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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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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有两种当地特产的人气小吃,一是毛豆泥类的甜点,二是竹叶鱼糕。

陪着禅院鹤衣在喜久水庵打卡了超人气毛豆生奶油口味喜久福的禅院甚尔,目光瞥到鹤衣手机上的联络人:“上次就想说了,你和六眼的关系很好嘛。不止一起玩游戏,就连吃到喜欢的东西都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因为是很合得来的对手嘛。”收起手机的禅院鹤衣咬着抹茶味的喜久福理所当然地说。

听完她的话,甚尔挑起眉毛,语气有些古怪地说:“合得来的,对手?”

“是啊。”禅院鹤衣点点头,“年龄相同,兴趣爱好也差不多。有一个人和自己喜欢同样的东西,我所能感受到的快乐他也同样理解,这不是合得来是什么?”

甚尔:不,我不是想问你们合不合得来,我只是觉得你合得来后面的那个词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甚尔看着小姑娘被喜久福塞得鼓鼓囊囊的侧脸,想了一下:“直毘人知道吗?”

鹤衣疑惑地抬头:“知道什么?”

“你和六眼私下的联系。”甚尔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角的疤痕,心想,你们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很像传说中的幼驯染吧?!

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两个继承人是幼驯染这种话,说出去都会被人当成天方夜谭。

“知道啊。不然每次不管是我去五条家还是悟君过来禅院,都要提前送拜帖什么的,也太麻烦了吧。”

甚尔:…所以你们现在是一个电话就能上门的关系是吗?

禅院甚尔在心里吐槽时,听到鹤衣又说:“不过五条家的长老们每次都用一种好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怕我从五条家偷走什么东西一样。”

甚尔没有在意,他从盘子里捻起一个喜久福塞进嘴里,懒洋洋地说:“以禅院和五条的关系来说,能让你们这么相处就已经是奇迹了。谁知道那些人心底都在打些什么主意呢。”

“直毘人叔父说这叫知己知彼。”吃完三四个喜久福的禅院鹤衣觉得有点腻,端起手边配点心的绿茶喝了一口,“只有充分了解对手,才能督促自己不断进步,在下一次比试中获得胜利。我觉得很有道理。”

甚尔闻言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你还想去哪里?早点吃完回去。”

“欸?”禅院鹤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然后又看看店里的时钟,不满地朝甚尔嘟起唇,“这才刚刚5点呢!狩猎大会要晚上12点才正式结束。”

“怎么,你还有体力在外面玩到12点?”甚尔挑起眉说,“虽然我感觉不到你的咒力,但是之前在雾里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吧。禅院家应该很快就要来催命了,而且让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也不好。”

禅院鹤衣皱眉:“为什么不好?”

“御三家的继承人和诅咒师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诅咒师?”禅院鹤衣满脸疑惑,“甚尔吗?”

摸着下巴思考着措辞的甚尔说:“嗯,勉强?”

虽然不想承认,但甚尔还是知道暗网里那些人给他取的外号的,叫什么术师杀手?

即使他知道鹤衣大概并不会介意这个,但是如果被其他两家还有咒术高层知道了他们还有联系,会被人拿来做幌子诬陷的吧,毕竟他也不能保证委托里不会出现什么陷阱。

禅院鹤衣看着没什么商量余地的甚尔勉强同意:“好吧,下一个想去吃竹叶鱼糕。啊对了,还要买一点伴手礼回去。”

竹叶鱼糕是用鱼肉制成的一种形似竹叶的点心。竹叶鱼糕经过火烤后,外面又有一层焦黄酥脆的外皮,内里的鱼肉紧实弹牙,鲜味十足,是许多来仙台旅游的人必吃的一种美食。

仙台市内有许多卖竹叶鱼糕的店铺,禅院鹤衣去的是旅游指南上推荐的一家。门头不大的店铺里聚集着许多顾客,甚尔去帮她排队时,站在门口等候的禅院鹤衣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鹤衣。”

声音很熟悉,是五条悟。

禅院鹤衣回过头,五条悟正领着一名中年护卫朝她走过来,路边的还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小轿车,大概是路过时看到她了。

“悟君。”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五条悟一眼就看出了禅院鹤衣体内的咒力不足,但是这么久了,禅院家还没有护卫过来也是奇怪。

“啊。”禅院鹤衣眨眨眼睛,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店内又转回来,一边想甚尔的0咒力还真是彻底啊六眼都看不到,一边分神说,“我准备买鱼糕吃。”

五条悟了然地点头,然后以为禅院鹤衣是嫌里面人多不想进去,于是便让护卫进去连禅院鹤衣的那份一块买来。

护卫走后,禅院鹤衣看着面前的五条悟想了一会儿,觉得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回去提交分数。而且五条家的人来了之后,甚尔也肯定不会露面了,于是心底冒出一个主意:“我不继续参加狩猎了,但是现在也不想回去,等一下可以和悟君同行吗?”

