无条件服从。

没了其他alpha信息素干扰,乔惟肖进入了阳煦的宿舍,一瞬间,游离在空气中的信息素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疯了一般地向他扑了过来,就像被一朵花整个吞进了腹中似的,乔惟肖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他有点烦躁地扯着领口扇了两下风。

信息素的根源是在卫生间,乔惟肖敲了两下没有反应,径直拉开了门。

卫生间有一扇窗户,月光就从那里倾泻进来,如水般在少年身体上缓缓流淌,卫生间狭窄,少年是侧身对着他的,浑身的,白色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优美青涩的身体线条,月光为之蒙上一层轻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发梢上有一颗水珠折着月光滚落,划过他的俊美的侧颜,颤颤地悬在下颌上。

听到声响,少年迟钝地仰起头,转过去看向乔惟肖。

那颗水滴随之滑动,一溜儿滑过下颌,滑过喉结,在精致的锁骨浅窝里打了个转,随着一滴又一滴水珠汇入,浅窝里积满了水,溢进了领口里。

一束花在黑夜中悄然绽放,他像沐浴在月色中的精灵,一尘不染,懵懂纯洁。

乔惟肖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

等声带终于能发声时,他惊觉自己的喉咙哑得可怕:“你怎……”

没等他说完,阳煦扑上来抱住了他,挟裹着醉人的花香和冰冷的水汽,阳煦紧紧地将自己的头贴在乔惟肖的颈窝处。

一开始是被阳煦身上的凉水冻醒了,很快阳煦高热的身体又透过薄薄的衣料烫了过来。

乔惟肖总算回过神来了,他打开抑制剂,往阳煦身上喷了喷。

似乎是不满乔惟肖抱着他还要分心做别的事,阳煦一把把抑制剂挥开了,抑制剂“当啷”一声掉进了垃圾篓里。

乔惟肖:“……”

行吧,反正他已经喷过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会,乔惟肖能感觉到阳煦身上不正常的高热慢慢降了下去,信息素的味道也收敛了很多。

大约过了十分钟,乔惟肖拍了拍阳煦的背部:“差不多了,你快把身上擦擦去睡觉,要不感冒了。”

怀里的人没反应。

乔惟肖松开他,托起他的脸:“阳煦?你没事吧?”

阳煦死死地低着头,就算在暗淡的月光下也能看到他的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似的,他哼哼了几句,乔惟肖凑近了才能听清他说的是“怎么还不来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乔惟肖好容易才忍住了笑。

阳煦推开乔惟肖,找出自己的毛巾,一声不吭地把自己身上的水都擦干净了,乔惟肖看没什么事了,道:“我先回去了。”

转身要走,没走动。

低头一看,衣角被牵住了。

阳煦别过头看着墙角,乔惟肖只能看到他一个后脑勺。

阳煦蚊子似的哼哼道:“谢谢你啊。”

“不客气。”乔惟肖道,等着他把手松开。

孰料不仅没松反而还怕他跑了似的攥得更紧了。

阳煦继续蚊子叫:“我能不能……去你宿舍啊,我怕感冒……”

乔惟肖看着他快被搓秃噜皮的右耳垂,饶有兴味道:“为什么?”

阳煦怒扯了他一把:“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呢!你看看你把我宿舍门踹成什么样了啊!?”

乔惟肖看着那扇兀自在空气中凄凉摇曳的门,确实,万一有什么人趁虚而入就糟了。

他咳了一咳:“那来吧。”

阳煦在卫生间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乔惟肖等着门口,正在看门被他踹成了什么样,还能不能抢救,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转过头来,道:“走吧。”

“嗯。”阳煦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褥去了对门宿舍。

门口聚着看热闹的人们已经散了,毕竟一a一o什么的,咳咳。

乔惟肖和阳煦的宿舍一样,都只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乔惟肖睡在下铺。

阳煦进了他的宿舍就直接把被子放上铺了,乔惟肖正在收拾自己床准备腾空的手一顿,然后帮着他把枕头放到了上铺,又给他打着手电,阳煦就着光铺被褥,铺开被子时,他一下子凝固了。

他看到原本要还给乔惟肖的衬衫和裤子也在里面,似乎是不小心被他卷进来了。

“怎么了?”乔惟肖看他半晌不动,疑惑道。

“啊没事没事。”一阵诡异的心虚促使阳煦把两件衣物团了团扔到床角,“我好了,你关掉吧。”

“咔哒”一声,手电筒的光灭了。

宿舍陷入了黑暗中。

阳煦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认床会很难睡着,谁知道有了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很快睡熟了,沉入了黑甜的梦境中。

床下的乔惟肖却很煎熬。

他临近易感期,阳煦一声不吭地换桌就走虽然让他有点不爽,但也松了口气,在特殊时期还是少和oga接触比较好,结果当天晚上这个oga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他的宿舍。

一缕浅淡的花香无知无觉地在黑暗中幽幽弥漫开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了会煎饼,乔惟肖又烦躁起身,找信息素阻隔剂。

然而最后一瓶用完了还没买新的,乔惟肖拿出最后一个抑制贴,站起身推了推上铺的阳煦。

阳煦睡得很熟,没有反应,周身空气如有若无地浮动着花香。

乔惟肖暗道了声“祖宗”,认输般的踩上梯子去上铺。

阳煦是蜷起来睡觉的,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婴儿,又像一只把自己全身的刺儿都收起来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刺猬。

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身上,露出光洁修长的两条长腿,少年睡得很熟,是全身心放松的安然,一缕翘起的呆毛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乔惟肖的烦躁感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叼住抑制贴,一只手帮着撕开,一手抓住栏杆,然后拨开阳煦后颈处的碎发,慢慢给他贴上。

