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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 15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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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旁的话,青华帝君一概没说,但四不相的心莫名地就安稳了下来,哭着笑道,“师叔说没事,那必定就是没事……”

狮崽在仙君怀里,忽地道,“师兄笑起来跟哭似的。”

四不相:……

青华帝君仔细瞅瞅大侄子,很认真地道,“你师兄这明明是哭起来跟笑似的!”

狮崽大惊:难不成他家仙君也是后世来的!?

四不相:……

好了,被师叔和狮崽崽这么一揶揄,他心里那些担忧烦闷难过,都不见了!

四不相不想讨论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问青华帝君道,“师叔,您刚才去了殿中,看到我大伯家的大青牛了嘛?他没事吧?”

他跟大青牛素日交好,很是担心他在殿中吃苦头。

青华帝君就笑,“放心吧,他是老君坐骑,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着你大伯的面儿伤他?”

那是不想活了么?

“我进殿的时候,他正在你大伯身边趴着呢,瞧着就是有点儿没睡醒,在那儿点着头打着瞌睡。”

狮崽一听,就在心里暗笑:瞌睡虫可不是蒙汗药那等劣质产品,解了之后根本不会有头痛啊,恶心啊,继续犯晕啊之类的症状。

那大青牛保准是在装相!

狮崽心里悄悄嘀咕,有可能菩提能顺利带走那么多灵兽,都是大青牛在背后帮忙呢!

他不知自己恰好猜对了一半儿,只与四不相道,“师兄,等这事儿过了,我们去兜率宫探望一下大青牛,可好?”

四不相点点头,沉郁地道,“唉,也不知哪个人,这般胆大包天,竟敢来天庭搅事!”

青华帝君和狮崽都没出声儿,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能是谁啊,除了你师叔,还有谁有他那般大的胆子!

四不相忽地想起一事,问青华帝君道,“师叔,我之前还听雷府的童子们说,灵山来了人冲到丹元大会上去了,然后才发现坐骑出了事,如来也已经离开了……”

青年脸上显出跟狮崽相似的八卦神色来,“所以灵山又出了什么事?”

青华帝君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哪里能说,因此只摇了摇头道,“并未曾听玉帝提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狮崽摇摇尾巴,心说如来回去发现自己灵山弟子没了,不知会不会来跟玉帝告状,或是与玄门两个圣人对上,到那时可就热闹了!

希望菩提藏得好一点,扫尾扫得干净些,要不然牵连到悟空就不好了。

只可惜自己没来得及去别苑看一眼,也不知道那里被菩提给祸害成啥样了。

回了妙岩宫,青华帝君便忙着处理公务,手中条录名册刷刷飞,来往仙官典簿仙吏穿梭不休,抱着天尊御令脚下如飞。

狮崽在一旁悄么声儿地看了半天,发现那托塔天王李靖府上被借调的仙吏,竟倒霉地在这次丹元大会上专管太玄宝宫别苑一处,结果因为醉酒误了差事,导致别苑灵锁被毁,仙兽坐骑无端失踪也没发现,这会子已经被齐齐丢

入天庭监牢待审去了。

狮崽一咧嘴,心说就算老天有眼,也不会睁得这么精准吧?

指不定就是元始天尊那小心眼儿故意安排的。

毕竟青华帝君不在,这天庭上下各处仙吏调派,都归元始天尊一人处理。

这次太玄宝宫举办丹元大会,会上各处所需仙吏、玉女、仙姬、力士和童儿,虽有仙官帮着操持,但最后拿主意的,必定是元始天尊。

若说这里没他什么事儿,真是鬼都不信!

狮崽脑瓜子盘算了一圈儿,心说该不会最后坐骑灵兽丢失这口大黑锅,会扣到李靖脑袋瓜子上吧?

完啦,哪吒他爹的天王之位怕是保不住啦!

啧啧,这位大侄砸以后就不是仙二代了!

他只能靠自己,或是靠他的圣人师祖啦~

真可怜呀!

狮崽笑眯眯地缩回搭在仙君桌案上的小爪子,溜溜达达地跑走了:告诉四不相师兄这个好消息去!让他也乐呵乐呵!

青华帝君百忙之中神识分出一缕来,见狮崽去了天境苑,这才不看了,专注公事。

狮崽哒哒哒跑到天境苑,嗷呜嗷呜地唤道,“师兄师兄,来帮我写信呀!”

他回来好一会儿了,得给悟空去个信,告诉他一声,自己回了天庭呀!

要不然这小猴儿久等自己没消息,说不定又要抓勾魂使者给他往地府去信了!

他家仙君忙于公事,狴犴狰狞才跟着从地府回来,歇着去了,狻猊喜静,自己给悟空写信一惊一乍的,再吓着他,至于花斑豹,算了,狮崽瞧不上他那一笔比狂草还狂的字。

这不就只能来找四不相代笔了。

四不相正在屋里烧龟壳呢,烧得满屋子都是香气,狮崽刚一进来还以为他师兄躲着人在烧肉吃,一见龟壳才恍然道,“师兄是在占凶吉?”

