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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他的儿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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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之人仍不肯睁眼,谢瑶华不禁失笑, 凝视他片刻, 忽然有了主意。

她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放转过身, 还未迈步, 手腕便被紧紧抓住, 她扭头看去,床上之人死死盯着她, 双目通红。

“不许走!”

谢瑶华坐回床上, 反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掌心挠了挠。

“感觉到了吗, 我就在这里。”

玉子言猛地睁大双眼,忽然坐起身,用力将她抱住。

“瑶华……”

“嗯,是我。”她应了一声。

玉子言整个人都是僵的, 怀中的温软确实是真实的, 他并非做梦。

他越抱越紧, 几乎要勒得谢瑶华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谢瑶华才出声, “你抱这么紧, 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玉子言的气息一下子变了。

“不许说死!”

“不许你说……”

通红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 看得谢瑶华一怔。

他要哭?

这一认知令谢瑶华有些慌乱,赶忙道,“子言, 我不说了,你别急。”

玉子言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眼眶又红了一圈,再开口时语带哽咽。

“你、你……为何……为何要骗我?”

“你还在,为何要诈死骗我!”

红着眼眶质问她后,他忽然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不再多说一句。

谢瑶华在床边坐了片刻,直到青影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她才动了动。

“主子,药好了。”

谢瑶华起身,还未动作,手腕一紧,又被玉子言拉住了。

“你又要去何处?”他的眼眶红的吓人,凶狠的目光里藏有显而易见的脆弱。

他害怕。

谢瑶华轻轻拍拍他的手背,柔声道,“我只是去拿药,你别这样。”

玉子言不松手,翻身站起,赤着脚牵着她的手,扬声道,“青影你进来。”

青影推开门进去,只看了眼屋内的情形后便目不斜视,将药瓶呈上。

“主子,这大夫留下的药丸。”

将药瓶呈给谢瑶华后,青影便退下了。

谢瑶华将药瓶塞到玉子言手里,趁机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未料玉子言脸色一变,直接将药瓶往地上一砸。

小瓷瓶四分五裂,药丸散落在地,骨碌碌滚得老远。

谢瑶华有点生气,但对上他的眼又发作不出来了。

他很委屈,也很生气。

他想听她解释。

谢瑶华侧过身,轻轻抱住他,“生我的气可以,但不可拿你的身子来与我赌气,这些年发生的事,我会与你说的,你先将伤养好。”

“我还能信你吗?”玉子言哑声开口。

谢瑶华笑道,“你不信我也无妨,但解释我定是要给你的。”

玉子言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仿佛就这样与她拥抱到地老天荒。

谢瑶华站得脚酸,随即松开他,径自到床上躺下,给他留了位置。

“夜深了,我好困呐,一起睡吧。”

玉子言在原地怔愣片刻,注视着床上的纤瘦人儿,目光随之也柔和了下来。

他走过去,在她身侧躺下,而后侧身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撩拨,他低哑的声音充满魅惑。

“瑶华,你可知我多想你……”

谢瑶华在他怀里转过身,他衣襟敞开,胸膛露在外,她替他拉好衣襟,又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我也是。”

也是什么不必明说,彼此明白就行了。

思念这种东西,压制不住,对彼此的思念并未随时间的流失而减少半分。

玉子言忽然发了狠地吻住她,粗暴辗转厮磨,啃咬惩罚,每一下皆没有留情。

他气急,也怒极。

无人知晓这些年他是如何过来的,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每日皆在盘算着如何替她报完仇后以怎样的面貌去黄泉见她。

可是她还活着。

而他直到今日才知。

他恨极了她,却也爱极了她,只要她随便说一句软话,他恨不得将心刨出来给她。

“你这个女人,太狠心了……”

一吻作罢,两人的唇上皆染了血迹,不知是谁的被咬破了。

谢瑶华感觉不到疼,嘴唇麻了,也肿了,感觉不到疼似的。

她始终微笑看着他,专注而深情。

玉子言心里的气在她的凝视下一点一点消散,复又吻住她红肿的唇,这一次温柔深情的,没有再惩罚她。

这一夜,不知亲了多少回,谢瑶华整个人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被玉子言圈在怀里,无法动弹。

看他抱她的姿势,谢瑶华心下叹息,他这是怕她忽然消失了,睡着了也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尝试动了动,但她方有动作,玉子言便睁开眼了。

双目通红,却是清明的。

他一夜未眠。

谢瑶华心疼不已,抬手抚上他的脸,道,“你怎这般傻,我来了便不会离开你,你安心睡便是。”

玉子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信你。”

被她吓怕了,不敢轻易信她。

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让谢瑶华想起还在西越时他也是这样。

带她去见了云归,在她的允许下将云涯留下之物交给云归。

她事后才知他在云涯的手札上动了手脚,找了技艺高超之人模仿云涯的字迹在手札上添了一些故事。

云归竟真的信了。

究竟写了些什么,她后来问过他,他只言简意赅提了一句,云归误以为江暮雪是云归的女儿。

若是能生出女儿,必定是有过肌肤之亲,云归竟信以为真,莫不是真的与云涯有过……

但江风说过,云涯与云归之间清清白白。

不过昨日谢重华却告诉了她一些当年的事。

原来当初玉子言也是读了云涯的手札后决定赌一回。

云涯手札里有提到云归有次喝醉了,不省人事,那枚玉坠便是她在那时拿走的。

玉子言在这件事上编了一个风流故事,让云归误以为他酒后乱性对云涯做了不该做的事。

但此事经不起推敲,若是云归细想的话很快会发现蹊跷之处。

江暮雪的生辰与那时的时间对不上。

或许云归并不是未察觉,而是宁愿装傻,自欺欺人圆了这一场梦,最后无憾离去。

她身上的毒是云归种下的,也只有云归能解,但云归给她解毒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云归在救她之前幡然醒悟,将一切事情安排好,包括替她想好了后路,给谢重华留了信,将她送去幽冥谷,安度下半生。

