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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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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此后,便听到了那小姑娘敏感偏激情绪下的指责。

施晚意没有粉饰太平,姜屿丝毫不意外。

他们之间的相处,都带着一张“面具”,可又何尝不是真实地展现?

这世上就是有人,一身晴朗。

施晚意的双眼清晰地昭示,她其实是个很分明的人。

只是……

姜屿想到施晚意说“夫姓陆”,笑意淡了些许。

他本打算直截了当地逮到人,面对面开诚布公。

现下,他心里吃味,便又起了些坏心。

姜屿抬眼看向施晚意离去的方向。

芙蓉园的路线全在他脑中,姜屿心念一转,走进另一条小径。

施晚意离了那几个人,想起他们说“姜屿来了”的事儿,再瞧周围美景,便没那么怡然,生怕一个不巧,撞上不该撞上的人。

走来走去,属实不安全,还不如找个景致好的地方,赏景,顺带避开姜屿。

施晚意环顾一圈儿,最终视线定在曲池中的水榭上。

水榭算是四面环水,但并不是完全一览无余,支撑水榭的四根巨大的粗壮柱子旁,都有两尺左右宽的花窗,窗里垂着白色轻纱幔。

施晚意的衣服又不是格外鲜艳的颜色,坐在纱幔后,应该极容易隐藏身形。

而要到达那座水榭,需得从曲池上的木栈道过去。

此时周围没什么人,施晚意便打算径直走向栈道。

然而她刚绕过一棵巨大的槐树,便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退回到树后。

姜屿就在前面!

她两个婢女还迟钝地不明所以,施晚意躲在槐树后,摆手让两人别站在那儿。

槐树再粗,也不可能躲下三个人。

两个婢女便退后,隐藏到两丈外的假山后。

待她们藏好,施晚意探出头,悄悄看向前方。

嗯?

人呢?

刚才还在呢?

施晚意探出更多,来回张望,寻找姜屿的踪迹。

确实没有姜屿的身影。

她应该没看错。

可一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没了?

施晚意歪着身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迷惑。

“在找我吗?”

耳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清越嗓音。

施晚意一激灵,猛地侧头,嘴唇一下子撞在身后人的脸侧,又飞快地退离。

姜屿勾唇,“二娘好生热情。”

施晚意心跳几乎停摆,脑子发懵,不由自主地腿软。

她马上就要跪倒在地时,一只有有力的手臂捞起她的腰。

姜屿还揽着她,轻轻掂了掂,才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重了些,怪不得这么软。”

像个登徒子。

施晚意背紧密地靠着姜屿的胸膛,咬着银牙叫破,“姜屿。”

“是我。”

这是她叫的第一声名字。

姜屿喑哑,别样地勾人,“是我……”

气息吹在施晚意后颈,那里几乎透明的细小汗毛不禁立起。

姜屿看着那可怜的绒毛轻笑。

身后有轻响。

姜屿耳朵一动,侧头,冷淡的眼神瞥向身后。

是施晚意的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一瞬间被他的眼神吓住,可还是忠心地继续靠近,“娘子……”

施晚意听到声音,才想起还有她的婢女。

她没那么厚脸皮,便眼神示意两人“没事”。

这里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别人,施晚意也不想教人看见她和姜屿这样亲密,便抢先反咬一口:“姜屿,你如此蒙骗我,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松开我。”

姜屿从容道,“二娘,你我半斤八两,你忘了吗?你告诉我你姓燕。”

“我是女子,在外有些隐藏也是为安全,你呢?”施晚意强词夺理,“你若是个君子,为何不将真实姓名据实已告?”

姜屿轻笑出声,“温香软玉在怀,二娘竟然还指望我是君子?”

随即,他故作讶然,“你与我共入罗帷时,难道真的觉得我是君子?”

谁和他共入罗帷?最怕流氓有文化,施晚意无言以对,气骂:“你不要脸。”

野兽捕猎,总是会咬住猎物的后颈,压住它,教它再挣脱不得。

姜屿看着她露在外的一截颈子,语气狎昵甚至有几分轻薄,“还有更不要脸的……”

施晚意:“……”

人不要脸,堪称无敌。

施晚意有所顾忌,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只能暂且服软,“别在这儿,去别处说话。”

姜屿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纵容地答应:“好。”

但他没有放开施晚意,直接抱着她走出槐树后。

刚才好歹还有棵槐树挡着,现在但凡有个人,都得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施晚意心都要跳出来了,紧张、警惕地打量着周遭。

等到姜屿踏上木栈桥,施晚意一滞。

好嘛,她竟然给自己选了个“好”地方。

他们两人进入水榭后,几个护卫方才从几个方向汇向木栈桥入口,两个护卫暂且带离施晚意的婢女,其他护卫便守在附近,以防万一。

水榭里,入口处一左一右的两根柱子旁,皆摆着两盆小型盆景。

现如今,右侧的盆景在靠椅上,施晚意坐在本来放盆景的方几上,与姜屿面对面,四目相对。

姜屿好整以暇,“二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施晚意膝盖在他腰侧,十分没有安全感,又向后蹭了蹭,背紧贴着柱子,依旧没能拉开距离。

她恨不得变成一张纸片,糊在上头。

可惜,不可能。

施晚意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说半斤八两,也有道理,我们就算扯平了,日后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姜屿平静地看着她,并不打断,想听她这红唇里能说出多没有心的话来。

施晚意教他这么看着,像是被看透了似的,越来越虚,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姜屿盯着那一抹朱色,视线蓦地灼热,清越的声音低沉下来,“说完了?”

