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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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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要你与我在一起呢?”◎

茶花耳侧仿佛听见了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是那层已经千疮百孔的窗户纸,亦或是他让人给她新买的粉白襦裙。

她避开他的唇,被他吻到白皙的腮侧。

他顿了顿,便更是发狠地去吮吻她的耳根,细颈,如密集的雨点般,恨不得将她彻底淹没。

“呜……”

怀里的小姑娘哭颤起来,仿佛在某个瞬间终于崩溃了般,再不管不顾地抬起手去捶打他。

哪怕她生来就根本不懂要如何去伤害旁人,根本不懂要如何去反击。

可他太欺负人了——

茶花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加可恶的人!

每每都步步紧逼,寸寸胁迫。

从云舜到京城,明明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比她善解人意,比她姿容更美的人

可他却偏偏只逮着她一个狠狠欺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愿意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红着眼眶,仿佛无意中抓挠到他脸颊。

可他也只是仰头避开她的粉拳,任由她抓挠发泄,舔着齿尖冷笑了一声,将她直接扛起来丢到寝榻之上。

“你可曾想过我给你的这颗心被你碾在脚底践踏过多少次了?”

“我赵时隽何曾这样卑微?”

布帛破裂粉碎。

茶花小脸却蓦地微微发白。

“疼……”

她哽咽地蜷缩起身子,发出难受的呜咽,“我肚子好疼……”

男人眸光半是迷离,才浅尝了滋味,双眸隐隐发赤。

可在看到她脸色时,却怔了一瞬。

一伸手,却抚到了一把血。

他眼底霎时掠过了一抹少有的慌色。

……

不到一刻的功夫,冯二焦便从府外请了个擅长妇科的女医回来。

说来也巧,那女医恰好正是上回给昏迷中的茶花施过针的郑大夫。

她踏进这位昭王的寝居时,便在帘缝中瞧见榻侧一个衣衫不整的俊美男人,怀抱着同样衣裙凌乱的纤柔少女,为她拭去额角因为疼痛沁出的冷汗。

“莫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男人喑着嗓音安抚,仿佛是再不敢惊吓到她半分。

茶花说肚子疼,他便将滚热的手掌贴于她冰凉的腹部,轻轻揉抚。

茶花疼得手脚发软,倚在他怀里。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可在羞耻地方流淌出来的血,让她隐隐觉得自己也许会死得很不体面。

小姑娘口中满是伤心,“待我死在殿下的榻上再没有颜面见人,殿下才该满意了,是不是?”

赵时隽心口起伏不定,眸里掠过一抹怒色。

“别再说死字,听见了没有?”

茶花一动双腿,只觉得血越淌越多,脸色亦是更加苍白。

知晓她爱惜颜面,他便不许任何丫鬟仆人进屋来。

可等她死了以后呢?

她想到这些怎么能不难过……

赵时隽见她伤心,抚了把泪,不由又缓下语气,“你瞧你浑身上下无一不软,为何偏偏却嘴硬无比?”

“难不成真要我将心剖出来给你瞧瞧?”

茶花语气略显悲戚,“我母亲就是死于后院的争风吃醋,殿下要我如何接受自己走上和母亲一般的道路?”

“我……我也没有能力和任何人斗的。

殿下若真要了我,往后也许我也会同我母亲一般,最终的归宿也只是一口枯井罢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叫他明白他们根本不能在一起,只能承认她的懦弱,她的胆怯,她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都惧怕的阴影。

赵时隽手臂收紧了些,将她的身子往怀里带几分,再度同她沉了脸色强调,“茶花,这种晦气的想法,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那郑大夫见他二人私密话语,她怎么也找不准方便进去的时机,还是冯二焦打外面过来,朝屋里瞥了一眼了解了她的窘境,咳嗽了一声,然后才道:“殿下,大夫来了。”

屋里瞬间便静谧了片刻,随即是男人声沉地道了句“进来”。

郑大夫这才得进入。

赵时隽见大夫过来,让冯二焦退下后,才对这女医颇为隐晦道:“方才许是我有些心急,在床事上弄伤了她……”

说罢,他便叫茶花将裙摆撩起来给大夫看看。

茶花死死捂住裙子,说什么都不肯。

郑大夫这才轻咳了一下,温声道:“可以先容民女为姑娘把个脉,倘若真是那事情上不小心弄伤的话,自然也有专程的伤药可以治疗……”

她接着便给茶花把脉,随之却露出几分疑惑,口中“咦”了一声。

“殿下确定是您方才弄伤了她?”

赵时隽扫了她一眼,只怕交代不清楚耽搁了她对症下药,“尚未入多少……”

才说了几个字,见到怀里的小姑娘羞愤欲死,眼泪又被气了出来。

他只得停下嘴,绷着脸答了句“不确定”。

郑大夫嗓子发痒似的,又轻咳了声。

她言简意赅道:“姑娘是来月信了。”

茶花怔了怔,似乎不理解她说的意思。

赵时隽听到这话,却隐隐是有些印象。

他毕竟不关心女人的那些事情,但偶然也听人说起过,女子好似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日的不方便……

然而现在再想来,茶花在他身边这段时日,却好似一次都没有过。

而茶花自己显然更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其他女孩子初来癸水时,往往都有母亲教导告知,且教女孩如何处置,如何应对。

