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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圣僧与村花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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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

决非十四剃度出家, 从此心怀佛主, 念着经文,一心向佛清修多年静心。

这或许是他以为的从此一生的定数。

奈何。

出了变数。

又或许说,是他的劫数。

决非还记得少年时期曾经听闻有人因为情之一事舍去性命, 又或是为了一字情,彻底变了个人。

那时候他还是王府的世子,身边来往人众多,亦有人调笑说,任由谁为了情改天换地, 沐王世子都不会沾染这个字半分。

那时候他才刚刚少年,从小给人留下的那股子古寺幕钟的暮霭沉沉深入人心。

他当时怎么回应的?好像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把旁人的调笑听了进去。

时隔多年,本该完全不记得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骤然浮上心头。

他想,他不是不会沾染情之半字,而是或许冥冥之中就知道, 这个字会要他的命。

譬如此刻, 决非就知道,若是怀中人想要他的性命,他会主动递给她刀,露出自己的致命之处, 欣然赴死。

怀中的人是无数次向他伸出手求助的。

在同花村第一次见到央央的时候, 决非就看见了她的柔弱无助, 在那种情况下努力挣扎求生的少女, 几乎是可以用一切干净美好的词来形容。

可越是干净的美好越有人想要破坏。

一个个的,从同花村再到连府,一个个的……都是罪孽的魔爪。

他们像是最恶劣的猎人,驱赶着无辜的幼兽,让彷徨无助的幼兽站在悬崖的边沿找不到出口。

最后落进了他的怀中。

这份纯白的美好,主动对他伸出了手,露出了自己的柔软,渴望着他的救赎。

这是不对的。

决非颤抖着的手落在央央裸|露带水的后背。

“有点冷呢……抱紧我好不好?”

是纯洁的还是妖冶的?

决非已经分不清了,那细细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在他唇边摩挲着,撒娇似的亲近着他。

这是不对的。

青灰色的僧袍系带只是轻轻一挑,僧衣敞开了他的温暖体温。

“好暖和……裹着我啊……”

决非的眼底翻滚着挣扎。

这是不对的!

他手臂一用力,把少女紧紧带入自己燃烧着无法压抑高温的怀中。

那双细软的手臂在他脖颈摩挲。

央央侧脸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喟叹:“这个怀抱和我想的真的一样啊,真让人安心……再多一点……多碰碰我,让我感觉到你啊。”

决非心脏快要加速到跳出嗓子眼。

他的脉搏是紧紧贴着央央的。或许他的一切都在央央的眼睛里无处遁形了吧。

不能……

这是不对的!

这是罪恶的……

决非痛苦地闭上眼,可他的手还是主动在央央的后背颤抖着移动。

“对,就是这样……”

央央唇印在了决非的下巴,她笑意盈盈与他鼻尖相抵:“看着我啊,大师,看着我。”

不能这样叫。

这是罪恶的。

不能这样。

决非忍耐着:“……叫我名字。”

央央眼珠一转,贴着他的耳垂轻轻喊:“燕非?”

不行。

决非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能。

听着她叫着他的旧名,决非心里最深处燃起了一种不该属于他的快|感。

这是不对的。

不该这么做。

他是修佛之人,清修一生,不该这样做。

决非知道,可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甚至是在央央的磕磕碰碰地亲近中主动了起来,越来越急躁,无法按捺自己早已苏醒的渴盼。

央央的声音愈发的甜腻,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全盘依赖地目视着决非,咬着唇轻轻喊着:“燕非……燕非……”

决非抬手捂住了央央的眼睛。

不要看。

这样的他是罪恶的。

这是不该做的。

可他无法抵御心魔。

佛主如何能原谅他?他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罪恶的,他是罪人。

撕毁纯洁与干净的恶徒。

无处逃跑。

决非越来越粗暴,央央紧紧依附着他用一声声甜腻的呻|吟告诉他她的存在感。

他可以遮住央央的眼睛,又该怎么堵住她的嘴?

