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一块小桃酥到嘴里，嚼得噼里啪啦响，谢燎原在旁边站着看他收拾桌面。
“然后呢，你的意思就是想要找微博大v性好小姐发软文？”兰驰阳把弄脏了的消毒湿巾纸折到里面，干净的那一面继续擦另一半桌子。
“嗯，是这个意思。之前都说是女魔头杀人案现在警情发布了，总要有个带路的呀，不然后面开庭，民意喧嚣，有时候也会影响法官。”谢燎原抬脚帮着挪了挪椅子，“我觉得和春晓微博的性质也刚好合适，你看看她是追求女性性解放的，五姐这是反抗性压迫的，毫不违和。”
“那你准备给春晓多少钱？”兰驰阳笑了，花花肠子可真多。
“说钱多俗气啊……”
“得说为了女性解放事业是不是？”兰驰阳帮他把话说了，笑着想看他怎么说。
谢燎原伸手拿一块小桃酥，递到兰驰阳嘴里，帮他把下巴合上了，说：“咱们讲交情。”
“呵呵呵呵……”兰驰阳最没出息，“成了那你怎么谢我？”
“我这……我最、喜、欢的椒盐小桃酥都分给你吃了……”谢燎原有些字重音太明显，兰驰阳就不好意思了。
看着兰哥不好意思，谢燎原准备换个话题硬转折一下。
“嗯，三哥，你看那警务小名牌没，新的那个，小徐警官名字极有意思嘛，徐言午……哈哈哈哈哈，明明是徐，还要叫言午，以后有人问是言午许吗？就可以说不是，是徐言午，能把人绕死……”
兰驰阳把消毒湿巾扔到谢燎原身上，笑着说：“一点儿都不好笑……”
“啊！！！”
兰嬢咬着包子回头，看见楼梯口跌跌撞撞下来个人，往前冲了好几步扶住墙才稳住身形。看清禁了冲下来的是谁。
筷子一摔，兰嬢冲着楼上喊：“兰驰阳，你个没轻没重的狗东西，你是不是把小谢推下来的？摔着了怎么办？摔死了怎么办？你蹲班房顺带守寡啊？”
“噗哈哈哈……”被维护的谢燎原先笑了。
楼梯转角兰驰阳需出半个身子，和楼下奶奶对视着，点儿不服输的样子，“摔死了，你再给我找一个呗！”
伸手拉着谢燎原看看，“笑笑笑……你没事吧？”兰嬢的关心在脸上、在话里，“什么事儿啊？加起来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玩儿啊？”
“没事儿、没事儿。”谢燎原摆摆手。
“我就想问问他怎么逮住钱胡马的破绽的，死也不说，好意思跟我说这是规矩，规矩让他都破坏完了，还摆到我面前来了。”兰驰阳一边说一边下楼，“瞧他一副维护国家机密的样子我就来气，哼！”
和谢燎原并排坐下了，兰驰阳依旧不给好脸色，“快出门了，说不说？”
谢燎原摇头。
兰驰阳把手上的蛋壳剥下来，重重甩进小盘子里，三两下剥完了把鸡蛋放进谢燎原的碗里，“复印的卷宗我要看也不行，是不是要跟我恩断义绝？”
兰a一看兰驰阳那没出息的样子，一边威胁人一边还要给人家剥蛋，白养了、白养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呀？”兰a把手上的包子掰成两半，一半放到夏叔的手里，一半自己吃。
“嗯？！”兰驰阳和谢惰原一个皇孔出气，—个满脸欢喜，一个满脸惊讶。
自家做的包子本来就小，一半更是两口就吃完了。兰a吃完了包子，还喝了一口粥，吞下去了才说：“那个姓赵的老婆和活着的那个搅到一起很久了，姓赵的知道了就用这事儿威胁他帮忙，这两口子真是人才啊，说他们之前就是干这种仙人跳的。
“帮忙忽悠最先死的那个做笔大的猪笼局，做完了就跑，局做成了，钱到手了，但是最先死的那个发现了这两人背后的交易。好像最先死的那个出干本事最大。结果最先死的那个先找姓赵的姓赵的就把事情全部推到活着的那个头上。那天他们上楼是为了教训活着的那个……
“活着的那个冤得很呀，我陪着你忽悠老大，老大发现了你还让我背锅，背锅就算了我睡了你老婆你不但不气，还时时刻刻拿这事儿威胁我，说随时告你侮辱我老婆，心里那个气哦……
“跟五姐冤家撞上了，五姐帮他报仇了。只是这个最可恶的没有死，他一时想不开，就把人家从钢筋上拽下来，再推了上去的，完事儿了知道怕了，怕事情败露，自己往安全网上跳了，结果撞到了头。聪明的呢，跳的是新换的安全网。”
兰驰阳光是看谢燎原此时的表情就知道奶奶说的是正经的。乐了，板凳往奶奶身边挪一下，“那活着的那个怎么承认的？”
“那小子看他们动手一直没上，看到最后三败俱伤了才上去的。他怕五姐不是真的昏迷、把自己手上的水泼到五姐脸上，确定没动静了之后，才对姓赵的那个下的手，就想着嫁祸到五姐头上。”
“不是水，是可乐。”夏叔一看也是知情人，听见兰a讲的不对，赶紧纠正。
“对对对，他用可乐泼到五姐脸上刺激人家，没醒，又抬手拍人，还是没醒然后去给姓赵的补了一下，噗嗤，那手上的可乐不就弄到姓赵的衣服上了，因为沾着可乐指纹都在上面呢！警察全都查出来了。监控里头，前前后后都只有他手上有可乐。死了的那两个喝的是别的饮料，在现场都找到了的，盖子也没打开，偏那可乐四下里洒的到处都是……他也是点儿背，姓赵的居然没当场死，这可是大考验啊……换做我，把姓赵的摘下来拖到五姐面前，举着五姐的手补刀……”
“奶奶哈哈哈……别说了。”兰驰阳笑疯，有的人保护了一晚上的秘密，居然被这俩老头老太太给摆龙门阵摆出来了，还免费加上了战术指导，有的人很是难受啊……
拍拍有的人的背，兰驰阳作孽的心情就升腾起来了，笑看着谢燎原却问兰嫌和夏叔，“你们哪儿听说的是不是真的哟？”
“老林说的呀，他不是要退休了吗？他们几个一起转业回来的老战友聚一聚，喝几杯下肚老林上头了，大家一问就全说了……”兰a指着夏叔说：“他们一起转业回来好多人呢，大多数都去了派出所、政府，没能回来的也多。你们几个活着都是命大的，所以老夏啊，别管咱们身子是不是有病，该吃吃、该喝喝，开心一天是一天知道不？”
趁着兰娥给夏叔去搞心理建设了，兰驰阳微笑着看向有的人。
有的人咬一口兰哥哥剥的水煮蛋，用带着淡淡忧伤的语调说：“可乐那个线索是我查出来的，我。”
“哈哈哈哈哈……”兰驰阳笑抽了，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