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正要张口却见‘万金油的理由’被赫连幼清一句挡了回来。
我还可以说我不晓得呢。
暗搓搓心里嘀咕的顾文君敛眉道:“顾某从未想过世子之位会在这时落在顾某头上。”
顾文君答非所问,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即使是按照原来的剧情,也仅仅是第二部,赫连幼清扶持幼帝登基后发生。
远不止如今这样提前。
“臣的身子自小就不大好的,如今能平安至此,也是亏得养在后宅。”顾文君顿了顿又是一叹。“此番进京,一则祖父之故,二则因为阿姐。阿姐自嫁于上京五年之久,顾某时有记挂,每每想来,倍感思念,也幸于护送殿下前往上京,这才与亲人重逢。”
因赫连幼清靠近而使得两人距离颇近的顾文君向后退了一步,作揖道:“于臣而言,未承得圣人诏书之前,只想做个富贵闲人将养身子,如今身兼世子之位,自是不改初心。”
言尽于此,顾文君不相信赫连幼清听不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尽管在她眼中,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玉蝉弄到手,但现下如何暂时摆脱赫连幼清的疑心才是重中之重。
“不改初心?”赫连幼清轻笑了一声,细微的仿佛倾泻了一缕冷,滋蔓的潜入了人的心头。“世子莫不是忘了,当初你的初心是什么?”
顾文君心下疑惑,她看向赫连幼清,却见着对方缓慢的从头上将那只金叶白玉婵摘下,落在掌心。
顾文君心头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莫不是赫连幼清知道玉蝉对她的作用?
不对,绝不可能。
只是普通人的赫连幼清又怎么会知道玉蝉于她的意义。
但对方又为何将玉蝉拿下来呢?
顾文君凝神不语。
赫连幼清看在眼里,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
以全无之前那分半真半假以试真心的轻笑。
心头蔓上了一截截冰,在心尖乍破,渡了寒。
“你想要它,不是吗?”她看着顾文君,掌心的玉蝉的精致小巧,温润的色泽在刺眼的光亮下平添了几分憨态,谁又能想到小小的玉蝉中竟然掌控的是隐藏在上京暗中的力量。
但总会有人知晓。
这其中就八柱国。
世家虽有怀疑,但也只是抱有怀疑。
真正清楚玉蝉代表含义的也仅是五柱国的掌权人。
正如五柱国和皇室维持着微妙的联系,以往微妙的扶持已然消失,如今只剩下微妙的制衡已然不足为虑的让每个人都暗藏鬼胎。
没有人喜欢被威胁。
任何人。
包括她自己。
赫连幼清看向顾文君,眸光晦涩暗沉,像是早就知道的洞察人心。
事实上顾文君有些闹不明白。
虽然之前多少察觉到玉蝉之余赫连幼清有所不同,但今日对方种种行为让她对于这枚玉蝉又持有了新的观念。
或许并不是‘不同’那么简单。
但又是什么呢?
能让赫连幼清忌惮如此?
“这枚头饰对于殿下可是有意义?”顾文君道。
“世子与其问本宫,不如说这枚玉蝉于你而言,可是至关重要?”赫连幼清不答反问。
顾文君牙疼。
是真的疼。
她没想到赫连幼清玩‘文字谜’还玩上了瘾,学着她之前一样不正面回答。
顾文君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如果我说不重要,殿下可信?”
赫连幼清冷着脸看了她一眼,再一次表明明显不信。
顾文君暗自叹口气。
她也不信。
但若是说重要,怕是以赫连幼清这人的性情指不定还要猜的更离谱。
“至此,无论臣说什么,殿下也不会信的,不是吗?”
顾文君轻声道。
赫连幼清眸光微动。
两人站立了良久,谁也没有再次打破沉默,还是赫连幼清率先转身离开,才叫顾文君也不知自己是情绪几何的怅然一声。
“文君不妨扪心自问,你该说什么,才能让本宫信任。”
顾文君一愣,她抬起眼时,见到的已经是赫连幼清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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