谢天谢地,那股磨人的花香总算没有了。

不过……

乔惟肖看了眼阳煦露在外面的两条大长腿,抖开卷在一起的被子给他盖好。

掖好被子后,手刚刚收回,又鬼使神差般的伸出去,在少年樱色的嘴唇上方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克制地移开,捋了捋他那几根不安生翘起来的呆毛。

终于没什么可做的了。

乔惟肖的手慢慢地离开,似乎怕扰了阳煦的美梦。

就在他的手即将收回时,手腕不小心擦过了阳煦放在枕边的手,阳煦的手忽然动了动。

缓慢交错之时,他的小指伸出,将将好勾住了乔惟肖的小指。

月光凝固了,风声也静止了。

乔惟肖的心跳漏了一拍,倏地低头,紧紧盯着阳煦。

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披着月光,再度游进了窗户,不知道哪里蹦进来的一只蛐蛐也开始鸣叫。

世界又醒了。

然而阳煦没有醒,他梦呓了几句,松开乔惟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乔惟肖呼出了一口气,说不上是释然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自己的床上,乔惟肖也慢慢沉入了梦乡。

皓月西斜,一夜无梦。

阳煦睡了个好觉,不等闹钟响就起床了,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地叠好被子,爬下梯子时,陡然看见自己给乔惟肖洗完的那两件衣服掉在了乔惟肖床上,身上盖着t恤,一条腿下则压着长裤。

估计是晚上掉下去了。

阳煦慢慢地把那t恤捏了起来,从他腿下抽长裤时,乔惟肖忽然动了一下,阳煦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又提心吊胆地看了会,乔惟肖没醒,阳煦才松了口气,把衬衫长裤扔到了上铺的床上,塞到被子底下后回到自己宿舍去洗漱。

他前脚刚走,后脚乔惟肖就睁开了眼。

乔惟肖揉了揉睡得有点乱的头发,嘴角漾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昨晚的动静闹得可不小,跑完操俩人就又被叫去办公室了,老王亲自招待他们,好好训斥了一顿。

“破坏公物!”老王又发动了暴雨梨花攻击,“惟肖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啊你就不能找楼下宿管要把钥匙吗?踹门?真亏你想的出来!”

乔惟肖没睡够,还很困,头一下一下地点着。

“你说说你,以前的生理课是不是不及格?就算发情期过去了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知道多带几瓶抑制剂吗?还都放教室了?宿舍你就不知道多放几瓶吗?啊?”

阳煦低着头没吭声。

他是第一次来发情期,没什么经验,而且他得病那么久一直觉得自己可能过不了十八岁生日,也就懈怠了这方面,谁想到居然碰上了个乔惟肖……

一旁的乔惟肖忽然发话了:“主任,我有一个问题。”

老王端起茶杯润润嗓子:“什么问题?”

“为什么昨晚没有值班老师?”乔惟肖问,“如果有值班老师,阳煦同学的发热能及时解决,我也许就不会那么不冷静地踹门了。”

老王一口茶堵在嗓子眼里上来下不去的差点呛着:“这个嘛,咳咳,那位值班老师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就没来。”

“老师家里突然出事会跟上级请假说明的吧,”乔惟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刚睡醒的样子,语气却很咄咄逼人,“那么有老师请假了为什么没有其他人补上这个空缺呢?是老师请假没说还是没有安排其他老师顶上?”

老王瞪他:“你、你这是跟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昨晚没有值班老师而已。”乔惟肖漫不经心道,“以及指出学校的管理漏洞。”

老王和乔惟肖就这么杠上了,老王的办公室也是用透明玻璃围起来的,外面人来人往不少老师学生都在往这边看。

阳煦不想事情闹大,偷偷拽了拽乔惟肖的衣摆示意他算了。

“行了,这件事双方都有错,”老王做了一个往下压的动作,“这么着吧,你俩的处分就不记了,踹门的钱也不用赔了,行不行?”

阳煦:“行。”

乔惟肖:“不行。”

阳煦和老王都转头看向了乔惟肖。

乔惟肖直视老王,道:“我建议学校能把查寝值班老师的名单透明化公开化,前几天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半夜突发阑尾炎,一整个楼层没有一个人知道值班老师是谁、值班寝室在哪里,最后她们敲开宿管阿姨的门,让阿姨骑三轮送去她去了医院。我相信这种突发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希望校方能够重视起来并给出完善的解决方案。”

老王和乔惟肖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老王先败下阵来,道:“好,我今天就开会解决这件事行不行?”

“谢谢老师。”乔惟肖微微颔首。

“行了走吧走吧。”老王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每次他对上乔惟肖都得少一半血,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学生,谁当班长不是方便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的时候走个捷径啊?就他,故意缺席评选不说,还专给学校挑刺儿。

阳煦也很是惊讶,他见惯了乔惟肖懒散的一面,还真没见过这么正经的时候。

原来你还是有点当班长的责任心的啊。

阳煦刚对乔惟肖有点改观,就见乔惟肖刚走出办公室就冲他挑了下眉,笑容有点痞:“是不是已经被爸爸的魅力折服了?”

“折你大爷!”阳煦翻了个白眼。

俩人并肩走在连接教室办公楼和高二教学楼的天桥上,快到高二楼时,乔惟肖突然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换桌吗?”

阳煦转头看向他。

他没想到乔惟肖会问这个,他一直以为乔惟肖对什么都不在乎呢。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关心他这个同桌了几天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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