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
诸野有些不解：“什么事？”
谢深玄冷哼，懒得理会，扭头就走。
诸野满心莫名，只好再看向国师，问：“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国师：“说诸大人您好事将近。”
诸野：“我？好事？”
国师压低声音，道：“贫道昨日入宫，听皇上与娘娘说起，想要为诸大人您指婚。”
诸野：“……”
诸野：“……啊？！”
诸野愣住了。
他以为他心悦谢深玄一事，皇上与娘娘都很清楚，却未曾想过竟还能有这般莫名一遭，他再看看谢深玄身影，人都已经要走出钦天监了，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诸野只得同国师道别，再匆匆追上谢深玄，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又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等等，谢深玄为什么会生气？
他可还记得那日谢深玄醉酒时所说的话，谢深玄问他有没有心上人，似乎还想早日为他定下亲事，那皇上为他指婚，谢深玄应当乐见其成，又何必这样发脾气。
他觉得有些古怪，而只要稍稍顺着这思路往后一想——
诸野心跳微促，几乎毫不犹豫跨步上前，抓住了谢深玄的手。
“深玄，你不必多想。”诸野说道，“此事应当有误会。”
谢深玄：“……”
“我会进宫去问一问。”诸野深吸口气，说，“指婚一事我并不知情，皇上与娘娘应当只是随口一提——”
谢深玄挑眉，反问：“那怎么就提到你了？”
诸野：“我……”
谢深玄深吸了口气，道：“无妨，这是好事。”
诸野：“……”
谢深玄：“我写信同母亲说一声，她也会开心的。”
诸野：“……”
谢深玄：“好了，回去吧。”
诸野：“……你不会在吃醋吧？”
谢深玄：“……”
谢深玄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诸野。
“不可能。”谢深玄冷笑，“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诸野：“……”
谢深玄：“我心不在此，对这种事，没有一点兴趣。”
诸野：“……嗯嗯。”
“哈哈，你若是成婚，我开心还来不及。”谢深玄对诸野露出万般客套的笑，“一定会为你备上厚礼。”
诸野：“嗯嗯嗯。”
诸野有些忍不住唇边的笑。
他想，谢深玄说他不擅掩饰情绪，可谢深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谢深玄显然是生气了，可谢深玄不愿承认，或者说他眼下这莫名的情绪对他而言，也只是一时突发的境况，他自己显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究竟有哪儿不对。
可谢深玄已经不打算再与诸野多谈了。
他飞快朝外走去，方才小宋并未跟来此处，是诸野驾的车，谢深玄不想理他，直接便进了马车，冷着脸放下车帘，不愿与他多说，诸野却觉心情甚好，他看京中夜市繁闹，实在忍不住又开口，道：“深玄，方才去钦天监太急，你还未吃过饭——”
谢深玄冷冷打断他：“不饿。”
诸野忍笑，道：“那回去再说。”
谢深玄不理他。
诸野正想再编几句话来逗一逗谢深玄，却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个熟悉面孔。
诸野沉默了。
他不知自己该不该打招呼，可人都已见到了，他若不过去行礼，这才是大不敬，他只好停下那马车，再翻身下去，有些尴尬，道：“公子，夫人。”
谢深玄：“……”
谢深玄在马车内听见了。
诸野可不会这样随意与人打招呼，他口中所说的公子与夫人还会是什么人？不就是偷溜出宫来玩的晋卫延与皇后娘娘吗？
呵，这皇帝，竟然还敢让他看见！
谢深玄正情绪上头，毫不犹豫怒气冲冲一把挑开了车帘，果真一眼看见了手足无措的晋卫延。
晋卫延抖开折扇，却难掩心中的紧张与尴尬，微微朝两人点了点头，道：“很巧。”
“哟，公子。”谢深玄阴阳怪气冷笑，“您又偷溜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