四不相眉毛皱的紧紧的,“这卦卜得我奇奇怪怪的!”

狮崽便凑过去,又跟满是花纹的龟甲相了个面,还是彼此都不太熟的样子,“师兄看出什么来了?”

四不相揉揉腮帮子,只觉得自己牙疼,“我问白鹤凶吉,说是大吉,但是我问白鹤几时归,却说回不来了……”

回不来算什么大吉?

四不相颓然地丢了龟甲,任它在火盆里烧得噼啪作响,散发出浓浓的烧头发的味道来,控诉地看着狮崽道,“必定是狮宝你在占卜上的破手气,传染给我了!”

嘿呀,你这不算得很准嘛,大吉是说白鹤此行安全的很,而且必定是去了比玉虚宫还好的地方了,既然去了那等好地方,傻子才回来呢,这卦若是不准,什么卦准?

自己哪里手气破了!

狮崽很生气,狮崽决定叫师兄帮他写老长一封信,累死他!

结果四不相这里正埋头帮狮崽写这封又臭又长全是废话的信的时候,广成子八个闹抓抓地跑了来,“老小老小,不好了,出事了!”

四不相给吓得心里一颤,毛笔尖在竹纸上划了好长一道黑印子,豁然起身迎了出去,“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广成子八人跑进来,神色震惊,“又?之前还有什么事?”

四不相急的不行,“你们不是回玉虚宫了?家里怎么了?”

广成子一拍大腿,“唉!不是宫中出事,是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去参加丹元大会了么,把坐骑给丢了!”

“我们才回到家里不久,跟着师父去赴宴的仪仗先回来了,童儿们跟我们说了此事,我们想着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能在家里待着啊,就跑出来找你,看看咱们师兄弟商量商量,想个什么法子把白鹤找回来!”

主要是不想留在家里等挨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师父肯定心情不好,早

点避开为妙!

四不相:……你们这消息延迟得吓死我了好嘛?

有一瞬间很想弑兄!

不过好歹没有旁的坏事发生,小师弟颓然地松懈下来,面色阴郁地问道,“师父没回去?怎么先把仪仗打发回来了?”

广成子痛快地道,“说是丹元大会散了,各家仙君没出事的也都回去了,只咱们师父,大师伯,还有其他丢了坐骑的仙君,和西方那三位菩萨,跟着玉帝一起去了灵霄宝殿。”

“师父说不用仪仗跟着,就在太玄宝宫门口把他们打发回来了。”

哦,是这样……

四不相揉揉额头,想起一事来,“旁的先不说,诸位师兄,之前冲虚凝远两个在太玄宝宫门口喊你们,你们怎么没理他们就跑了?”

广成子几个大惊:“啥?我们没听见啊!”

清虚挠了挠耳朵,“哦,我好像是听见有人在喊广成子师兄和咱几个的名字,但我以为是狮宝……”

大家伙儿就齐齐低头去看狮崽,“不是狮宝喊得么,吓!狮宝你这是咋的啦?”

小狮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脸上好长一道黑黑的墨迹,从左耳朵一直划到右下巴,跟多了一条大伤疤似的!

四不相吓一跳,一看自己右手紧紧握着的毛笔,这必定就是那凶器啊,赶紧丢了,过来看被自己误伤的狮崽崽,“墨汁没进眼睛里吧?”

狮崽唉声叹气,摇头道,“得亏我一抬头,阳光晃眼睛,我就下意识地闭了下眼,要不必定被暗器所伤!”

四不相叩头,“师兄错了!”

狮崽很大方,“原谅你!”

四不相诚恳地道,“等信写好了,师兄再给你重新誊抄一遍!”

那倒是不用,自己要传达给菩提老祖的信息,都零散地夹在在信里了,若是师兄再重新抄一回,一个不注意给精简掉什么“废话”,那就坏了。

因此狮崽大度地道,“不用不用,就这么邮出去吧!”

四不相只得把这封满是口水话的信收拾一回,叫了鹤童送去西牛贺洲,然后回来给狮崽洗脸。

广成子几个进了屋,瞧见四不相丢在火盆里的龟甲,问了一句,知道他是在给白鹤卜吉凶,想了想,便也各自使出本事来,开始卜算。

只是这么些人,乱哄哄的,一点也不静,能卜出什么来。

玉鼎真人瞧着自己的卦签,疑惑地道,“我给白鹤测了个方位,问他在哪儿,这卦签告诉我说,白鹤在我上面儿!”

八仙就齐齐地往屋顶看去。

天境苑屋顶的承尘上绘满了吉祥的图案,玉鼎真人脑瓜顶上的那一块,恰巧是闲云野鹤图,好大一只白鹤从白云之中穿过,姿态悠然。

师兄弟们齐齐地指着玉鼎真人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遭烂卦签!”

