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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发现自己掉落悬崖了,玉蔻没有哭。

后来拓跋勰要暂时离开,下悬崖去寻求一线生机,和她分别时,她也没有哭。

再后来,拓跋勰归来,带着她上悬崖时,她也没有哭。

都是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毕竟,那时的他们可谓是身处绝境,有一点点的不好,两个人就可能会送命。

此时,踏上了悬崖上方那踏实的土地后,玉蔻强忍了许久的害怕终于是压不住了,她如小鸡仔眷恋母鸡的怀抱一样,依恋地扑进才把她从背上放了下来的拓跋勰怀里:“大王!”喊吧,嘤嘤啜泣起来。

——往悬崖上方攀爬时,只有一只手能用可不行,所以到了迎客松上后,拓跋勰取下插进了崖壁,缠在玉蔻身上的那些金色丝线,用来将她绑在了自己的身后。

拓跋勰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揽住了扑向自己的玉蔻的腰身,原本上了悬崖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而望向了前方不远处,一个被其身后的众多黑衣人簇拥在身前,头戴斗笠,斗笠檐下接着的黑纱,垂到了那人腰间的男人的视线,瞬间低垂了下去,看向怀里的娇娇人儿。

薄唇微翕,他非常之不熟练,笨拙地安慰她:“别怕,我在这里,玉蔻别怕。”

他记得,四哥一向不近女色的吧,居然,也有这么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一面?

看见拓跋勰和玉蔻上了悬崖后,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是放了下去的拓跋劭,看着不远处那旁若无人地相拥着的两人,一愣一愣的。

不止是拓跋劭诧异,就是激动得迎到了拓跋勰的身边的赵城,听见发布命令时素来干脆利落,此时说话却有些颠三倒四的拓跋勰、那特意放柔了的声音儿后,原本到了嘴边,准备向拓跋勰禀报的话儿,愣是顿住了。

顶上的人不上话,底下的人,就更是不敢说什么了,一时间,悬崖上方偌大的山道儿上,只余下女子娇娇柔柔的低泣声。

最初时,玉蔻还没有察觉到不对。

等到那一阵从死亡线上绕了一圈的害怕,随着哭泣出来后慢慢地轻了些,淡了些,心里面,放松了些儿后,玉蔻,立时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哭声戛然而止。

她娇小的脸庞瞬间爆红,身子也瞬间僵成了一块木头。

她,她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悬崖上面那么多的人在呢。

玉蔻红润的小嘴儿抿了抿,此时此刻,她再也不记得什么掉落悬崖的事情了,只羞涩地把自己的小脑袋儿,往拓跋勰的怀里又拱了拱,试图躲避尴尬。

两人左侧,秦柏川看见玉蔻扑进拓跋勰的怀里一会儿后,哭声一顿,小身板儿又往拓跋勰的怀里挤了挤,上一世时,对她的各种小习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他,立时明白,她这是害羞了。

上一世,她害羞了,都是往他的怀里钻的,现在却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中——

秦柏川看着玉蔻背影的双眸里面,忍不住地浮起了一抹痛意。

察觉到玉蔻已是好些了,拓跋勰不再看她,抬起头来,本来是准备看向赵城的,结果却顺势看到了赵城身后的秦柏川。

这个秦大公子可真是藏得深啊!之前在东莱郡,他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其对玉蔻如此地上心,却悄没生息地追了他一路,还暗暗地带了那么多人过来,是不是如果没有刺客之事,秦柏川之后,也会找个时机让他带了来的人假扮刺客,行刺他造成混乱,再在混乱中把玉蔻抢走?

想到这里,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他给了秦柏川一记等着,孤待会儿再收拾你的瞪眼后,把视线移向赵城:“说吧,怎么回事。”

“大王,就是这位义士,”说着,赵城伸出右手,往拓跋劭站着的地方示了示意,“帮着剿灭了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刺客后,又返转回来,和着秦大公子带了来的人一起,把这里的黑衣人刺客给全部清除了的。”

拓跋勰的视线顺着赵城的示意,移了过去:“多谢义士相助!”

“长途奔波,孤随身带着的东西中,实在没有什么名贵之物可以用来酬谢义士的恩情,义士如果不忙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跟着孤往前走一程?等到了代国后,孤一定好好地向义士酬谢今日的恩情!”

名贵之物他的梁王宫里多得很,可不缺。

而且,他一介藩王,两个月不在自己的王国公开露面已是极限,再多,他此次出远门的事情,就得暴露了。

就在赵城、影二等拓跋勰的人,以为拓跋劭会同意拓跋勰的提议,跟着他回代国时——拓拔劭那么多的私兵,他们大王肯带那些人回代国,应是有了招募之意——拓跋劭却出乎他们意料的,拒绝了拓拔勰:“代国小人就不去了,代王若真是想酬谢我,只需要答应小人一个请求即可。”

“什么请求?”

