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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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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医院那里传来了两个消息:毛楷瑞确认死亡,毛嘉运仍在抢救当中。

同毛家父子二人相识的在场人士无不心情沉重,查阅手里资料的动作却都不约而同加快了速度。不论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是诅咒是人为还是意外,他们都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因为方才林洛瑶提到了监控,玄学事务处理处的工作人员及博物馆的人重点对监控进行排查,两个人一组盯着不同阶段的画面。

“等等!这一段重新回放一下!”

盯着快倍速播放的监控视频,王彤眼尖地喊停,提示工作人员回到前几秒慢倍速播放,只见画面上毛凯瑞给父亲毛嘉运递工具时,正好挡住了监控对于有些破碎的。

另一边,也有人注意到监控视频里负责安保工作的某个人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从十几年前开始,国家对于文物的存放、保护工作日益严格。包括这一批出土的全部文物,每天进出都需要多道关卡验证,且进行严格的安保检查,有无携带违规物品。但看似漏不进一只苍蝇的制度在实际执行过程中难免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小漏洞。

一个个细小的漏洞聚在一起就有可能变成认谁都想不到的惊人阴谋!

“将所有可能看不清他们手部动作的,看不到文物全部部件的段落全部截取出来。”

“胡主任,还要麻烦你们在外面抓紧调查,随时保持联络!”

这个时间点,赶到了机场等待航班起飞的饶元武脑子里一片混沌,冒着冷汗的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只想着赶紧出去出去就好!

他订的最近一趟出国的航班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起飞,这段等待的时间也变得分外难熬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对年轻的情侣拿着登机牌坐到了他边上的候机位上。两人的耳朵里都带着耳机,在这段空闲的候机时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饶元武原本是没有心情去听别人的谈话,耳朵却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诅咒、博物馆等几个格外刺耳的字眼,心脏猛地一题,整个人也变得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年轻情侣关于玄学直播间的聊天和饶元武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逐渐混合在一起,他越听越觉得不妙,却分不清是害怕那东西果然存在诅咒,还是忧虑于这件事竟被人捅到了网上!

自己必须得走,哪怕诅咒暂时还找不上他,再待下去也很可能要出事!

饶元武透过机场巨大的透明落地窗看见外面阴沉沉的的天空,心情如同这天气,有一道阴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前往索列尔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234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6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犹如天籁之音的登机广播终于响了起来,饶元武立刻起身,准备早早登机,却毫无预兆地被身后的人拍了拍肩膀。

他扭头看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失礼地凑得他极近,没等饶元武问什么事情那人竟然一言不发,就直接举起手里的一个重物要朝他的太阳穴砸去!

就在饶元武大脑一片空,身体也来不及反应之时。

随着巨大的重物倒地的声响!电光火石间,那人被一旁看似普通旅客的人们飞速地扑倒制服,齐心协力将男人压在地上,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再动弹!

其他旅客都被这突然的暴动惊到,差点吓得四处逃散!但看到那几个高大的年轻男子拿出手铐把被压在地上的人牢牢铐住,并向大家出示官方的证件说明是便衣警察正在执勤,候机室的旅客们这才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人,想着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饶元武被救下,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完全收敛就发现自己被一群警察给救了。脸上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松懈,反倒像是刚离虎口,又遇豺狼豺!他尽力掩饰自己的心理动态,连连感谢完这些便衣警察,很快指着登机口:“实在感谢你们!这人突然袭击,差点把我吓死!但我马上就要登机,否则航班要来不及了。”

“不好意思,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们寄锦旗!”

他解释两句就要转身朝登机口走去,没来得及发问冷冰的手铐却已经扣到了他的手上,他砖头看见的还有这群警察冷冽而明确的目光。

“别等回来了,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与此同时,警察也闯入了多个地点,抓住了以为秘密永远不会被发现的人们。

博物馆展厅里,林洛瑶正看着那个大名鼎鼎的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展柜,黑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映照缓缓流淌着某种光亮。她看地十分入神,馆长都一时不舍得将她的思绪打断。

刚刚,王彤等人收到了消息,在外面的警方已经将大部分涉案人员“请来”协助调查。作为博物馆的领导、管理者,馆长也得到了一定的消息,同时听说了这位林洛瑶小姐的“战绩”。

“请问,你是早就知道这一切,故意引大家来核实吗?”

内心怀揣着一百个疑问,馆长选择了一个最先浮在他心头的问题。

林洛瑶扭头看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显得十分良民:“现在的人最看重的是证据,那我就将证据提前准备好,加快一些进程。”

馆长面露苦色,方才听到的一个又一个消息完全突破了他的想象。他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存在这样特殊的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更想不到自己十分敬重的前辈,信赖的同事、兄弟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们怎么……怎么敢!”

听见馆长悲痛且带着愤怒的感慨,林洛瑶的目光再次从这件再现了古人以同类作为最高级别的祭品,祈求神明的庇佑获得丰厚的食物与安宁的贮贝器上挪开,放在这位馆长身上!