太乙真人一本正经地劝道,“哎~笑什么,这不也准了嘛,白鹤确实在玉鼎上面啊!”

大家听了,越发放肆地狂笑起来!

玉鼎愤愤地摔了签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算出什么来!”

大家就都不笑了,埋头苦算!

这会儿不止八仙在算,灵霄宝殿之中,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还有丢了坐骑的观音,也在不住地推演天机,试图找出那个贼偷!

只是观音是真心地在算,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却是在全力反向遮掩天机。

他们倒不至于这么费尽的对付观音一个小辈,他们对付的,是身在灵山的如来。

灵山大雄宝殿之上,如来下首坐着接引,殿中再无旁人,二人尽皆面沉似水。

如来此时已经从众人口中将家中之事了解了个大概。

自自己走后,原本灵山上一片平静,偏有一日

,玉真观的金顶大仙带了个酒葫芦来找接引,说是自己找到了一种名为“七日醉”的好酒,味美,但喝一口醉足七日,他之前已经尝过了,这会儿特意来与接引显摆显摆,给他闻闻酒香。

金顶大仙虽是太乙玄门安在灵山脚下的一颗钉子,但是他本人是个性子极豪爽热情之人,素来不藏心眼儿,与灵山诸人相处得倒也平和,更难得地与接引结为知己故交,两人没少在一起通宵达旦地讲经论道。

此番得了美酒,拿来与朋友分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接引今日仍道,“是我自己没把持住。”

那七日醉确实酒香扑鼻,纯净灵透,灵气十足,金顶大仙打开葫芦,他只闻了一闻,就馋得不行,伸手去抢,金顶大仙却把手缩了回去,笑着与他道,“说了喝一口醉七日,这功夫灵山就你自己看家,你要醉七天,谁来管事?”

接引却趁他不备,抢了葫芦,猛灌了一大口,金顶大仙急了,抢回葫芦去,仰头把剩下的都喝了。

俩人就躺在山脚下,整整睡了七天。

这七天里,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据灵山上下经此事件后留下来的西方教弟子道,是曾经的截教随侍七仙之一、封神大劫之中背叛了截教教主的长耳定光仙,也就是灵山的定光佛,率先发难。

此人是在大雄宝殿之中忽然动的手,趁殿中诸位菩萨罗汉稳坐法庭,专心修禅,毫无防备,制住了非是截教出身的西方教僧众,之后联合其他本是截教出身的教众,卷了七宝林八德池的金须鳌鱼,又去佛祖如来下榻之处,拿了不知什么宝物,一路冲出灵山,便不知所踪了。

事发之后,灵山上下都乱了针脚,去叫接引,却怎么也叫不醒,只得派人赶去天庭,唤了如来回来。

如来回来,仔细清点物品,发现独独少了一套金紧禁的金箍,这金箍来历复杂,他一向藏得紧,灵山上也只有定光了解一二内情,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个东西在。

这一套金箍被拿走,那这事必定就是定光主动谋划的了。

再无其他别的可能。

但是如来也有点不敢置信。

此时他与接引对坐,不免嘲弄地笑道,“我实不知,那定光竟有如此胆量魄力,竟会暗地绸缪这许多时日,最后抓住机会反咬一口,叛出我西方教之门。”

“虽说叛徒往往无有诚信,叛一次,便可叛第二次,但我素来瞧定光性情胆小懦弱,颇识时务,对他从来未有提防,想不到,真是我看走眼了!”

如来一边说,一边叹息,“我之前提防的,只有多宝,没想到啊!”

他问接引道,“多宝当时神情如何?”

他回来前,接引已经审了灵山上下,自然知道当时详情,便道,“据说非常震惊,一副完全无法接受的模样,但是最后还是跟着定光佛走了,有了多宝,其余截教出身的教众才跟着动的身。”

定光因为叛徒的身份,在灵山人缘极差,但多宝身为截教大师兄,在截教出身的教众之中,素有威望。

若非如此,如来也不会以“多宝如来”的身份赠之。

不过是借着多宝这个截教大师兄的身份,收买人心罢了!

只要多宝臣服在他的莲座之下,日子久了,还怕其余底层教众不归心吗?

不论什么出身,如来本来是很有信心,都将他们同化成“灵山出身”的。

只可惜,如今功亏一篑。

如来呵呵一笑,“一个胆小的兔子,竟叫我灵山数万年的算计落了一场空!真好,真好啊……”

他一掌下去,灵山颤了三颤,山脚下的玉真观也跟着抖了一抖。

观中某处假山石因此松动,哗啦一声,露出底部一个小小的洞来。

金顶大仙走过去,拿脚一划拉,把石头重新踢了回去,藏住了洞里面一个小小的,破损的头骨。

瞧那样子,像是个兔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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