决非生疏地咬住了央央的唇。

央央的呻|吟被决非吞了进去。

央央可以看不见他,吐露不了呻|吟,可决非看得见她,听得见她。

铃铛的声音上下清脆,滚落的汗滴在央央的锁骨落到铃铛上,划出一道亮晶晶的水痕。

斜照的阳光是金色的,央央是如雪的白色,在他的冲|撞下盛开出花一般的嫩粉色,妖冶到犹如妖精的媚骨。

山潭水偶有潺潺,林间鸟鸣清脆,远处暮鼓敲散了世间的喧嚣,随之而来的是如天边星河的静谧。

央央在潭水中清洗过身体后,裹着决非青灰色的僧袍,懒懒靠在他怀中手指划过他的喉结。

决非喉结滚动了下。

天已经黑了。

夜幕的寺庙是如工笔画的存在,安静的犹如不存在。

决非抱着央央坐在水潭边,他抓住了央央玩|弄他喉结的手。

“天黑了,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才好?”

央央乖乖收回了手,声音是暧昧的沙哑。

决非直到这个时候脑袋才稍微清醒一点。

他……

都做了什么!

可是夜风凉,决非只能抱紧了央央。

“天黑山路不好走,你……先随我回去。”

央央眯着眼轻笑:“好啊,但是我走不动怎么办呢?”

决非不敢去想央央走不动的背后是什么,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分心,抱着穿着他衣服的央央沿着一条小路悄悄返回了他的院中。

决非在枯禅寺有自己的一个禅院,三大间的禅屋里有六七个小间。

本来寺庙还分给了决非两个听候使唤的小沙弥,决非都退了回去,只是每天会有扫地僧前来做个基础清扫。

进了他的禅院,除非主持派人前来,这里都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怀中的人如今这样,决非只能把她送进自己的卧房。

决非的卧房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简单,除了一张窄窄的矮床就是一张桌椅,入目可见的几乎别无他物。

央央被放在了床榻上。

她一沾床铺,自觉拉扯了被褥卷了进去。

央央背过了身。

决非手中空了,他沉默站在床榻前,张了张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发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是不是后悔?

是不是……不想见他了?

央央用被子捂着自己,闷着声:“别看了,快些来睡。”

决非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决非才发现自己刚刚紧张到无法呼吸。

好像自己的一切就掌握在央央的手心。她可以肆意玩|弄他的一切。

在过去,决非和央央同一个房太多次了。

从灵堂到客栈,两个人一直保持着默契的互不干扰。

可是现在不同了。

决非轻手轻脚倒了水,吹灭蜡烛后干站在床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犹豫半天,决非悄悄摸到蒲团边坐下了。

一个东西在漆黑的房间里朝着决非砸了过来。

决非反应极快侧头一把接住了。

接到手后,决非犹如被烫了似的差点又把东西扔了出去。

那是一团柔软的……布料。

这是他亲手给央央穿上的。

“不睡觉,还在墨迹什么呀。我困了。”

