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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被灭满门的反派弟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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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秘籍被黑袍人重重的合上,隐藏在宽大黑色袍子下的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夹杂着深沉的冷意。

这里地处偏僻,林寒涧肃,常常静谧中带着一抹凄清的苦楚。

天色微冷,料峭的寒风阵阵萧瑟,伴随着黑袍人的冷哼之声,灵清和灵玉只觉得有阵阵冰寒穿透她们的皮肤直达骨髓,冻的牙齿都在嘎吱作响。

灵清心头一颤,心中的恐惧使得她连忙一把抓过灵玉的胳膊,二话不说带着她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虽说她们师姐妹二人自小是在梅山派长大,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可对于眼前这个师祖的了解却也是知之甚少。

算上现在这一次,她们师姐妹二人也不过是见了师祖三面罢了,她们从未见过对方的面貌,不知对方年岁几何,甚至也不知对方究竟是男是女。

他总是用一件宽大的豪不透光的黑色袍子裹满自己的全身,只露出一双阴森沉郁的眼眸,每当被那双眼睛盯上的时候,灵清总是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也不由得跟着颤抖。

她不知道师祖究竟是要做什么,只知道对方喜欢常年居住在这个冰冷孤寂,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每日每日的描绘着一幅男子的画像。

那个画像她曾经看到过,上面的男子身形俊朗,英姿挺拔,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端的是一派江湖侠者风范。

想到梅山派之所以建派的原因,灵清心中不由得猜测,或许画像上的那人,就是当初令师祖彻底心死的人吧。

只能说灵清生的时间有些晚了,如果她早生个十五年,定是能够认出,那画像上身形俊朗灼灼如玉的男子,赫然就是二十五年前惨死在家里的南鹰堡堡主南云天!

此时的灵清心中丝毫不敢再去思索有关的画中男子的一切,只是哆嗦着身体磕头认错,“是我和师妹做的不对,还请师祖赎罪。”

她们敢在自己的师父面前撒娇调皮,甚至是和她讨价还价,但在这个无比怪异的师祖面前,她们是一点都不敢放肆的。

灵玉当然也察觉到了这里气氛的冷凝,学着灵清的话也是不断的认着错,“还敢请问师祖,是不是我们拿回来的秘籍有问题?”

“如若是我们办事不利,还请师祖赎罪,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呵呵~”黑袍人看着跪在下面相亲相爱的姐妹俩,无比沙哑的嗓音中发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声,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眸几乎快要眯成了一条缝。

视线扫过,宛若小刀剌木头的声音传出,“你们姐妹俩倒也算得上是情深。”

似乎是想到了曾经的过往,黑袍人身上的凌厉收敛了几分,但是周身上下却瞬间弥漫出无尽的怨念和愤恨,几乎让人不寒而栗,就连心神都快要为之所摄。

那种怨毒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将灵清和灵玉给掩埋。

黑袍人慢悠悠地扬起头来,枯瘦的手指从宽大的黑袍当中伸出,一下一下敲击在座椅的扶手上。

“当!当!当!”

指甲划过木椅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宛若一声一声的重槌敲在了灵清和灵玉的心里。

两人此刻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底下去,完全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抬起头来。”

黑袍人微阖的双目睁开,身体没有动,目光冷冷的射向师姐妹二人,“看在你们如此情深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办砸了事情。”

“但是……”

黑袍人话未说完,灵清便欣喜的看向了上方。

可就在此时,一道清风穿堂而过,黑袍人黑色的衣袍被风掀起,露出了一张无比诡异的面庞,而他脸上那违和的表情,和眼眸中奇异的光亮,无端的让灵清打了一个寒颤。

灵清猛地收回了视线,心中却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乱跑,一颗心一下一下跳得飞快,几乎快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她脑海中也是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思索,抓着灵玉手臂的手逐渐的用力,竟然直接掐出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迹。

因为隔着淡淡的烛火光芒,她看到……

眼前笼罩在宽大黑袍下的人,他竟然长着一个男人才有的喉结!!

她们全部都是女弟子的梅山派,建派之人,竟然是一个男人!!!

恐惧弥漫上了头皮,灵清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直冲头顶,整个人都快要停止了呼吸。

灵玉手腕被她捏的生疼,不由得皱了皱眉,“师姐……”

灵清唯恐她已经发现了黑袍人真实身份的事情被拆穿,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松开了灵玉的手,用力扯着唇角露出一个笑来,“没事,就是师祖说要饶了我们,我心里太高兴了。”

但灵清不知道的是,她强扯出来的笑容实在是太苦涩了,苦涩到完全没有心眼儿的灵玉都看了出来,“师姐……你笑的有点奇怪。”

灵清心头一荡,只觉得浑身一冷,头顶那道沙哑的声音便再次传了出来,“灵清,你看到了。”

当那黑袍人宛若锯木头一样嘲哳的嗓音呼喊着她的名字的时候,灵清仿佛看到死亡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在无意间又对上了那双满是冰冷和怨毒的,摄人心魄的漆黑眼眸。

一瞬间,她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所有的话语都无法说出,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灵玉不由得惊慌了起来,“师姐,你怎么了师姐?”