“我……”

她刚吐出一个音节,姜屿便压下去。

施晚意推他。

姜屿便抓住她的手,按压在她身侧。

施晚意挣扎,姜屿也逗弄似的由着她。

两人的手纠缠追逐,鼓弄得纱幔一起一伏,不断颤动。

忽地,施晚意的手停住,眼睛也瞪圆。

岸上,由远及近地响起一群少女无忧无忧的、银铃般的谈笑声。

越来越近……

几乎就在她身后。

“水榭里有人吗?”

“看不清楚,应该没有吧?”

“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

外面那几个单纯的小娘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绝对无法想象,水榭里两个成年男女做着多不纯洁的事儿。

施晚意不知道姜屿命人在周围把风,不会真的让人上来打扰。

一面是小娘子们无知无觉地说话声,一面是贪求无厌的含糊不清,两种声音绞结,清晰地入耳。

隐秘的,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太刺激了……

刺激得人都快麻了。

明明只是亲亲,可施晚意只要一想到她们会进来,会发现两人的事,便脚趾蜷缩。

想要合紧膝盖,没能成功。

脑袋里一片浆糊。

实在受|不住,施晚意两只手死死地攥着他结实的手臂,声带哭腔,压抑地骂:“你怎么这么疯!”

“这便疯了?”姜屿浑身的热|血都在燃烧,眼中的光热烈而慑人,“哭了吗?”

他绝对舍不得她伤心难过地哭,可此时此刻,姜屿只想要欺负得更狠。

似乎只有这样,施晚意这个没良心的,才会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情。

姜屿甚至碾磨着她的唇,诱道:“卿卿,叫出来……”

卿个鬼!施晚意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得了丝空隙,软软地斥道:“做梦。”

姜屿咬了咬她的唇,轻笑声溢出喉咙,“就知道你怂。”

施晚意受不得激,眸中蒙着一层水色,瞪姜屿。

岸上,那几个小娘子达成了共识,要到水榭上来。

护卫要出来制止,姜屿却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理会。

而施晚意一无所知,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姜屿稍稍离开她,看她紧张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又碰了碰她的唇,商量道:“我打发了她们,二娘答应我,稍后不能动,可好?”

施晚意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放轻呼吸,狠狠瞪姜屿一眼,“快去!”

“那便是答应了。”姜屿又退后一步,便要踏出纱幔。

“等等。”

姜屿挑眉。

施晚意闭了闭眼,小声提醒:“口脂。”

姜屿拇指沿着唇角擦过,一笑,猛地靠近她,几乎气声道:“二娘要是动,我就将你拉出来,昭告我们的关系。”

施晚意心一紧,可他说完就踏出去,她只得尽力拢起裙摆,缩起身体,免得教人看出来。

而那几个小娘子没想到水榭中有人,还是个朱唇似血,俊的几近妖冶的男人,一时间全都呆在栈道上。

“你、你……”

没有一个小娘子能说出完整的话,全都害羞地结结巴巴。

“劳烦止步。”

姜屿疏离地开口。

施晚意却是一抖。

只因为纱幔后,姜屿冰凉的手指触上了她的小指。

偏偏有他那句话,施晚意根本不敢动。

姜屿没有立即对那几个小娘子说下一句话,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以作提醒,而后食指沿着她的小指外侧,缓慢地向上滑。

初夏的天儿,冰凉的小蛇一样的滑腻触感。

施晚意吞咽口水。

食指滑过小指指节,又沿着手掌外侧,继续向上滑动。

指尖到哪儿,便带到哪儿一片酥麻。

直到施晚意的小指戳进他的手心,拇指和中指上下轻轻掐住指根,勾缠、摩挲……

慢慢地,细嫩的手指全都包裹在他的手心。

“在下与友人约好,在此等候,不便让出此地给几位,还请见谅。”

冷淡有礼地说着话,姜屿的拇指指腹轻柔地抚过手背与手指相连处的骨节。

施晚意眼睁睁看着他装模作样,抽了抽嘴角,没注意控制手指,在姜屿的手心划过。

他好像在做什么刺激的事儿,喉结迅速上下滚动了一下。

施晚意:“……”

这人撕开了两人之间蒙的那层纸,仿佛彻底打开了某个大门,整个人都透出一种从没有过的风……骚。

她竟然用这种词形容一个男人……

施晚意呆了一瞬后,暗骂一句:妖孽。

然后便破罐子破摔,空着的手攥着裙摆,眼睛一闭,木头一样,随他便。

栈道上,几个小娘子面皮薄,立即便要退出去。

但她们走出栈道后,又忍不住回头瞧。

视野中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就像她们来时一样,水榭里完全看不见有人存在。

可她们心头隐约生出几分异样来。

总觉得……里面是不是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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