“此处人多眼杂,说话多有不便,而且血气浓重,代王怀里的女娇娥闻了怕是容易生病,代王还是带着她先上马车,换个地方后,小人再私下里单独与代王交谈吧。”

空气中,确实有很浓重的血腥之气。

玉蔻先前和他一起掉下悬崖,又是受惊,又是被崖下的寒风吹了,本就身子娇弱的她,此时真是不能再闻那些血腥味浓重的气味了,不然,极容易病倒。

于是拓跋勰立时采纳了拓跋劭的提议:“也好。”

“赵城,你和你的队伍留下来善后,其他的人,皆随孤离开。”

话落,他忽一弯腰,将玉蔻打横抱起后,往赵城之前去马车拿缰绳时,赶了过来的一辆马车而去。

身体突然悬空,玉蔻条件反射地惊了一惊,即将惊叫出声时,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把到了喉咙处的尖叫声咽回了肚子里。

她可不好意思,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糗了。

带着人爬过了鹿谷山的山顶,转入另一边的山道后没多久,拓跋勰选了段较长的平直山道,让大家停了下来休息。

此番出事,有很多的事情,比如秦柏川的突然到来,还有他带来的那帮子人是怎么回事之类的问题,都需要拓跋勰亲自去处理。

而且,还得是尽快处理为佳。

可当队伍听了拓跋勰的命令停了下来后,拓跋勰却没有立即,从他和玉蔻所待着的马车里面出去。

就在外面诸人,如拓跋劭,如影二,在猜测着拓跋勰怎么还不出来,到底在干什么时,拓跋勰,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

微垂着头,看着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安睡着的玉蔻,有些为难。

之前在悬崖下的那段时间,她一定是绷着心神太久了吧,这才会倦的上了马车后没多久,就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若是平常,他有事要忙,叫醒她也就叫醒了,可先头她才受了那么大的惊,此时能睡下已是不易,他又怎么忍心叫醒?

可不叫醒她,他才一动,她又跟个牛皮糖似的,跟着他的动而挨近他……

剑眉拧成了疙瘩为难了片刻后,拓跋勰解下自己身上先前换上的干净长袍,披在玉蔻的后背上,再把如雪般洁白的长袍上面的帽子,戴在玉蔻的头上,遮住她的绝色小脸。

抬起双手伸进出帽子里面,把玉蔻的耳朵捂住后,拓跋勰出声对外面的人道:“把那位义士请来。”

“喏。”

一会儿后。

掀开素青色的帘子,拓跋劭进了马车后,看了一眼窝在拓跋勰怀里的玉蔻。

因为玉蔻全身都被拓跋勰的那件雪色长袍遮着,拓跋劭无法看见玉蔻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甫一进了马车车厢后,便道:“大王,小人的请求,不太方便让其他的人听见,不知道能不能请这位美人暂且离开一下?”

“不是孤不想应允你,只是她已经睡下了,无法离开。”说着,拓跋勰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没有诚意了,略一思索后,又道:“如果义士担心她会听见,不放心的话,孤让人送来纸笔,义士把你的请求,写在纸上后,再呈给孤一览?”

言罢,不待拓跋劭回答,拓跋勰的话锋便是一转,略有些尖刻地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义士先告知孤高姓大名,以及,手底下为何会有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人。”

方才他一上悬崖后,便发现在拓跋劭的身后簇拥着他的那一大群人,并不普通。那些人周身虽然没有散发出什么凌厉的气势,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或者十数人能够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势,还算正常,六、七百人都能把自己身上的气势收敛得近乎于无,不曾经过一番训练,绝无可能。

而如果他们都经过训练,姑且不论拓跋劭的手里还有无没有带出来的人,光是现在的这个规模,已经可以构成偷养私兵之罪了。

看在拓跋劭先前帮了他的忙的份儿上,他就姑且听一听他的原因,若是事出有因,又并无纵容底下的私兵作过恶的话,他倒是可以帮其一忙,把拓跋劭的那些人,吸纳到自己手下的兵的队伍中去,为那些私兵换个可以见人的身份……

不过,拓跋勰美好的想法,很快就被拓跋劭给打破了。

他抬手,掀开了自己斗笠檐下接着的黑纱。

看清黑纱底下,拓拔劭那张俊美得雌雄难辨的面容后,拓跋勰愕然出声:“如意?”

饶是拓跋勰素来聪明,也是万万没有想过,方才相助了他一把的人,会是如意王拓跋劭。

他因为早早地去了封地,这么些年,和如意都没有多少的交集,感情,一直都平淡如水。

更何况,如意王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从小到大,和陛下最是亲近,而陛下和武后夫妻同体,那么,如意王,当然也是亲武后一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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