哪知,端坐在上方的黑袍人身形猛然间移动了过来,他一把挥开灵玉,枯瘦的宛若鸡爪样的手就狠狠地攥住了灵清的脖子

梅山派建派至今已有将近三十年,黑袍人的武功很是深厚,灵玉被他一掌挥出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转瞬间就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了位,痛的她恨不得就此死去。

灵玉挣扎着仰起脑袋,就看到那黑袍人正在死死的掐着灵清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不断有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灵清用力的想要挣脱开黑袍人的钳制,可她的力气完全比不上黑袍人,整张脸憋得通红,甚至都出现了不正常的青紫色。

不能让师姐就这么被杀死……

灵玉咬了咬牙,拼尽全力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号箭,强忍着身体上的伤痛将它射了出去。

“嗖——”

信号箭飞速的穿过唯一的出口在空中炸裂开来,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暗室的冷寂,却也吸引了黑袍人的注意力。

他猛地松开了灵清的脖子,三两步移动到了灵玉的身前,“好,你很好,好得很!”

黑袍人猛然间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刺耳的哀鸣,周身的气流拂过他宽大的衣袍,宛若狂风过境,不断地发出阵阵呜嚎。

“既然你这么的想救你的师姐,”黑袍人眼底闪过一抹十分诡异的情绪,似是欣喜,似是怨恨,又似是带着无尽的嫉妒,“那么你就先到地下去等她好了!”

一句话从黑袍人的口中说出来,像是被淬了毒的匕首被掷出,带着幽幽的冷。

他枯瘦的手指张开成掌,运起十成十的内力,狠狠地打向了灵玉的胸脯。

灵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之前的那一掌已经让她身受重伤,如今的她没有丝毫躲避的力气。

她的这条命……

原本就是师姐拼死拖住了络腮胡男才可以存活这么久,如今……就当还给她了吧。

然而,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灵清只听到一声巨响,一双温柔的大手搀扶起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护在了身后。

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黑袍人垂着眼眸站在前方,身上戾气渐消。

黑袍人眉头微蹙,看着来人冷冷的吐露出几个字眼,“牡丹,你来阻我?”

被称作牡丹的人,赫然便是如今梅山派的掌门白牡丹。

白牡丹人如其名,端的是雍容华贵,艳丽大气。

一身层层叠叠的衫裙,裙摆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上了年纪,但她大开大合的五官,却无一不显露着精致,恍若再年轻个二十岁,这江湖第一美人的名称,或许根本轮不到荆离嫣。

白牡丹微微摇了摇头,视线错过黑袍人看向了他身后跌坐在地上的灵清,“清儿,先带你师妹离开。”

灵玉直接被打了一掌,灵清虽然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但实际上受的伤却是比灵玉要轻一些,白牡丹如此所为,也算是考虑到她们俩的具体情况了。

灵清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挣扎着爬起来搀上了灵玉的肩膀。

但就在她们要走出屋门的时候,黑袍人却突然又开了口,“站住。”

刹那间,在场的师徒三人都齐齐提起了一口气,白牡丹更是直接挡在了灵清和灵玉的面前。

黑袍人轻叹了口气,随后幽幽的开口,语调中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牡丹何必如此紧张?有你在这里护着,我还能当真在你面前杀了你的两个徒儿吗?”

白牡丹并没有因为黑袍人的这番话而让开身子,只不过紧绷的神情微微放松了些,“不知……”

黑袍人轻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白牡丹的话,幽深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了灵清,“清丫头,有些事情看见了并不代表着一定就要说出来,有些秘密最好是一辈子都烂在心底,否则可是会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祸患,懂吗?”

灵清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按着灵玉的手臂汲取了一些力量,这才哆哆嗦嗦的开口,“是,灵清省的。”

二人离开以后,白牡丹不由得蹙起了眉来,“清儿怎么了?”

“怎么了?”黑袍人冷冷一笑,“你的好徒弟,可是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了。”

“不可能!”白牡丹立马大声反驳,“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已经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倒也不是知道那么多,”黑袍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拿下了遮盖住他整个脑袋的袍子,他指着自己的喉结,“她看见了这个。”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黑袍人这张脸,虽然已经老了很多,但白牡丹的一颗心还是不由得随之悸动了起来。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探上了他的脸,下意识的喊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几十年的名字,“寒郎……”

白牡丹至今还记得,她初见黑袍人之时的景象。

那时的她不过是一个家族豪不受宠的庶女,但因为她长相貌美,很快就被镇上的大户人家给看上了,父亲为了获得镇上员外郎家的资源,不惜要让她嫁给比他爹年纪还要大的张员外做第十六房小妾。

她不愿意,在被一顶小轿抬出家门的那天趁机偷偷跑了出来,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跑得过员外家里手拿兵器的家丁呢?

