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贪恋着与你们所相处的时间。
我记住了你们对我所说的所有话语。
“介绍一下。”
金眼睛的警官将身子侧向一边,露出屋内的一个人影。
“这位是红糖发糕先生。”
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我看着他,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会玩吗?”
有着一头卷发的人这么说着。
“不会我教你。”
他指引着我拿起了一枚棋子,并在与他一次次的交锋之中,我逐渐放下了内心的防备。
他就像是秋天的风。
清新的空气钻进了旅人的肺泡,他的胸膛开始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
“你给我等等,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坚果,阵平要来一点吗?”
“不,我可谢谢你。”
在他们的交流声中,一双筷子夹着一把小油菜放在了我面前的碗里。
我抬头看去,看到的是那双含笑的紫色双眼。
“想吃什么?”他这么问着,“要是不知道的话,都尝尝怎么样?”
室内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他将那头半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露出修长的脖颈。
耳边是他们吵吵闹闹的交流声,面前是暖黄色的灯光,鼻尖萦绕着的是食物的芳香,就连一直冰冷的指尖都被手里的瓷碗所温暖。
小油菜很脆,很爽口,蛋花汤也很鲜,胃里暖暖的,浑身舒服的就像是被羽绒包裹着一样。
“很晚了,你今天就睡君怀房间就好。”
他为我盖上被子,软乎乎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我躺在床上,睡意来势汹汹,可我却不愿入眠。
微弱的灯光拓印着他坐在床前的轮廓,在书页的翻动声中,我不知不觉的合上了双眼。
至今所遇到的一切都实在过于美好了。
美好到不切实际。
我害怕,害怕这终究是一场幻梦。
梦醒了,我依旧站在那空荡荡的路口,被那刺眼的太阳居高临下的烧灼着。
叩叩——
敲门声将我从温床中唤醒,我下意识的坐直起身,对上了门外那人诧异的目光。
“你醒了啊。”萩原研二握着门把手,冲他笑了笑,“来起床洗漱,很快就能吃早饭了。”
“啊——落枕了——”
“这不废话,而且这沙发昨天居然睡下了我们三个。”
屋内窗帘紧闭,唯有那人所处的门框内照进了唯一的光源,他站在那里等着他,身后是他们日常的交谈声。
我看着站在门前的人,有些恍惚。
心底涌上了抗拒的拉扯感,但身体却杵逆着内心行动。
我来不及穿鞋,赤着脚,小跑着跑向他。
旅者背负着沉重的行囊,向光源奔跑。
“喂喂小月亮,这可不行,得穿鞋才是。”
“阵平你不要一直盯着君怀好吗。”
“你把你手里的那瓶蒜泥从咖啡口移开,我就不看你,如何?”
“可这杯是君怀的。”
“别多嘴,一身蒜味不要上我车。”
“欸——”
红色的马克杯里放在白色的牛奶,轻轻抿上一口,温热的液体就像是一列火车,连带着途径的道路,将暖意直通胃底。
面包的边缘烤的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奶黄色的瓤被人用巧克力酱画上了一个笑脸,旁边还摆着几个小熊形状的饼干,搭配上白底碎花的盘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咬下一口面包,沉默的听着他们日常的交谈。
我本以为,心底的那份不安只是对于陌生环境的排斥,只要和他们待在一起,迟早就会消失不见。
可我错了,那份不安演变的越发强烈。
我开始斟酌起自己的用词,模仿着他们每一句话的用词和动作。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站在空旷的大厅之内,我无视掉内心叫嚣的焦灼与不安,转身向身后看去。
半长发的警官就站在那里,看到我看过去,笑着从我举起了手示意到。
看啊。
我对自己说。
他就在那里。
这空旷的路口,有人在等我。
“玩的开心吗?”
他这么说着,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开心。”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着,我冲他打心底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开心!”
“开心就好,有机会下次再来,啊,小君怀,这里!”
萩原研二冲远处正在四处打量的某人高声道,举起手臂挥了挥。
“啊,找到了。”
羽生君怀小跑着向他们跑来,手上拎着一个袋子,随着他的奔跑动作稀里哗啦的响着。
他跑到少年的面前,用打着绷带的左手挂住袋子,右手在二者疑惑的目光中伸进了袋子里,掏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看!”他快速的将那个东西掏了出来,递到了少年的面前,“是提前送给你的礼物!”
萩原研二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小臂大小的兔子玩偶,玩偶通体雪白,脖子上围着方格围巾,一双红色的眼睛有着属于玻璃的光泽,和面前穿的同样圆滚滚的白发少年至少像了七八成。
看起来刚刚悄悄的离开是干这件事去了啊。
“礼物?”
少年睁大了双眼,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将它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