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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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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安理侧身看过来,说:“怎么了?”

左颜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问:“你想不想练个瑜伽?”

游安理不需要多看她几眼,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左颜连忙给自己找补:“冬天真的太冷了,我不想那么早起来,我看客厅其实挺宽敞的,咱们把茶几挪开,铺上地毯,再买几个瑜伽垫,在家就能锻炼身体,你说多好啊。”

游安理揉着肩颈,状似随意地回答:“可以买跑步机。”

左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而且你糟蹋的是钱吗?你糟蹋的是我!

她立刻踩着小碎步从厨房里绕出来,走到游安理面前,一边比划,一边劝说她:“你看客厅就这么大的地方,买了跑步机,你工作的最佳位置就没了。而且隔音不好,咱们会被投诉的。”

游安理笑了笑,“你晚上叫那么大声,也没被投诉啊。”

左颜:“……”

好想给她一拳头。

左颜也算是看出来了,讲道理是没用的。

游安理这种人,你别妄想能用讲道理赢过她,也千万别跟她绕逻辑,她能直接绕死你。

左颜暗自告诫着自己,然后直接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她一头扎进游安理的怀里,直把游安理撞得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落地窗上。

左颜没脸没皮的事情已经干过太多,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差别,她钻进游安理的羊毛开衫里,一颗脑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以防自己被推开。

“我不想跑步,除了跑步别的都行,反正就是不!跑!步!”

游安理差点被她撞得咳出来。

同样的动作,小时候的那个,她还能吃得消,现在这么大一只了,就跟抱起来的感觉一样,都挺够呛的。

但比起被撞疼的地方,更深处的、皮肤组织之下的那一处的疼痛,似乎被这点火辣辣的疼痛给抵消了一般,开始慢慢地弥合。

游安理闻着她的气味,还是伸出了手,将她拥进怀里,双臂紧紧收拢。

凭什么要她一次又一次地放手呢?

每一个人都在说她是有害的,只对一个人有害,是致命的伤害。

时间久了,就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了。

可如果对整个世界、对其他所有人来说,她都是无害甚至是有价值的,唯独只有一个人深受其害。

那不就说明,是这个人活该吗?

活该撞进她的怀里,活该抱着她不撒手,活该跑不掉。

“你想买什么样的地毯?”

游安理侧过头,和埋在自己肩窝里的人肌肤相触,连发梢和耳朵也贴在了一起。

左颜就知道她吃这套,果然脸皮厚最吃香。

她在游安理身上来回地蹭着,闷声闷气地说:“要买暖和的,毛茸茸的那种。”

这要求,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她准备打地铺了呢。

游安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口回答:“那就买兔毛的吧。”

左颜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游安理听起来又挺正常的,而且兔毛确实很暖和。

她想着,嘴上却偏要装模作样地说一句:“每买一条兔毛地毯,就会有一只兔兔失去生命,兔兔那么可爱,当然是麻辣最好吃。”

游安理不太认同后半句话,顺带针对前半句话发表了一点看法:“绝大部分的兔毛都是剪下来的,等长出来了再剪,是一个合理利用资源的良性循环。”

左颜听着她平静的声音,趁她看不见,悄悄翻了个白眼。

——老古董,段子都听不懂。

客厅里的暖气已经很足,饭后的半小时也过去了,正适合来点运动。

游安理决定教一教她“兔子怎么吃才好吃”。

左颜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否则能当场用两条兔腿夹爆她的脑壳。

游安理这一次吃得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循序渐进,反而对左颜来说是种隔靴搔痒的折磨。

她的身体早在很多年前就习惯了游安理,不管是多么不节制的,还是霸道且强势的,都在另一种层面上极大地满足了左颜的渴求。

她喜欢这种时候的游安理,摘下平静的“君子”面具,撕开温和与无害的标签,让“内里”的那头猛兽一跃而出,然后用利爪深深刺穿她的灵魂。

这样,她们就彻底坦诚相见了。

“游安理。”