但就在她即将要被追上的时候,一个白衣青年从天而降,他手中捏着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轻轻松松就将那些家丁都给打了回去。

随后他向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她伸出了手掌。

那是一个十分阴冷的梅雨天,那青年侧对着她,凄冷的寒风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逆光向着她看来,微微带笑的面容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来的俊朗。

白牡丹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直到那人出声打断她的思索。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也不外如是了吧……

更何况,他们相遇的地方,也是在一个碧波荡漾的渡口。

自此一颗芳心暗许,就再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

然而,白牡丹还尚且沉浸在回忆当中,黑袍人却是十分粗鲁地挥开了她的手,冰冷的眸子直直望进了她的眼底,“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以后不要这样叫我?”

“寒郎”两个字被白牡丹揉碎在唇齿间,只剩下无尽的酸涩,她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寒大哥。”

见白牡丹眼底恢复了清明,黑袍人便也不再继续说这个事情,他微叹了一口气,“你要保你的徒弟我也理解,但是她既然发现了我是个男人……我便不能继续让她活下去。”

“清儿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白牡丹面露不忍,虽然说如今的这个梅山派是眼前的黑袍人创建的,可对方却只是负责出资而已,整个门派里的一花一草,全部都是在白牡丹的监督下完成的。

而且门派里的所有女子全部都是无路可去的悲惨之人,灵清灵玉更是尚在襁褓之中,就被她给捡了回来,细心养到了这么大,她实在是不忍心如花儿一般的女孩就这样彻底的衰败下去。

白牡丹咬了咬牙,“寒大哥,我向你保证,我把她们俩关起来,不让她们见任何人,她们两个很听话的肯定不会胡乱说出去。”

黑袍人双眸眯起,“你这是在忤逆我?”

白牡丹呼吸一滞,两人相识将近三十年,她这是头一次反驳黑袍人的决定,可一想到两个水灵灵的姑娘,她还是万般坚定的点了点头,“寒大哥,算牡丹求你。”

眼前的女子眉心蹙着,脸上带着一股哀求,黑袍人一颗心不由得颤了颤,三十多年,他似乎很少从牡丹的脸上看到这种神色,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罢了,便如你所愿吧,但如果让我知道那两个丫头在外面胡言乱语……”

白牡丹立马摇头,“不会的,我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黑袍人见此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将灵清带回来的那本秘籍重重的砸在了白牡丹的面前,“就算她们死罪可免,但活罪也难逃!”

冰冷的眼睛隔着寒风看向白牡丹,“你好好瞧瞧,这就是你乖巧的徒儿拿来的东西!”

白牡丹弯腰捡起秘籍,随后缓缓打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个大字便在猝不及防之下映入了她的眼帘。

白牡丹心头狠狠一颤,抓着秘籍的手都有了些许的哆嗦,“这……这……这怎么可能?”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秘籍的开头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说法,“南云天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阉人?我明明还和他生了一个儿子……”

黑袍人冷嗤一声,“就南璟那个废物,他也配做南师兄的儿子?”

“说不定是趁你睡着以后,南师兄弄来的什么野男人和你生下来的呢。”

白牡丹身体颤抖着后退了两步,“不可能的……云天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她的话还未曾说完,黑袍人猛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阴鸷,还隐隐夹杂着无比的嫉妒,他嫉妒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和南云天/朝夕相伴近十年,得到了对方全部的爱。

黑袍人的声音顷刻之间变得凄厉了起来,“云天也是你能喊的?”

白牡丹咳嗽半晌,挣扎着开口,“南……南大哥高风亮节,他怎么会任由其他男人侮辱于我?”

黑袍人沉默半瞬,收回了似鸡爪子一般干枯的手指,“你说的也有道理。”

白牡丹捏着脖子活动了一下,“南大哥定然也是看见了秘籍开头的这八个字,不屑于如此败坏江湖的秘籍流传下来,所以才会将它销毁的吧。”

她知道当年那本秘籍的原本早已经被南云天和荆时喻一块销毁了,如今残存的这半本秘籍,不过是荆时喻在私心之下默写下来的罢了。

黑袍人默默翻了个白眼,“南师兄是何等高风亮节之人,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白牡丹抿着唇不说话,但黑袍人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他抬步走到里面的卧房,右手在一个花瓶上摸索了一下,很快的,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在黑袍人睡觉的床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黑袍人手中捏着秘籍走了下去,随口吩咐身后的白牡丹,“跟上。”

刚一走到通道门口,白牡丹就被里面扑面而来的冷气给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她咬了咬牙跟着黑袍人走了下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由寒冰打造的冰室。

里面的温度极低,白牡丹进来不过半瞬的时间,她的睫毛和头发上就都染上了一层白白的霜。

捏了捏拳头,让体内的内力开始旋转,白牡丹缓缓停在了一处冰棺前。

隔着厚厚的冰层,她望向了安静的躺在里面的尸体,尸身因为在冰块的加固下没有丝毫的

腐烂,除了他的眼眸紧闭,就好像是一个活人被安置在了里面。

看着那个万般熟悉的面容,白牡丹的神色有些复杂,她知道黑袍人将南云天的尸体给藏了起来,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黑袍人竟然直接将尸体藏在了自己的床下面。

怪不得这里终年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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