可茶花打小也只是见陈茶彦见得最多。

他身为哥哥虽会关心,可他尚未成亲,很显然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情会很清楚。

所以茶花没有来过月信这件事情,竟然都没有人发觉过。

这时郑大夫又继续说道:“姑娘那时陷入昏迷,也许不记得民女,但先时民女为姑娘把过一次脉,发觉姑娘虽然已到了女子婚嫁之龄,身子却气血虚亏,且有宫寒之症。”

“这些症状在一些饥不饱食颠沛流离的贫民女子身上要更加严重一些,是以往往哪怕是成了亲,也极晚才会来月信,或是一直都不会有。”

“但姑娘那时的脉象看着便像是有所好转,许是近些时日无意中又进补良多,虽来得晚了些,可到底没有坏了底子,只要日后再稍加留神调养,并不会影响到孕育子嗣一事。”

她这样说,赵时隽心中便也渐渐了然。

料想茶花从前与她哥哥东躲西藏,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多半能不饿死都算好的。

后来进了他这昭王府,她若是使性子超过两餐不吃,都会遭他训斥,即便是抹着泪,到底也得吃下一些。

兼之下人们隔三差五的滋补养汤,这才引来了她这场初潮。

这对于小姑娘而言是件好事情,只是起初时却吓得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郑大夫开了些滋阴汤药后,才随着下人离开。

当夜见着小姑娘那副可怜模样,赵时隽再是兽性难忍,也不至于非得在这个时候继续刺激她。

安抚她睡下后,他才令丫鬟仔细看护着,兀自去了躺浴房。

隔天一早。

赵时隽下了朝后,心中早有盘算,抬脚去了承德殿求见天子,随即将臂上红痣消失不见一事提前告知于对方。

天子在殿中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脸色阴晴不定地停留在赵时隽跟前,让他再度伸出手臂。

赵时隽瞥了他一眼,倒也不遮不掩,任由天子卷起袖口,看见那臂上一片干净。

“你这个孽障……”

“什么时候不挑,偏偏要赶在及冠之前!”

夏侯嗔曾私下对天子说过,此子身上戾气颇重,若在及冠前便耽于情念,便等同于一脚踏入无间地狱。

对方形容得颇是可怖,可赵时隽打小做下的那些事情半点也没辜负对方口中的形容,天子又会有什么不信?

他自是让夏侯嗔为赵时隽点上了一种特殊的朱砂,为他守住贞洁。

偏他自个儿私底下竟然这样的不自爱——

赵时隽唇角却噙着一抹讽笑,“陛下有所不知,这红痣已经不在很久了。”

“我本就不信那些道士的妖言惑众,是以早几年就私下里寻了个女子好过一场,您瞧我至如今也都还活蹦乱跳,是不是?”

天子打量着他,偏偏上次看他后背伤势时,也忘了有没有看见他臂上的红痣。

如今他这样说,反倒令天子心底颇为惊疑不定。

难不成夏侯嗔那厮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离他及冠也没多少日。

天子也只能认了。

可打发了赵时隽后,天子才略是头疼地在椅上坐下。

姜总管见状抬起手熟稔地为天子揉捏额角,叹息道:“陛下已然是尽了力了。”

昭王殿下向来不驯,宠着也好,贬着也罢,至今都不曾让天子少操心过。

天子睁开眼,缓缓说道:“夏侯嗔说的果然不错,朕先前已经错得太多了。”

“这件事情上,朕决计不能一错再错。”

……

茶花头一日腹疼得厉害,到了第二日服用了些汤药才将将缓解了一些。

丫鬟们得知她对这件事情竟都不知情,趁着昭王不在的时候还都积极地跑来榻前叽叽喳喳,同茶花分享初次来癸水的体验。

茶花听她们说得多了,才恍然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是女子们都会有的。

可这初潮滋味到底不是太好。

牵连着她连胃口都减少了许多。

晚上她不肯用膳,赵时隽也不强求,但郑大夫给她开出的四物汤,却是被他逼着一口不剩得给喝了干净。

喝完了药之后,小姑娘脸上略显出几分气血,对比先前惨白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赵时隽打量她这幅模样,心思一时又颇为叵测。

“与其这样僵持下去,你倒不如给我一句准话……”

男人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语气又恢复到从前那般,带着三分咄咄之意。

“如果我非要你与我在一起呢?”

他的话无疑让茶花心头再度涌上母亲的惨状。

乌黑的井底,恶臭的气味,她最爱的母亲身上爬满蛆虫……

这世间再是温柔漂亮不过的女子,也在小姑娘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变得面目全非。

她眼睫蓦地一颤,过片刻才隐忍地抬起眸看向对方。

“那……倘若我想要做王妃呢……”

换成旁人来说这样的话,无疑既是自不量力,且还贪得无厌。

但小姑娘的语气却很坚决地重复,“倘若我想要做王妃,殿下也能给吗?”

见到男人略显沉默的神情,茶花心底反倒是轻轻松了口气。

“殿下,你看,其实即便换成是殿下,也会有为难之处的对不对?”

“茶花……”

茶花却忙阻了他要开口的企图。

“殿下,我……我也可以给殿下几日时间好好考虑。”

“这样至少也说明殿下的答案是深思熟虑过后的。

不然,就算殿下现在真能给出了个准话,到时候就变成了一时冲动呢。”

她这样说,显然并不是真得在期待他答应或者不答应,只是并不愿意面对这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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