同样是第一次出来放风的五条悟当即就明白了禅院鹤衣为什么一个人在外边,这要是换成他也不愿意这么早就回去的。

“可以。”答应了之后,五条悟看了一眼被人群淹没只看得到半个脑袋的护卫,若有所思地对禅院鹤衣说,“你带钱了吗?”

秒懂五条悟什么意思的禅院鹤衣笑容灿烂地拍了拍身上的包包:“管够!”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消失在街头。

早已发现五条悟他们并且藏在人群后的甚尔,拎着手中打包好的竹叶鱼糕看着两个小朋友一起离开的背影,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还一无所知,正对着店内招牌露出苦大仇深神色的护卫,嘴角抽了抽。

小鬼果然是种很麻烦的生物啊。

脱离护卫并且关掉了手机,彻底自由的两位小朋友一人拿着一个冰淇淋走在街头。

“你召唤出了新的式神?”

“嗯,是一只很漂亮的水母,但是现在咒力不够,叫不出来了。”禅院鹤衣对五条悟知道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悟君有碰到诅咒师吗?”

五条悟想了想:“姑且算有碰到吧。”

“欸?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只是看了一眼就跑掉了。”五条悟淡淡地说。

禅院鹤衣停下脚步,觉得一整年份的不可置信都要在今天用完了:“他们什么意思啊,是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吗?!”

明明打架的时候是自己赢得比较多!

两名小朋友在大街上对视着,禅院鹤衣看着一直都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的五条悟,再看看他那双蓝眼睛,恍然大悟似地说:“我懂了,肯定是我不够高冷!”

五条悟:?

有关于诅咒师的话题告一段落,两人跟着地图绕行到了仙台知名的甜品店——zunda茶寮。这是一家专门做毛豆泥甜点的店铺,有毛豆泥奶昔、毛豆泥鲜奶油大福、毛豆泥麻薯等各种各样的甜品和点心。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禅院鹤衣还从影子里掏出原本买回去给禅院直哉的那份毛豆生奶油的喜久福,放进一堆毛豆泥甜点内让五条悟对比尝尝。

“怎么样,哪个最好吃?”

五条悟看着满桌都被尝过一边的甜点,想了想:“喜久福。毛豆和生奶油的口感融合得比较好。”

“我也觉得这个好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桌上的点心很快都进了五条悟的肚子,禅院鹤衣托着下巴面露感慨地说:“悟君吃甜食是真的很厉害啊。”

这么多甜的,一口茶都不用喝。

“因为消耗的糖分比较多。”

“不,我其实是想说食量问题。还能吃得下东西吗?”

“可以打包带回去。”

从茶寮里出来,准备去下一家店铺打卡的两人忽然发现路边多了许多浴衣打扮的人,他们都说说笑笑地朝一个方向而去。

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从空气中飘来的对话里提取到了一个反复被提及的词语——烟花。

禅院鹤衣看着人群移动的方向,眨了下眼睛:“这是碰上了这边的夏日祭吗?”

夏天的时候,霓虹全国各地都会举办夏日祭——花火大会。虽然本质上都是烟花,但是各地的主题和时间皆有不同。

第一次正式出门的两个小朋友虽然知道夏日祭,但还从来没看过。眼下碰上了,当然是二话不说的加入了人群中。

禅院鹤衣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也有不少和他们同龄的孩子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和同伴一起出来看花火大会的。

禅院鹤衣忽然有些羡慕,因这种对他们而言稀松平常的日常,对她和五条悟来说,却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才有的。

禅院鹤衣和五条悟跟随着人群来到举行花火大会的河畔时,两岸河堤的草坪上已经挤挤挨挨的坐满了人。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的禅院鹤衣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好热闹啊。”

但是旁边的五条悟却拧起了眉头。

没有听到回应的禅院鹤衣一转头就发现五条悟眼底的神色十分不好,她一下子想起六眼那自动收集信息的被动,伸手拉住他转身。

自从以前被无下限隔开过,禅院鹤衣在平时的相处中就有意识地尽量避免和五条悟肢体接触,但是她没想到这次竟然毫无阻碍地就碰到了五条悟,无下限呢?

就在禅院鹤衣还在因为这件事愣神时,听到五条悟问:“怎么了吗?”

迅速回神的禅院鹤衣:“这么多人,对你的负担很大吧?我们换个地方?”

听完她的话,五条悟抿了下唇:“适应一下就好了。”

“但是很不舒服吧。”禅院鹤衣一边拉着他离开热闹的河岸边,一边偏头看他,“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啊不对,第二次看到你眉毛都拧起来了呢。”

五条悟不说话了,在他的认知和五条家一贯的教导里,这种事情的确是忍耐下去等待大脑适应就好了。随后,他又想到什么:“第一次是什么?”

