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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被灭满门的反派弟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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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拉住了牧云的胳膊,“我们走,就对外宣称……南璟重伤不治,已经去了。”

牧云眼皮跳了跳,轻轻地应和了一声,“好。”

但当两人刚刚关上房门走出来的时候,院落里平地忽然卷起阵阵狂风,眨眼之间,倾盆的大雨便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地坠落下来,天边的云霞尽数散去,只剩下一片模糊不清的昏黑。

模糊,潮湿,支离破碎……

一个浑身隐藏在宽大黑袍下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院子中央,他全身上下都被遮盖了起来,没有露出一丝的皮/肉,甚至就连一双手上也带着漆黑的手套。

“小姑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夫君,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现在可不是南璟该死的时候,我劝你们趁早给我让开。”

一道极为难听的声音从黑袍人那里发出,沙哑,凄厉,似是叹息,似是哀鸣,怪异的甚至是听不出是男是女。

在说这话之时,黑袍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戾气,那股戾气几乎快要化为实质,就连倾盆的大雨都遮盖不住。

荆离嫣一把将牧云护在身后,眼神防备的盯着眼前的黑袍人,“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是谁……”嘲哳的声音几乎快要令人恨不得直接堵住耳朵,黑袍人幽幽地叹了一声,“你个小姑娘,还没有资格知道!”

荆离嫣咬了咬唇瓣,“你什么都不说,我凭什么要给你让开?”

黑袍人似乎早已有些不耐烦和她说话,运起内功直接就蹿了过来,急速前进的身影掀动无数的气流,带起狂风呼啸,那抹漆黑的身影仿佛是幽魂鬼魅一般,眨眼之间,便已经掠到了荆离嫣的面前。

牧云心头猛地一颤,如此快速的身法,如此浓厚的内力,即使是武功尽废之前的师父也难以出其右。

江湖武林,何时又出了一个如此武功高深之人?!

荆离嫣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接得下黑袍人如此的攻击?

下意识的,牧云翻身将荆离嫣紧紧地护在了怀里,与此同时,黑袍人的攻击也已经到了。

带着深厚功力的掌法重重的打在了牧云的背上,他虽然资质非常高,又有时喻的教导和提点,也算得上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了,可牧云毕竟年纪尚小,比不得几乎已经成了老怪物一样的黑袍人。

挡下了这一掌后瞬间气血就翻涌了起来,内力在他经脉之中肆意的乱窜,完全不受控制,就仿佛是千万根牛毛一般粗细的钢针在他的经脉中游走,将之扎的残破不堪。

牧云顾不得太多,他强行咽下从胸腔中喷出来的鲜血,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立的笔直,不让黑袍人看出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见牧云挡下了自己的一击,黑袍人并没有太多的诧异,龙门镖局的弟子,修炼了秘籍也不外如是。

黑袍人斜着眼睛撇了一眼牧云和荆离嫣,没有想上来再补一场的想法,而是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对于黑袍人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从南璟那里拿到下半部秘籍搭配着天香豆蔻一起救回南云天,并且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他不欲再生什么事端。

“你……站住!”

牧云此刻虽是立的笔挺,但他惨白脸色还是被荆离嫣看了个彻底。

拽了拽牧云的袖子,荆离嫣咬着脑袋,“不必了,就算他能暂时控制住南璟体内的毒素,也不过是让他多苟延残喘几天而已,我们没必要为了他拼命。”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疗伤。”

牧云点点头,“这么大的雨,比武肯定已经暂停了,我们直接去师父他们留宿的院子吧。”

牧云迈开脚步,荆离嫣身体却是一顿,牧云抬头望着她,“怎么了?”

荆离嫣咬了咬牙,脸上带着小女儿特有的羞涩,全然看不出是方才那个对着南璟心狠手辣的人,“我有点害怕……怕爹爹和弟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怎么会?”牧云大声的反驳着,“如果师父和师兄知道你并没有真正的爱上仇人,这十年来都是在忍辱负重的报酬的话,他们一定会感到欣喜的。”

荆离嫣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再次询问了一遍,“真的吗?”

