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头发，半边脸已经腐烂，上面恶心的已经看不出那是脸了。
琅笑颜看到这脸时，大吃一惊，赶紧往后退：“是你！”
看到这人琅笑颜被吓到了，当时叶海棠攻击自己，最后是这个人来接走叶海棠的，那释放的灵力波动他至今都不会忘，接着又是在圣灵学院袭击他们，就连校长那种等级的强者也落于下风，听他们说，此人灵力已经是灵圣级别。
这般强者捏死自己不费吹灰之力。
“放心，既然你是小海棠的朋友，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琅笑颜松了口气，就算自己想做什么，在此人面前也无所遁形，既然他说不会伤害自己，那就好了，这般强者根本不会对他这种孩子欺骗或者撒谎。
“你的脸是怎么了，我记着上次你带着个月牙形面具。”琅笑颜问。
此人叹息一声，回答道：“有苦难言啊，以前修炼了一个秘法，然后控制不当时能量外泄，为了让其成功，我用尽全身修为，之后让我身体多处地方损坏，我能保住这半张脸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身体其他地方，那”
说到这里，他满脸怨毒之色。
听后琅笑颜不禁觉得害怕，这人是修炼了什么秘法啊，能让他这种修为都无法阻挡的腐蚀，那得多恐怖。
都说强者对于能力追求是最疯狂的，今日他算是能感受到一些了，看他身上这伤，那得多强大的波动啊，恐怕如果不是他有这一身修为支撑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吧？
这人说：“我叫鬼圣尧，你应该听说过我。”
鬼圣尧？
鬼圣尧！
琅笑颜瞪大了眼睛，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强者，教科书里还有讲过他的存在，这人一直停滞在八十九级巅峰无法突破，是大陆上的阴阳术师，掌管阴阳之气，破坏能力哪怕是一些圣灵也不及，此人常年游荡，可没少干烧杀抢掠的事情，奇怪的是，这人杀了的人，尸体从来不会留下，就像被他带走了一样，在大陆上名声可不怎么好。
看到琅笑颜震惊的样子，鬼圣尧大笑。
“我们男人单独聊聊。”
说着，他手中的魔杖往天上一挥，黑色的护罩随之出现，覆盖了他们，隔绝内外的声音。
“嗯？”琅笑颜有些疑惑。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鬼圣尧道。
琅笑颜点点头，反正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当年我游历大陆时，路过了一个小城，当时天色已晚，我也不想再行进，就想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于是我就在日升城停留了下来，那时天已经黑了，出于奔波疲惫，就在一家宾馆住下，当时，以我对空气波动的感知，很快我就发现不远处有浓浓的血腥味，掌管阴阳之气的我对这种气息是多么熟悉，好奇的我一闪身就来到了源头，可当时我有些震惊了，这是一个平民的家中，这到处都是鲜血，男人尸体被放在一旁，而那个女人被一大群男人凌辱。”
说到这里，鬼圣尧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虽然喜欢屠杀，在大陆的口碑也不好，但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残忍，我会对他们的灵魂进行释放和超度，但那天，我感受到的是那个男人灵魂的冤恨和那个女人的绝望，在那十多个壮年男子的攻击下，她已经奄奄一息，我怒了，很快，那些男子被分尸，使用的手段及其残忍，那是我第一次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杀人，并用阴阳之气束缚他们的灵魂进行肢解，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在这复仇之后，我救下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那时她已经血肉模糊，全身都是被凌辱的伤痕，可那女人居然开心的笑了，我很不理解，随后她抬起手来指向了衣柜，我突然才意识到什么，赶紧冲向那个衣柜，可她在那一瞬间，居然自断真气，我也无法救下她。”
琅笑颜听得嘴巴都张得大大的，还有如此残忍的手法。
鬼圣尧看向他，继续说道：“当我打开衣柜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儿。”
听到这里，原本怀着旁观者听故事的心咯噔了一下。
“小女孩儿用绝望的眼睛看着我，我能想象她目睹了父亲被残忍杀害的心情，真的没想到母亲居然保护住了这个孩子没让她落入这几个坏人之手，要不后果不堪设想，那之后，我收留了这个女孩儿，她心里的那份绝望我时刻能感受到，在不久后，我找到了一具很有价值的尸体，那上面取出能量来汇聚成灵力注入她身体，那样她也拥有了灵力，之后我就可以将她那段记忆抹除了。”
“等等，你不会说的是海棠吧。”琅笑颜捂住了嘴巴。
鬼圣尧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啊？”琅笑颜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鬼圣尧继续说道：“我也无奈，至少可以帮她减轻点痛苦，过程很成功，她灵力成功汇聚，形成了一个灵印，我以我全身的灵力去引动，终于将其稳固，可就是在这记忆抹除的过程出了问题，我的灵力是至阴之气，人类的大脑还是太过复杂，我大意了，直接冲击她阳气最浓郁的眼睛，灵力太过强烈，将她的眼睛损坏了，但我也成功封印住了她那段记忆，之后她常常会受到那气息的侵扰失控。”
“什么！他眼睛是你弄瞎的！？”琅笑颜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他的衣襟。似乎已经忘了这人的实力远超他。
鬼圣尧任凭他这样抓着。他开启这护罩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叶海棠听到他们的谈论。
“可是我这样也帮了她。”鬼圣尧看着他，有些无奈。
“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她会受到这样的不公平。”此时琅笑颜眼中已经布满了泪水，他很清楚叶海棠只是平民家庭啊，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惨剧。
“唉，后来我才知道是债主找上门了。”
琅笑颜放开了抓住他衣襟的手，跪倒在地，他真的好恨，好恨为什么当时自己没在，没能陪叶海棠面对。
“但她还有恢复双眼的可能，而且还能让她不会受到至阴之气的影响。”
“是什么！？”琅笑颜的话语有些激动。
鬼圣尧回答：“舍弃你的双眼，移植给她，以至阳之气去冲击，但你也会从此失去双眼。”
听到这话以后，琅笑颜沉默了。
鬼圣尧也不催促他，安静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看着他。
为她付出？
琅笑颜呆滞的站在那里，他脑海中闪过了许许多多他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种种，那个自己爱着的人，虽然这份情感还很懵懂，但也已经渗人他的内心。
护罩外面，叶海棠无所事事的坐在铁链上，双腿在上面荡啊荡的，只是眼神有些空洞，那颗眸子是灰白的。她的美与周围的阴暗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