央央的声音比起之前多了一股子亲昵的娇憨。

决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起身回到床榻边。

央央已经蜷成一团贴着墙了。

外面的位置很宽。

决非一咬牙,躺了上去。

一条手臂抱住了他的胳膊。

温热的身体也贴了过来。

决非一动不敢动。

央央只是贴了过来,与他交换着体温就不动了,蹭了蹭睡得香甜。

决非却睡不着。

一整夜的时间,决非都无法闭眼。

他的眼前铃铛一直在晃,晃得他心神恍惚。

第二天天不亮,枯禅寺的晨钟还没有敲响,决非摸着黎明色悄悄起身离去。

佛塔里,两丈高的金塑佛主手捏拈花,面容慈悲。

决非跪在佛前,双手合十。

他犯戒了。

贪嗔痴一个不剩。

当初引渡他出家的师父说,他天生无情无欲,这些清规戒律听一听就是,他不会犯的。

决非只是随意那么一听,之后的数年间从未犯戒。

现在他破戒了。

甚至是在那个时候,抛弃世界忘却浮屠,沉浸于欢愉。

决非跪在佛前忏悔。

央央起身后,房间里一炉生着小火煨着热粥。

她舒舒服服生了个懒腰,笑眼如月牙,手指轻轻拨了拨脖颈上的铃铛,心情愉悦哼起了小调儿。

昨儿决非卖力,她起身后也有些轻微的不适,索性裹着决非的僧袍在房间里待了一天。

直到天黑,决非都没有回来。

央央也不意外。

她家和尚就这样的性子,八成躲在哪个佛殿里在忏悔呢。

沾了她就是罪过,那这份罪过,他要背负一辈子了。

第二天清晨,央央起身后,身侧依旧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又忍了一天。

第三天,央央抬手打翻了小炉,一点火星燎了她的裙角。

而这条裙子就随手扔在床边。

入夜,她安静睡去。

白日夜晚见不到人的决非在她熟睡后悄悄返回屋中,一眼就发现不对。

他捡起了央央的裙子,手摸到了一丝焦黑。

这一次央央晨起时,决非还在屋中。

他端来了一份热粥,放在小炉上煨热。

央央依旧穿着决非的僧袍,随意挽起了袖子。

“这几日都没有看见你,去了何处?”

央央明知故问。

决非避开了央央的眼神。

“去佛殿。”

决非眼下有一片青黑。

“你每日都要去佛殿,那我怎么办?”

央央从决非的身后环抱住了他。

这种亲密让决非浑身一僵。

央央摇着他撒娇:“我整日一个人,好生无趣。”

决非也知道。

他藏着人,外边无人知晓,央央每日醒来就等待着天黑,唯一一个能说话的人就是他。他却避而不见,如果不是昨夜看见央央的衣裙都被火星燎到了,他实在担心,也不打算在今日留在房中。

央央这几天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自然是无趣得很。

决非抿着唇:“……连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他扯开话题的技术十分生疏,但是提到的却是对他们来说很关键的事情,央央也只能顺着他转移了话题。

“连五少爷这样对我,我是想给他应有的惩处的。”央央问,“京城中的府衙可管得了此事?”

决非沉吟了下,却是摇头。

此事的确能管,可是管不了。

府衙最多出手来查一查,连府的五公子,背后是连家,连家的背后是东宫,东宫太子现在的人脉遍布朝野,小小的一个府尹如何敢管。

管不了,而且还会把央央牵连进去。

“那我只能生生忍着了,”央央低着头好不委屈,“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连给自己讨回公道的能力都没有。”

决非垂下眸。

“不会的。”

这件事央央的确无法自己解决。

连五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央央如果不是跟着连月进了连府,根本够不着。这样的人她受了委屈,也是报复不回来的。

但是他可以。

决非脱离凡尘俗世数年之久,所有人都知道他出家了,可所有人也知道,他亲王的身份依旧保留,沐王世子每到年节都会前来跪拜。甚至连东宫太子也会来拜见他这位小叔叔。

那些沐王府的势力,到现在都在他的手上。

决非无法不出手。

他很快请了一个小沙弥带去了修书一封。

没两天,决非的人前来拜见决非。

那是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男人是在禅院的外间见的决非。

一把年纪的男人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满脸,哽咽:“王爷!您终于想通了!”

决非手持佛珠,念了句佛:“阿弥陀佛,贫僧一直想得通。”

山羊胡男人一噎。

听着自己的旧主自称‘贫僧’,饶是他年年来拜见都会听见,男人也还是不适应。

决非抬眸。

山羊胡男人立即想起来上山的正事。

他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份信恭恭敬敬递给了决非。

“回王爷,属下收到了王爷的信,立即就安排下去了。”

“连府的大爷已经收到了来自王爷的吩咐,关于五少爷的惩罚很快就会出来。”那山羊胡男人说道,“同时,连府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少爷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他们作为兄长的,为自己弟弟惹得事情承担后果也是应该的。”

决非颔首。

连府也就一个连四少爷入得了眼,其余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沐王府的势力足以让整个连家低头。

“说起来还有一桩怪事。”

山羊胡男人一脸忍俊不禁:“那连府的五少爷听说在荒郊野外睡了一夜,不知道让什么野兽给……啃了。”

决非:“……死了?”

“没有没有,那倒没有!”山羊胡男人摆了摆手,确实拼命在忍笑,“或许一开始有性命之忧,等连家人招来大夫给看了,就没事了。”

决非静静看着山羊胡男人。

山羊胡男人说话习惯了拐弯抹角,见着决非的眼神,干咳了声:“回禀王爷,连五少爷的命根子给野兽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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