她身上又一次出现了意外。

便是云归也未料到,她会与玉子言有了夫妻之实,还怀了孩子。

云归替她解毒后,玉子言带她回了侯府,她与穆晋的婚期延后,穆晋并不在意,随她高兴。

玉子言每日陪在她身边,自她解毒后,玉子言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强势。

不许她贪凉赤脚玩水,不许她外出不带着他,总之她的一切皆要听他的,而他对她更是有求必应,她随口提一句想吃什么,他想尽法子也要给她弄来。

两人越雷池,似乎时发生在她解毒后的第五日,那也她偷偷饮酒,被玉子言逮个正着,便与她生了一会儿气,最后不知怎的,被她怂恿与她同饮。

似曾相识的旖旎气氛让醉意朦胧的两人情不自禁,拥抱、亲吻,衣衫尽褪,在难耐的火热中燃烧释放。

他动作生疏,毫无技巧可言,她疼了,她蹙眉,他皆会停顿,不知该如何减轻她的痛苦,只一个劲地吻她,不住地道歉,亦或是或骗她忍忍,很快便好了。

她最后的记忆便只停在了他的那一声‘忍忍,很快便好了’的谎言上,后来的她仿佛听到自家的声音在他的冲撞下支离破碎,一声比一声难以分辨。

头一回,不知是欢愉多些还是痛苦多些。

开荤之后化身为不知餍足的饿狼,时刻想要黏在她身上,但幸福并未持续多久,没过几日,她便在他怀里‘断气’了。

那是云归早已打算好了的,最后对她好一回,想让她彻底在世人眼中消失。

她死了,西越王的打算也破灭了,但依然坚持将王位传给穆晋,且逼穆晋娶了朔月。

在她‘死’后不到半年,西越王也死了,在他死之前,硬生生逼穆晋娶了朔月,而西越王死后,穆晋当上了西越王,朔月公主成了王后。

但谢瑶华也听闻,自穆晋娶了朔月后,穆炜便与穆晋翻脸,兄弟二人从情同手足到自相残杀,西越没个安宁。

想来也是,穆晋娶了朔月,对穆炜而言那便是夺妻之恨,如何不恨穆晋呢。

见她发愣,玉子言趁机偷香,一举得逞后又不满足地来了多次,而后索性随心所欲压着她狠狠欺负了一通。

谢瑶华抬手推拒,触到他身上的纱布,气恼地在他伤口处挠了一把,玉子言这才停下。

大清早这么热情,谢瑶华尚未适应。

“你就不能克制一些吗?”她红着脸瞪他。

玉子言喘着粗气,哑声道,“我克制许多年了,原以为要克制到我去地下……”

话到此处,有些忧伤,他话锋一转,接着道,“你回来了,我该解禁了。”

谢瑶华翻了翻白眼,呈躺尸装四肢摊开,一副‘你有本事的话便让你为所欲为’的自暴自弃样。

玉子言愣了一下,低低笑开,也从她身上起开,拿被子将她裹住,抱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你欠我的这些年,往后我会慢慢讨回来。”

谢瑶华无所畏惧,捏捏他的脸,而后将被子扔开,翻身下床。

两人正在着衣,敲门声传来。

“公子,谢将军来了。”

是楚一的声音。

玉子言的动作微一顿,下意识去看谢瑶华,她仿若未闻的模样,自顾自穿衣。

两人拾掇一番后才从屋里出来,谢重华已冷着脸等在门外了。

“殿下怕是得意过头了,无论如何,瑶儿也是女子,你这般作为怕是会坏了她的清誉。”

玉子言郑重地道,“重华,我要娶瑶华。”

谢瑶华笑了笑,并未出声。

谢重华怔了怔,随即轻嗤道,“即便你是太子也不是想娶谁便娶谁的,瑶儿可没有母仪天下的野心,特做不了你那东宫的太子妃。”

谢重华不恼,反笑道,“我只是在此提前知会你一声,稍后我便亲自上将军府去向岳父岳母大人提亲,父母之命自然是极好的姻缘。”

“……”

谢重华被玉子言的无耻给打败了,冷笑两声,将目光落在谢瑶华身上。

“瑶儿可要随为兄一同回去,家中来了贵客,是你的旧识。”

闻言,谢瑶华讶异,玉子言则心生警惕。

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又多了许多旧识?

不待谢瑶华开口问,谢重华又道,“大表兄带着带着祈儿来了,爹娘高兴得紧,要你回家一趟。”

“你说谁?”谢瑶华吓了一跳。

谢重华咬重字眼道,“自然是祈儿。”

谢瑶华摆手,“我不是说祈儿,我是问你方才说谁带祈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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