“我们第一次打架的时候。”

五条悟顿了顿,想起那次禅院鹤衣率先收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嗯?因为看到了啊。”禅院鹤衣觉得五条悟的问题有些奇怪,“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继续啊,又不是什么敌人,非要确定输赢。”

五条悟垂眸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腕的手:“但是五条家和禅院家之间,本来就有不可抹消的矛盾。”

“嗯”禅院鹤衣想了想,松开五条悟的手问,“悟君是怎么想的?”

五条悟看着那双映着一些霞光,看起来像是湖泊被吹风吹拂过一样的绿眼睛,意识到他的回答很重要。

“没什么想法。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

这是五条悟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虽然他姓五条,但是那些一直加在他身上的【要成为最强】也好,还是那些【家族利益】,其实都让他觉得挺烦的。

“所以嘛。”禅院鹤衣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周围,“我们去那幢大厦的顶楼看烟花?”

一直悄悄跟着妹妹的甚尔看着两个小孩子钻进大楼的行为,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的高楼大厦,嘴角抽了抽,然后给鹤衣发了条留言叮嘱她看完烟花早点回去之后,就离开了。

她跟六眼关系挺好的,就算还有不怕死的诅咒师敢上来,两个人也足以搞定了。

没有钥匙就无法去到的大厦顶层对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禅院鹤衣和五条悟来说,不过是消耗一些咒力的事情。

禅院鹤衣选的这幢大厦是这附近视野最高也是最开阔的地方,她晃着腿和五条悟并排坐在顶楼招牌的铁架上,等待着花火大会开始。

远离人群的视野和不再那么燥热的夜风,都让五条悟之前被大量信息挤得疲惫不堪的大脑轻松了许多。

在天边的最后一丝霞光沉入地平线时,河畔边响起了广播的声音。随后,数不清的声音开始跟着广播一起倒计时,迎接花火大会的第一弹烟花。

“咻咻咻——”

尖啸的声音划破夜空,金色如瀑布一样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点亮了无数的眼瞳。绚烂的烟花在深邃的夜空中转瞬即逝,但是下方人群的喝彩声和惊呼声却从未断绝。

五条悟远远地看着被烟花照亮的河面与堤岸上攒动的人影,然后再是对面的街景里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

眼前的一切都是在那个腐朽沉闷的大宅子里所看不到的鲜活。

“这场狩猎大会没白来嘛。”禅院鹤衣往五条悟那边凑过去一点,大声说。

“嗯。”五条悟应了一声,但是声音刚好被炸响的烟花盖过,他只好也学着禅院鹤衣放大声音,重新又回答了一次,“还不错!”

虽然烟花吵闹,但是禅院鹤衣是五感很好的术师,再加上两人离得这么近,她其实是没有漏掉五条悟的声音的。

只是没想到他怕自己没听见,又扯着嗓子回答一次。

禅院鹤衣眼眸弯弯地转头,碧绿的眼瞳宛如一对在夜色中莹光流转的宝石:“你有点可爱啊,悟君。”

五条悟:???

从小就被人夸赞过无数次的五条悟决定当做没听到这个评价。

当持续一个小时的花火大会结束后,禅院鹤衣站到天台的围栏边,垫脚看着下方缓慢移动的人流,忽然说:“悟君杀过人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说:“有。以前有诅咒师闯进过我的院子。”

“嗯。”禅院鹤衣把下巴垫到自己的手背上,目光盯着下面,声音有些松散,“悟君当时是什么感觉呢?我觉得有点茫然。”

禅院鹤衣本来想问甚尔的,但是后来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当做不知道有人死在自己的术式下。

“你知道今天的事情吧,虽然我没有问后续怎么样了,但大概也知道有人活不了。”

‘帐’被收起来,只有两种可能,施术的术师停止了咒力的输送,或者被人暴力打破。在那个‘帐’消失时,禅院鹤衣就意识到有人死掉了。

垫着下巴的手指动了动,禅院鹤衣继续说,“因为他们毕竟是想要杀我的诅咒师嘛,所以我其实对杀掉他们也没什么愧疚。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我。”

“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会觉得有一点恍然。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就算是敌人,那也是鲜活的人命。”

禅院鹤衣的话说完,天台上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在禅院鹤衣的话里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记得他第一次杀掉诅咒师时,是他觉醒术式的那天。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艳阳高照的白天在入夜后忽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五条家结界的警报声响个不停,外面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连成一片,但还是有诅咒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悄无声息地进了他的院子。

因为历代六眼都不喜欢人多,所以他的院子里一向只有一名照顾他生活的女侍和一名贴身护卫。

闯进院子的诅咒师颇为厉害,轻而易举地杀了那名保护他的护卫后,屠刀就朝他落来,然后他用术式杀掉了那个诅咒师。

当意识到问题的族人们涌进院子,看到地上那具支离破碎沾满了他咒力残秽的尸体时,他们无一例外的只有兴奋和理所当然,没有人在意过他当时在想什么。

兴奋的是他们的神子觉醒了术式,越来越强了。

理所当然的是,诅咒师被杀掉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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