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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自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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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自颈部贯穿身体,将影山步浑身的肌肉瞬间麻痹,他吃力地抬起手臂抓住了男人拉扯他颈上项环的手,倒并非是因为窒息而挣扎,他实在生怕盛怒中的琴酒会将这内置了炸药的脆弱项环直接扯断。

“你想听什么?”青年唇边带着点讥笑,被迫仰起头,喘着气道,“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我竟然是你的狗,真抱歉啊主人——”

琴酒震怒中弯下腰将人拽起来凝视那双不羁如狼的眼,只见到里边一片冷静,忽然又意识到这依然是青年的小花招。他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却仍是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不挨打会死?”

影山步没有回答。他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一手用力捏住琴酒手掌拖离项环,另一手抱住琴酒的腿部后侧,同时抬起一条腿踩在地面向前迈,以肩将人用力向后撞去。

抱摔!

在影山步仍然年少时对琴酒用过一次,但那时他的身量与琴酒差异巨大,连对方的重心都无法撼动,甚至被整个拔离地面。但现在他已经是成年人的体格,因此足以将琴酒摔倒——

只是琴酒的反应即便在暴怒下也极快,完全没有失去一丝一毫的理智。在影山步扑向自己的时候,琴酒便下意识后撤半步,然后伸出前臂揽住了青年的前胸,直接将抱摔的趋势格挡住。

青年到底吃了体虚且被电击过的亏,角力中很快被男人反手掀翻在地,然后同一时间,冰冷的枪口便压在他赤裸的前胸。

这一幕似曾相识,就仿佛影山步永远学不会教训似的,无论碰壁多少次都不会停歇,有一种愚蠢的坚韧。

当这种坚持用在了琴酒厌恶的地方时,他简直恨不得把这长歪的小孩儿送回去重新投一次胎,一次不行就多送几次,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琴酒在这样反复的拉扯中竟然意外地平静下来,因为他看明白了影山步确实失忆得实实在在,但并没有被策反,大约只是一场意外。影山步目前对组织的认知也极为浅薄,在这个极道组织和宗教团体都能够合法营业的国家,琴酒除了拥有枪支这一点显得十分可疑之外,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马脚。

一言以蔽之,影山步哪怕是怀疑组织水深,也无法把这份疑心落实。

以琴酒对影山步的了解,如果对方当真对公安死心塌地,那么不管被注射过什么药物,哪怕脖子上戴着炸弹,顷刻间就能把人炸得身首异处,也无法阻拦青年将此事告知公安。

而如果他仅仅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哪怕是最根本的那一段记忆,他对公安的归属感也不可能太强烈,此时大约仍然在半信半疑,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情况下,影山步会做出的唯一一种决定将与琴酒不谋而合,那就是:

等。

琴酒是等得起的,毕竟影山步每三个月就会来找他报道一次,根本跑不了。

影山步后脑撞在地面,眼前一片眩晕。

好一会才把气喘匀,他刚想张嘴想说什么,冰冷而坚硬的枪口便摩擦着牙关猛地捅了进来,强硬地将他口中染上呛人的硝烟气息。

“闭嘴。”男人的声音冷酷得令人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开枪,“你再说一个字的废话,我就打烂你的舌头。”

影山步:【哎,好凶啊,不能再气琴酒了,感觉真的会死。】

系统:【……你就作吧。】

他叼着枪口,表情仍然很淡定,没有任何普通人该有的恐惧或者是惊慌,几乎让琴酒以为影山步恢复了记忆——对白诗南而言,即便是琴酒将枪口对准他,他也不会相信琴酒会扣下扳机。而即便子弹当真射出枪口,白诗南也会认为琴酒有正当的理由,这理由白诗南全盘接受。

但下一秒,青年一手抓住枪口用力向外拔,便顷刻间打碎了这种幻想。

琴酒倒也没有与他较劲,然后就听到影山步咳嗽了两声,平静道:“毛巾散了。”

毛巾?什么毛巾?

琴酒目光一挪,原本不悦的表情忽然为之一顿。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再次睁眼时已经恢复成了那个无论何时都很冷静的killer,然后站起身,低声道:“滚出我的视线。”

青年却好像已经自暴自弃了似的,直截了当地索要道:“给我衣服。”

不管琴酒怎么嫌弃影山步碍眼,最终的结果是影山步还是穿上了衣服——黑衣黑裤,略大,但不碍事,只是稍显宽松。

见琴酒一副这些衣服被别人穿过之后必定要烧掉的厌恶,影山步心里乐了,看来琴酒对叛徒的憎恨确实是极为强烈的,就算是对目前阵营薛定谔状态的影山步也恨屋及乌了。

影山步穿好衣服之后开始得寸进尺:要吃饭。

琴酒:……

他能怎么样呢,他不可能把人饿死吧。

琴酒开始认真考虑提前把人放回去的合理性,这么看来影山步留在这里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是他自己平白添了一肚子不爽,简直算是工伤。

等吃饱喝足了,影山步又提出新的要求:要睡觉。

在之前的交手中影山步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琴酒的身价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都一如既往的高,非常稳定,简直就是积分货币中的黄金。

这么琢磨下来,他又恶向胆边生——不对,应该说是胆大包天地对琴酒说道:“次卧的床已经脏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他,听到青年接着问道:“主卧能睡吗?”

琴酒几乎以为青年活得不耐烦了,哪怕是白诗南也没有对他这么说过话。好吧,或许说过,但从没提出过这么无理的要求,至少白诗南要求的是加入,而不是鸠占鹊巢。

虽然琴酒没有打算在这里过夜,但他选择留在这里和被青年挤走根本是两种概念。

“不能。”

“——那至少给我一床被子吧。”晚上睡觉之前,影山步眼疾手快地挡住门沿,阻止了琴酒想要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的动作。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对面前不知为何突然没有了身为阶下囚自觉的青年久违地感到了有些无可奈何。

他们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在没有出事之前,琴酒得到白诗南的消息只是手底下情报组提交的报告,说白诗南又在哪里受伤了,于是通知医院配合治疗,并且保密身体的消息。

作为深埋的暗线,白诗南得到的保密等级一向是最高的,他在组织内的资料只有包括琴酒在内的寥寥数人可以看到,而在内网上的照片全部被删除。

少年时期的影山步确实过分黏人了,当时几乎缠人缠到琴酒无计可施的地步,他也没有深想过小孩儿长大了会怎么样,毕竟大学时期还是偶尔会做一些任务,届时会当面向琴酒汇报学习进度和工作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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