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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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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肆出来,路金喆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今夜的裴宛似乎很好说话,没什么异议地说好。

他们一路向西,渐渐地从热闹走向静谧。

路金喆走到一间药铺门口停下来。

裴宛抬头,只见门扉上挂着个铁钩银划的牌匾:白氏大药房。

药房是极寻常的药房,只是略大些,如此晚了,店里仍烧着高烛,一个头戴仓头巾的坐诊大夫头正在灯下忙碌。

路金喆拍拍药台,白果儿抬起头,见到是她,十分讶异:“喆喆,多早晚你怎么来这儿了?”

“今儿逢七,正好来瞧瞧你,上回咱俩说的那四海方,你爷爷后来又说什么没?”

白果儿摇摇头:“爷爷这两天愁眉不展,连我都不见,我还是那句话,趁早让你朋友过来诊脉是正经!”

路金喆也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裴宛解释道:“上回的药就是在这里抓的,你说巧不巧,你吃的那个药方就是这间药铺主人治的,他曾经是宫里的御医呢!”

她这样一说,裴宛便知这位白姓老爷子是谁了。

路金喆拉起裴宛的手腕,放到脉枕上。

白果儿呆了呆,口里无声质问:这就是你那位朋友?

她把裴宛上下打量一通,怎么瞅都是个男孩子呀!

路金喆点点头,嘴巴一咧,无声的回道:就是他呀。

白果儿难得一见的,晃晃脑袋,上上下下把裴宛打量了好几遍,才老实的给裴宛把脉。

裴宛脸上表情极淡,他见路金喆一上来就与这年轻男子眉来眼去,不觉讶异,后来仔细打量,才发现金喆与这人自来熟的亲昵,皆因这位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诊脉时,路金喆简直比裴宛还要紧张,一错不错的盯着白果儿看,但凡白果儿眉毛皱一下,都吓得抚心口。

裴宛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怕身边这位,别吓出毛病来。

白果儿诊完脉,敲了敲桌子,路金喆不知其意,裴宛瞅了瞅药台上的价牌,掏出五文钱。

白果儿把钱收了,才开口:“人的血脉犹如地上的百川,没有壅塞才能流的顺畅。我观你脉象沉涩,血毒之深,已入心窍,这病要搁在旁人身上,最多也就七八年活头,可我听你呼吸,绵长有力,并不像有此症的人,想来一定是用了诸多方法,内外兼修。”

白果儿话一顿,对少年道:“四海方虽能补气血,但终究不是解毒的良方,可‘嗜香虫’这法子忒刁钻,太损身,我劝你不要再用了。”

裴宛听了这话,没说什么,不是一个御医下如此诊断了,他心里早已波澜不惊。

路金喆却很着急的问:“果儿,你说一大串,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根治?”

白果儿摇摇头,也很为难:“我治不了,最起码现在治不了,他这毒一套一套的,相互克制,轻易动不得,唯有吃四海方吊命。”

这大夫嘴巴里的说辞,听着可真吓人,路金喆看了裴宛一眼,裴宛冲她笑了一下。

白果儿就像压根看不见他俩这眉来眼去似的,一心在病症上:“我上回见你那方子,想了好几宿,想不明白集香散的用法。如今把了脉才知道是克制‘嗜香虫’用的,想出这法子不只是哪位圣手,真想见一见。”

裴宛摇摇头:“他云游去了,连我也不知晓他的行踪。”

白果儿很是遗憾,又想到一出,取出一枚银针:“不若叫我扎一下,我瞧瞧你的血……”

尚不等裴宛说话,路金喆赶紧捞住裴宛手臂,“姐姐,可不好随便扎人!一遇上疑难杂症,你的毛病比病人都多!”

“不让扎啊……”白果儿犯嘀咕:“你们这叫讳疾忌医!”

路金喆猛摇头,这要是一针扎下去,她可不知道白果儿项上人头还能不能保得住。

裴宛手臂老老实实的被锁着,心说,上回拿金钗要扎我的是谁呢?

……

同白果儿告辞,两人出得门来。

路金喆忍不住,把话问出来:“上回你身旁那个大个儿……”

“他叫刘庆,是我的属官。”

“唔,刘庆烧死的那个虫子就是那什么‘嗜香虫’麽?瞧着真唬人,每回都得挨一刀?”

“回回都挨一刀,我还能囫囵个的站在这儿麽?往常吃药就可以压制,上回是药丢了。”

“那你的药可得带好了,叫你身边跟着的人也带着些,别跟上次似的,那么大阵仗。”

“嗯。”

裴宛并不想让人一直把自己当病人看待,便把小时候的旧事捡几件说给她听:“现在我这病其实都没大碍了,也就是底下人一惊一乍的。小时候那才是真的麻烦,喘口气都力不能及,后来父亲觉得这么下去实在不是法子,请了两个师傅教我打拳,练步法,没想到这么多年练下来,倒也能跟寻常人一样了。”

“您谦虚了,”路金喆笑睇着他:“瞧您在墙檐上如履平地的架势,寻常人可比不过您。”

裴宛佯装发怒,瞪了她一眼。

……

到路宅,裴宛又如履平地了一回,揽着路金喆跃上墙檐,拉开窗户,将她妥帖的送回二楼。

“窗户锁好,我走了。”

裴宛交代一声,一纵身,跳下墙去。

路金喆摸摸耳朵,探身去看,只见一抹细长的影子消失在街角。

近来薛大人百事缠身。

他遵从二皇子裴宣的钧旨,极力承办选女一事,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就连同僚中都有人颇有微词。

官员们对采选这件事,比民间要想的深远。雍朝一百多年没有大规模采选女子冲入后宫了,如今陛下这个举动,是选妃还是选御女?

选妃,那是好事,礼部下聘,正正经经把孩子送到京城,送进大内,将来若晋位,玉牒上也就有了名字,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

可要是不选妃,只是选御女,没名没分的,兴许都不能随着陛下回京城,这不是把好好地女孩往火坑里推麽?

大家同朝为官,都有女儿,你打听我,我打听你,最后都盯着州牧大人瞧:他家的姑娘,听说已经定了亲事,并且八月十五那晚,行为出格,不像是有入宫参选的意头哇。

人人心里都有一本经,洞若明火。

薛乓泽呢,同僚们暗中这些涌动他不是不知晓,他的反应态度也是相当明确:从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起,就勒令自己的女儿薛蛮子,到罚跪祠堂。

……

“都是你教的好女儿!”

卧室里,薛乓泽发了好一通火。

薛夫人受丈夫无端奚落,施了粉的脸上血色褪去,半晌咬了咬唇,不甘地说道:“我的阿蛮,三岁始开蒙,五岁能诗文,凭她这份才华,浣州贵女哪一个堪比?早两年您夸她比几个儿子都强,若不是因这女儿身,早开牙建府争功立业去了!怎么,如今她稍有不到之处,就是我教的好了?”

见太太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薛乓泽又不敢发火了,叹了一口气:“你妇道人家,又哪里懂这些个!光会读书写文章,又有什么用呢?花船夜游是多大的事,她说停船就停船,搅了陛下的好事!放那么多人下船,要不是缇骑在,那宿不知道多少清白姑娘遭了毒手,简直是小孩行径,胡闹!让先让她在祠堂里反省,到时候再说罢!”

薛夫人脸色更白了几分,她并不懂什么陛下的好事坏事,仍忍不住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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