“欲望就是不被满足的存在,人类因欲望而生,又因欲望而亡。类似的故事时时刻刻都在上演,这里承载的所有的历史文物见证了前人的故事,又不断目睹新的故事循环往复。”

从警方口中,馆长目前只知道了案情的大概,更多的细节必须要等对那些人进行调查讯问,再结合实物的证据构建出一套完整的逻辑链才会公布。哪怕警方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速度足够雷厉风行,还是避免不了花上一段时间。

但是,不是说这个女孩可以看见真相,看见过去与未来吗?

于是,馆长在其他人还在排查线索时,独自过来想要解决心中的疑惑,这件贮贝器为什么会被偷梁换柱,那些人又是具体怎么操作的!

林洛瑶瞧着他,说出了刚刚那几个人表面故事下的另外一番真相。

“第一个死去的人名叫路航,是当年负责这批新出土青铜器的工作人员之一。面对威逼利诱,他断然拒绝了那些人提出的各种条件。给母亲用上的几只进口药物其实是求遍了关系才托人从国外购置回来,但数量根本不够。”

“他早早没了父亲,是母亲将他一手带大,母子感情极好。她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儿子造成多大的打击,一直强撑着不敢松懈。”

“好在,她看到了逐渐长大的儿子找到了他一生热爱的职业,并且做的极好,成为了能为国家、民族做贡献的栋梁之才。”

“纯粹靠着自己的毅力硬生生又撑过了一段时间,不过是出于一个母亲希望能再多陪孩子一段时间的强大情感。”

不知道因为是不是接触了太多的人性与爱恨,她的声音比起最初似乎也多了丝温度与起伏。但很快,这样的温度又极速下降,归于冰冷。

“路航不知道那份举报信是谁写的,只知道母亲的去世、自己最热爱的东西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全都离他而去。”

“夜里,他时常想起那件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翻来覆去地做着噩梦。原本平和的性格也似乎因为这两件事情的打击变得越发怪异。”

林洛瑶伸出手,隔着玻璃对这件的确带着阴气与怨气的东西缓缓吸收:“诅咒的事情倒也不算假,这件东西因为当时的祭司注入的力量与人祭的力量长期接触的确会对人造成一些影响,例如情绪低落、身体变差,甚至进入相似的梦境之中。”

馆长此时也好像真的看见那展柜里的小人痛苦地扭曲着表情,某种灰色的东西从它的身上逐渐被吸取,再一眨眼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彻底颓废了的路航没想到那群人还敢第二次找他。虽然,他不能再直接接触文物,却能接触一些文书与打杂的工作,对他们依然有用。”

“这一次,遭到双重打击而性情大变的路航答应了这群年轻人里应外合的条件。”

馆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之前帮忙推着她的那个年轻男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没再关心这个细节,紧急追问:“可是路航当时已经在做边缘工作,如何能够帮助他们换了这件文物。”

这就要“归功”于其他人了。

“这么大的事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出几件值钱的文物,早就根据这些专家学者的弱点设定了不同的方案,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早早开始布局。”

“最快倒戈的要属年纪最轻,按理也最不应该同流合污的毛楷瑞。”

“他倒戈的理由实在简单,因为钱。”

林洛瑶嘴边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眼神像是凛冬的冰雪:“父亲常常登上新闻、书刊,与动辄千万、数亿、数十亿价值的珍贵文物放在一起,偏偏他们全家只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生活,并不多么宽裕。”

“子承父业,年幼的孩子曾认为与文物打交道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长大后却才发现很多行业背后的汗水与获得常常并不成正比。”

“那群有钱有势的少爷们主动同他做了朋友,带他彻底领略到了金钱和地位带来的快乐。养大了他的胃口以后,大着胆子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来。”

毛楷瑞打小就与这些行业内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打交道,对其中不少人的工作内容、性格习惯十分了解。同时,对于文物从出土到博物馆的一系列流程、路线也是了然于心,这群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就这么行动了起来。

先是派人私下找到平日会偷偷违规接单的谷兴怀,给他设了个套。捏造他故意制作赝品欺诈他人的罪名威胁谷兴怀制作出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的赝品,用于替换真品。

而后,这群人又利用年纪大的纪原喜欢偷懒,将很多工作推给别人的个性让内应能够有机会独自接触文物。

“他们花钱买通了当时的运输人员,其中两个安保甚至就是他们提早一年多安插进去的。”

“有钱有势,又无法无天的他们居然真的就这么打通了一个又一个环节。”

林洛瑶说到这里,忽然挑了挑眉:“但儿子的异常举动,父亲怎么会全然无知呢?毛馆长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很快发现了自己儿子竟然作出这样丧心病狂,死后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的事情来!”

“他立刻止这样偷盗国家文物的行径,却反遭那群人用毛楷瑞的性命对他进行人身威胁,要他也成为其中的内应!”

“见他不肯就范,这群丧心病狂的年轻人竟然还用他同事、学生性命作为威胁。最重要的是他们真能做的出来,谁让他们背后的靠山足够大呢?”

馆长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状,甚至因为过于用力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要是在平时人来人往的博物馆里,这样细微的声音没人能听见。但刚刚,博物馆以临时修缮的名义将参观者从这个展厅里全部疏散了出去,展厅里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显得这声响格外明显。

“所以,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诅咒,而不是那群狼心狗肺的小偷、强盗干的吗!?”

馆长的情绪有些激动,巨大的质问声在展厅里回响着,加上青筋暴起的神态完美呈现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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