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告诉司徒轩这些事。”宁雪之前在水临江便这么说过。
但是楚青青拒绝了。
这次亦是如此。
宁雪并不意外，她清楚楚青青为何拒绝。
因为怕。
所以选择了逃避。
虽然楚青青失踪的那日宁雪并不在司徒轩身旁，但她知道司徒轩心里绝不会好受。
找到楚青青后，再见司徒轩，他瘦了不少。
听岳铭说，那几日他不吃不喝，像极了一个行尸走肉，若是楚青青真的出事，宁雪大致能猜到司徒轩会做什么事。
这是他们俩之间最坏的结果，也是宁雪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楚青青，我知道你在怕，可司徒轩也怕啊。”宁雪接着说，“你当真以为司徒轩什么事都不知道？”
宁雪觉得司徒轩还是知道一些事的，不然怎会知晓他们之间的阻碍有哪些。
楚青青家族活不过四十岁的事有迹可循，若是有心人，并不是发现不了的。
“水临江一行你身体变成什么样子可都显现在你苍白如纸的脸上，你当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你受的伤很严重？”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宁雪拍了拍楚青青的肩膀，而后朝衣袂所在的墙角走去。
“她不喜欢萧远安。”
“我知道。”司徒轩苦笑了声。
得到答案，司徒轩感受不到一点喜悦的感觉。
“宁雪，谢谢你。”
“客气。”宁雪说，“但她的事我答应过她不会对其他人说。你在我这儿得不到答案。不过你别灰心，我会帮你的。”
“你既然不能说，我来说。这样可不可以？”司徒轩满眼都是希冀。
宁雪犹豫了会。
她只答应了楚青青不会对别人说，这样似乎也不算违反承诺。
于是挑眉道：“你先说来听听。”
“她剩下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司徒轩艰难地从喉咙里说出来这句话，声音压抑又悲伤。
宁雪眸中飞快掠过一抹诧色，但并不是特别意外。
她猜到了司徒轩知道这事。
看宁雪反应，司徒轩眼中一点的光亮也随之黯淡了下来，眉眼笼罩着浓郁的灰暗，就像是频临死亡的人绝望地等待死亡，连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
过了好久，久到宁雪以为司徒轩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艰难地说：“我知道她家族中的人都活不过四十岁。她在水临江失踪的那几日，是不是使她的寿命变得更少了？”
司徒轩其实很早就知道了。
当初，他母妃得知楚青青的身份，上一代的恩怨加上这个事，便极力反对他跟楚青青来往。
“如你所言，我并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可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她。这些日子，我特别怨恨自己过以前没能跟她好好相处，没能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想想之前故意疏远她的事，我恨不得扇死我自己。”
“我知道弥补已经晚了。可……”司徒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肩膀随着哽咽的声音颤抖着，“可我不敢想象没有了青青的日子，连想都不敢去想。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她，一点都不能。”
见司徒轩这样子，宁雪想到了谢无烬，心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