左颜仰起头,凌乱头发散落下去,眉头皱起来的同时,伸手在半空中去探着,想抓到一点什么。

游安理总是明白她的那点娇气,起身去抱她,随后温柔地吻住她。

左颜热烈地回应了她,一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手掌伸上去,慢慢抚着游安理的背脊,用掌心的温度给她支撑。

等到失重感消失,缺氧的大脑重获了呼吸,空气也回到了嘴里,左颜抱着她的脖子,想起似曾相识的画面,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

游安理的头发也散乱着,被粘在鼻尖的发丝弄得有些瘙痒,但比起这些,还有更让她狼狈的东西在身上。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沙发上那次。”

左颜越想越觉得好笑,气氛都快被她给笑跑了。

游安理无言地看了她半晌,干脆回答:“不记得。”

“骗人,你刚刚肯定在想,完事儿后找个借口让我自己洗沙发套子。”

左颜直接拆穿了她。

游安理面不改色地说:“今天本来就是你做家务。”

“还说你不记得,这不是算计得清清楚楚的吗?”

左颜说着就咬了她一口,连带着以前的仇也一起报了。

游安理觉得她怪不讲道理的。

“谁弄脏的谁洗,这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左颜拍了她的手一下,指着这个“犯罪工具”大声说:“你刚刚明明就是故意往那里弄的,你就是想看我…出来。”

说到最后,左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办法,她脸皮再厚,也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字。

游安理恢复了精力,也是在这个满是气味的空间里待不下去了,索性一把抱起她往浴室里走。

“但愿你今晚上别尿床。”

“……”

要不真的给她一拳头算了。

夜深人静,听着头顶的呼吸声,左颜在她怀里慢慢地、轻轻地翻了个身,然后摸出了手机。解锁之后立刻打开夜间模式,调低了亮度。

她又一次搜出那条几天前的新闻,将整篇文章报道给仔细读了一遍,找到了几个关键词。

时间稍微一算,左颜就摸清楚了左增岳的行程。

她很了解左增岳出差的习惯,落地就工作,办完事就返程或者去下一个目的地,绝不停留哪怕半天的时间,否则就要面对很多应酬,再难脱身。

如果这篇文章报道得准确无误,那左增岳在昨天上午就该离开了的。

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派出所呢?

还是离工作的地方相隔了两个管辖区的派出所。

她前脚离开派出所,左增岳后脚就出来,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

左颜拿着手机看了很久,心里一堆乱糟糟的疑问,让她大脑也难以维持清醒。

她就这样心乱如麻地睡了过去。

平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被拉得很长很长。

游安理抬起手,轻轻地从她手心里拿出了手机,放到枕头旁边。

随后将手放回了怀中人的腰上。

后半夜,她就这样抱着她,清醒地等待黎明。

这天夜里,左颜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一会儿是李明明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红着眼睛离开的样子。一会儿是左增岳背对着她,不管她说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

无数个场景像割裂的画面,龟裂般的裂痕蔓延着,成了梦的主旋律。

最后,梦里的她跪趴在下着雨的街上,脸贴着水泥路,伸长了手臂去捡下水道里的戒指,却怎么也够不到那枚近在眼前的银色指环。

她一直哭,一直哭,周围渐渐停下了很多路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她。

但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只想够到那一枚小小的、却成了她最后唯一的寄托的戒指。

那是她的东西。

是她眼里心里装满了的、却即将成为回忆的东西。

“你心里也这么觉得对不对?你跟我妈,跟我爸一样,都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到,只会拖累你。”

“要是不这么觉得,你为什么要一边跟我上床,一边跟别的男人相亲?你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做足准备,一条路不通,还有很多退路。反正,反正我也只是你的其中一个选择而已。”

“随便吧,你想怎么说都行,漂亮话你可太擅长了,每个人都能被你骗得团团转,包括我,我爸和我妈。”

“你既然有那么多选择,有那么多退路,缺我一个也没差。”

“别做出一副为我委曲求全的样子了,你要走就早点走,不是去年就在联系大学了吗?不是早就考过了吗?”

“没有人会拦着你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因为我已经受够你了,游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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