牧云重重地点点头,“当然,我从不骗人。”

少年人苍白着一张脸,还要分出一点心思来安慰自己,荆离嫣心下有些感动,也不再继续纠结,“那我们过去吧。”

然而,上苍似乎总是见不得人团圆,他们走了还没两步,一个浑身都包裹在白色衣裙当中的女子又冲了进来。

荆离嫣认出她是梅山派的掌门人白牡丹,有些疑惑的上前,“白掌门,你怎么……”

但白牡丹丝毫没有要和荆离嫣寒暄的打算,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直接冲进了对面的屋子里。

转瞬之间,刀剑碰撞的声音传来,内力相撞的巨大冲击波直接震碎了门板,屋子里所有的情况也清清楚楚的显示在了二人面前。

只见那黑袍人死死的护在南璟的身前,不愿意让白牡丹伤害他分毫,而白牡丹则是不要命一般的招招都下了死手,一副势必要把南璟斩杀在此地的打算。

按理来说黑袍人的武功要比白牡丹高的多,可是现在他要护着南璟不受到伤害,在打斗之间便有了诸多的掣肘,毕竟南璟几乎已经是到了濒临死亡的状态,稍微再受的那么一丁点的伤害,就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了。

白牡丹不要命一样的攻击,令黑袍人一时之间也有些恼火,他猛地一掌拍出,“你疯了是不是?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被打的倒飞出去,白牡丹整个人跌落在满地的泥泞当中,身上的白纱被雨水打湿,格外的狼狈。

她顺势就跌坐在了原地,没有继续要攻击南璟的打算,自顾自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我还能做什么啊?我陪在你身边三十多年,我也不奢求你能多看我一眼,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可是你呢?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从来都没有!”

“你想要从南璟那里拿到下半部秘籍恢复容貌,和那个人在一起,但是我呢?”

“你想过我吗?荣寒……”

“荣寒?!”牧云心头猛地一颤,暗中攥紧了荆离嫣的胳膊。

荆离嫣带着牧云稍稍退后了一些,“荣寒是谁?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牧云皱着眉头缓缓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查探了十年前藏剑山庄灭门的真相,虽然师娘和藏剑山庄其他的族人确确实实是被南璟杀死的,但这其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谋划,而那个人就是荣寒。”

“师父说荣寒是南璟的父亲南云天曾经的师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荆离嫣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所以……这个荣寒也是我们的仇人?”

牧云急忙按下了荆离嫣的手臂,“这个人我们现在打不过,暂且先看他们狗咬狗吧。”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白牡丹一双黧黑的星眸完完全全的变成了血红色,那里面翻涌的冷意和暴戾仿佛顷刻之间就要冲破眼球的禁锢彻底的爆发开来。

不过很可惜的是,因为她的面容隐藏在白色的斗笠下面,荣寒并没有发现她隐忍的怒火。

荆离嫣眼眸闪了闪,她似乎是从白牡丹身上看到了一丝疯狂的怨憎,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她的目的也是要杀了荣寒这个幕后黑手报仇,此刻似乎是有人要先于她动手了,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思索了一瞬,荆离嫣觉得牧云说的十分在理,她低垂着眼眸按兵不动,准备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上去补一刀。

荣寒叹了一口气,“牡丹,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看在我们曾经相互扶持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如果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原谅你。”

“但如果你执迷不悟,非要阻挠我救师兄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白牡丹缓缓站起了身,“好,我可以不杀南璟,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荣寒并没有急着答应下来,“你先说说看。”

白牡丹语调卑微,手下内力积蓄,“只要你答应不要抛弃我,无论你去哪里都带着我一起,我就可以饶了南璟一命。”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多么苛刻的条件,荣寒连搜索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好。”

见荣寒放松了心神,白牡丹猛地出招,调动起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拼尽全力的攻向了南璟。

荣寒瞳孔骤缩,来不及再次调动内力,那汹涌澎湃的攻击就已经到了眼前。

下意识的,荣寒只能主动迎上白牡丹的攻击。

白牡丹这一击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但荣寒的功力远远高过于她,接下一招以后反手又一掌打向了白牡丹。

二人顿时两败俱伤,齐齐吐了血。

荣寒呸了一口将口中的鲜血吐了出去,眼神阴鸷无比,不男不女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你算计我?”

“算计你又怎样?”白牡丹昂着头大笑,“你当真我是面团捏的,没有一丁点的脾气吗?”

“呵!”荣寒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叫嚣,“牡丹,你这是在逼我!”

荣寒暴怒,所有阻止他和师兄团聚的事物和人全部都应该被毁灭!

他双眼充斥着猩红,周身上下弥散着漫天的杀意。

一阵狂风卷过,荣寒却突然仿佛是发了狂,他不再单独的打杀白牡丹一个人,而是无差别的四处攻击,内力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枯叶满地。

荆离嫣急忙拉着牧云躲到了一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荣寒他发狂了?”

