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找到了被绑架的女孩子,偶然抓到了绑架犯,然后还偶然发现绑架犯就是过去杀害诸伏双亲的嫌疑人?”
“正是如此!”
降谷零昂首挺胸,声音洪亮。
鬼塚八藏看着面前站的笔直的警校第一,额头上冒出青筋,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
“你当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他这么说着,不顾降谷零的阻拦就要往前走。
“用这种话来当偷懒不打扫澡堂外出的借口,简直是太恶劣了!”
“但这都是真的啊!”降谷零抱住了他一边的手臂,万般无奈的喊着。
“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们。”鬼塚八藏握上了浴室门的门把手“如果澡堂没有打扫干净,你们就都等着我给你们写辞退信吧!”
他唰的拉开了门,映入眼帘不是几小时前还脏的无从下脚的房间,而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闪闪发光的更衣室。
“嗯?”鬼塚八藏有些意外的看着里面“这不是打扫的挺干净的吗?”
“但问题是,那个脏兮兮的浴室”
他这么嘀咕着,快步走到另一扇门前,又刷的一下打开。
屋内和屋外一样干干净净,被擦得透亮的地板清楚的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看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室内,鬼塚八藏默默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一周之内,都要做到这种地步!”
“是!”
鬼塚八藏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降谷零目送着他远去,在彻底看不到他的身影时,肩膀放松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他抄起刚刚手忙脚乱中匆匆靠在墙上的拖把扛在肩上,走向浴室里面的角落,看到了累得东倒西歪靠在一起的五个人。
羽生君怀从回来开始就一直盯着诸伏景光,就连现在也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哟,zero你回来了。”
诸伏景光坐在地上,朝他挥了挥手。
“昂,教官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接下来这一周都按这个标准来。”
降谷零在他们对面席地而坐,转达了鬼塚八藏刚刚交代的事情。
“啊——还有一周啊。”
松田阵平泄气似的瘫在伊达航的腿上。
“现在去食堂还早,不如我们来聊会天吧。”
降谷零看了一眼靠着诸伏景光的某人,又和其他交换了一下眼神,提议道。
“羽生,你睡了吗?”
羽生君怀闻言抬起头,一双鹿眼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可能现在问不是太好,所以想请问你介意吗?”
“因为我们好像还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你也没主动和我们说过。”
“明明都一起经历这么多了,就连你是奈良人这件事我们居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好狡猾啊小君怀。”
“就像是高中生好朋友之间的情感交流会,拉进感情的那种?”
“那是什么鬼啊?”
“可以的。”羽生君怀点点头“问什么都可以,君怀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但是君怀要先问景光一些事。”
“唉?我吗?”
诸伏景光有些意外的指了指自己,但还是笑着回应道。
“当然可以。”
“为什么要回去救外守一?”
金眼睛的少年看向他蓝色的双眼,问道:“君怀能够理解你的做法,但君怀还是想听你自己开口说出来。”
“这件事啊”诸伏景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没有人有权利去剥夺他人的生命,哪怕他是个罪犯。”
那人这么说着,语气温柔而坚韧。
羽生君怀注视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几人间的空气忽然寂静了下来。
“好,既然小君说不介意,那我可不客气了喔。”
萩原研二率先打破了寂静,他坐了起来,指了指羽生君怀。“我说小君怀,你是怕火吗?”
“君怀不怕火,为什么会这么想?”羽生君怀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
“火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不同且独立的个体。比如壁炉里的火就是一只金色的,有着很长尾羽的鸟,蜡烛的火光则是一个圆乎乎的小孩子,很文静,也不怎么经常讲话。”
“鸟儿是温柔而温暖的存在,小孩子也很可爱,他们和炸弹爆发的火光和灾难现场火焰是不一样的。”
“所以,君怀当时是在二楼看到了什么吗?”
降谷零下意识的开口,但话刚说出口,他又有些懊恼。
他想起了那人慌张的神色,和那一双满是不安的双眼。
“不是看到,而是听。”
羽生君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火是不一样的,有些可以看到,而有些则是可以听到。”
“君怀听到它伸出手的声音,它很吵,是君怀迄今为止见过最吵的。”
他这么说着,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时的火光,耳边似乎也响起了狰狞的笑声。
但他并不恐惧,因为那里没有诸伏景光。
羽生君怀这么说着,眼神有些微微失焦,好像完全沉浸在了那个与他们相脱轨的世界。
“好了好了我说。”
松田阵平的眼神暗了暗,戳了戳羽生君怀抓着诸伏景光的手。
“你还要抓着景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今晚要和他一起回一个宿舍休息不成?”
羽生君怀这才回过神似的炸了眨眼,退而求其次似的拉住了诸伏景光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