“不用感觉,”牧云轻笑出声,“他就是发狂了,他如今正是走火入魔的表现,等到他这样到处攻击将力气消耗完毕的时候,他就会经脉寸断,直接死掉。”

“你怎么知道?”荆离嫣好奇的询问。

牧云笑得一脸深沉,“他这是拿走了师父特意准备的那传说中的武林秘籍的上半部,还专门修炼了的,想要从师父那里抢走东西,岂会是那么容易?不过是师父故意让他拿走的罢了。”

荣寒得到的那上半部秘籍是时喻特意修改过的,不仅在开头加上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个大字,武功的心法也是经过了装饰。

修炼之时,武功立刻就会得到提升,可一旦和人拼杀,调动起浑身的内力的时候,那些内力就会在经脉当中横冲直撞,让人陷入走火入魔当中,直至身死。

荣寒不要命一般的四处打击,惹的白牡丹也无可奈何的躲藏了起来。

时喻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了这间满是乌云密布的院子。

因为外面下了雨,比武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他便直接安排江湖众人率先回去休息,等雨停了再来继续比试。

这座院落仿佛是与南鹰堡其他的院落彻底的隔绝了开来,外面虽然也在下着雨,可树木是一碧如洗,花草也格外的鲜艳。

但在踏入这几个院落的一瞬间,就仿佛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阴冷,诡异,破败,腐朽,似乎才是这所院落本该应有的模样。

时喻立在院落门口,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片刻之后,他微微挑眉挑眉,目光柔和,清冽嗓音轻轻地唤了一声,“荆离嫣。”

荆离嫣目光恍惚,几乎是凭借本能的向着时喻的方向望了过来,在看清楚时喻模样的一刹那,她满是空洞与漆黑的瞳孔忽然闪过了一道精亮的光芒。

她满怀期待的直勾勾的望进了时喻的眼底,带着一抹微微颤抖的,不可置信的声音,缓缓问道,“是爹爹吗?”

时喻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是我。”

刹那之间,荆离嫣的眼泪因惊喜而汹涌不绝的流落下来,泪眼朦胧当中荆离嫣抬脚向前稍稍地迈了两步。

却突然,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硬逼着自己停在了原地。

她的脸色白了又白,脸上浮起了一抹害怕,“我……是不是挺让你失望的?”

“怎么会呢?”时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爹爹最骄傲的女儿。”

在南璟无力的倒在演武台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出这一切都是荆离嫣做的,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弱女子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

“师父,”牧云直接拽着荆离嫣的胳膊走了过来,“你不知道,嫣姐姐其实根本就没有……”

时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

牧云猫猫问号脸,“你知道?”

时喻回答的异常肯定,“早就知道了。”

说完,他轻轻揉了揉荆离嫣略显凌乱的发丝,“爹爹的嫣儿,受委屈了。”

眼前的父亲虽然是一张令她十分陌生的脸,可当时喻说出“嫣儿”两个字的时候,荆离嫣瞬间就感到了万般的熟悉。

南璟只会唤她嫣嫣,只有她的爹爹,才会如此亲密的唤她嫣儿。

“爹……”荆离嫣轻轻唤了一声,顷刻之间泪流满面,丝毫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好似想要在这一瞬间将十年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一样。

迟来一步的荆涉探着头,“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那个不顾血海深仇,自私的要和仇人在一起的姐姐,此时却是缩在他爹爹的怀里哭泣?

怎么他就比了个武,就好似连天都变了呢?

牧云一把拉过荆涉,随后向他解释了一切的缘由。

荆涉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一想到自己曾经无数次愤恨的辱骂过荆离嫣,他就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的姐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而他却……

少年人眼里闪着泪花,有些不敢直视荆离嫣的眼睛,“姐姐……对不起。”

荆离嫣摇着头笑了笑,从头到尾的将荆涉打量了一番,“长高了,也长壮了,姐姐的阿涉已经是个大人了。”

荆涉抿着唇有些不自然,忽然,发了疯的荣寒向着他们这边打了过来,荆涉瞬间抽出长剑,一下子砍断了容寒的手臂。

荣寒体内的内力早已经输出殆尽,此时一下泄了气,竟是只愣愣的栽倒在地上,两眼一闭,马上就要死掉。

看到这一幕的白牡丹顷刻之间从躲藏之处爬了出来,她愣愣的看着濒死的荣寒,骤然间哭出声来,“寒郎……”

时喻勾唇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用力的向着白牡丹掷出。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却突然听到了一道凄厉的惨叫,“不——”

时喻身姿卓绝的立在那里,幽深的眸子染上了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捻搓着石子上面的水渍。

他眼眸微垂,看着前面的人影,语调轻快,“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你说对不对,梅山派的掌门人白牡丹,或许我该叫你另外一个名字,南云天的妻子,南璟的亲娘,白秋月?”

躺在床上等死的南璟听到这话以后身形俱颤,他用力睁开了双眸,拼尽全力扭头看向了屋外。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他午夜梦回过无数次的脸。

那个不顾一切想要杀了他的女人,竟然就是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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