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薇并非不心动。
虽然最开始那次季云潇又凶又莽撞弄的她腰酸背痛，缓了好几天，但是昨天的季云潇已经懂得了温柔克制。
昨天之后林芊薇没有任何不适。
想到季云潇那娇艳欲滴沾染水光的红唇林芊薇垂下了眼眸。
季云潇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就略微弯下腰继续问道：“林总是对我上次的服务不满意吗？”
她说：“有不满意的地方你要提出来毕竟我只服务过你一个人，经验不足难免会有些不周到的地方。”
林芊薇冷冷地瞥向她，漂亮的眼眸里全是危险：“你还想服务谁？”
季云潇连忙表忠心：“只想服务你。”
林芊薇哼了一声。
她坐到了办公椅上跟季云潇详细交代了股份转移需要面对的问题，又说到了明天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季云潇对这些了如指掌，但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全程。
“真的很谢谢你。”季云潇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合拢。
林芊薇没有拒绝她，只换了另外一只手打电话让人把季柳柳送走。
季云潇见她纵容，就更加放肆地触碰她掌心，狭长的眼眸也弯起了弧度。
等电话放下季云潇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林芊薇收回手，冷漠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季云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拿灼灼的目光望向她。
季云潇的脸实在太对林芊薇的胃口林芊薇跟她对视了不过五秒就不敢再看。
她想着季云潇之前的问题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晚……”
她说完这两个字就停顿了像是在故意吊着人，季云潇按耐不住，便接道：“今晚要不要？”
林芊薇终于给出了正面的拒绝：“不要，我就是想告诉你，别总想着那档子事，明天还要把本该属于你的股份拿回来，你好好休息，做足准备。”
季云潇点头：“好，那改天。”
林芊薇恼道：“改天也不行。”
还是应该收敛一下。
人都有劣根性，能轻易得到的恐怕也不会太珍惜，如果她任由季云潇继续放肆，还在季云潇想要的时候就给予，那估计用不了多久季云潇就会对她腻了。
还是得晾一晾。
林芊薇打定主意要和季云潇保持距离，还冷冰冰地赶人，可在季云潇过来要离别拥抱的时候，她还是没出息的张开了手臂。
好丢人啊。
林芊薇有点气闷，把季云潇送走后又吃了一块儿香甜的牛轧糖，才重新觉得舒畅。
季云潇再回到别墅的时候，门口站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她看着季云潇，欲言又止了半响，还是过来说：“潇潇，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季云潇有些讶异：“道歉？”
“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脑子不清醒，你跟芊薇说说，让她别生我的气了。”林媛委屈的要掉眼泪：“如今悠然不在，家里的佣人也大多来了这边，我自己在诺大的老宅里住着，时常觉得空空荡荡。”
季云潇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望了眼不远处的绿植，又看向林媛，淡声问：“要不要看看悠然？”
林媛忙不迭地点头。
季云潇带着林媛走进去，一看到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林媛就扑过去抱着人哭。
“悠然、悠然……我的宝贝……我的小心肝……呜呜呜奶奶终于见到你了。”
管家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季云潇却抬手阻止了。
季云潇就云淡风轻地站立在一旁。
林悠然懂事地拿来纸巾给林媛擦眼泪，奶声奶气地问：“奶奶你为什么哭啊？”
“我、我……”林媛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转身看了眼季云潇，然后就搂着林悠然哭的更大声了：“奶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云潇勾了勾唇角，笑意里没有任何温度。
林媛又抱着林悠然问她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挨欺负，林悠然拍着手雀跃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在这里过的可好了。”
林媛哽咽着问：“那你就不想奶奶吗？奶奶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真的好孤单好寂寞，我总是会想到从前我们互相陪伴的日子，那时候我们整天在一起……”
林悠然皱起了眉头，纠正道：“也没有整天在一起吧？奶奶你也经常出去玩的……”
林媛连忙捂住她的嘴，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呆在一起。”
林媛说：“而且以前总是奶奶给你洗澡，现在换了别人，你能习惯吗？”
林悠然听到这话就眉开眼笑道：“现在我学会自己洗澡了呀，潇潇姐姐说，我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完全可以自己洗澡，要独立自主，不能总依靠别人。”
林媛听到这话立马对季云潇怒目而视：“你怎么能让悠然自己洗澡？万一地上滑，她摔倒了怎么办？”
季云潇微笑：“是芊薇同意我这样做的。”
见她搬出林芊薇，林媛瞬间就蔫了。
林媛又抱着林悠然哄了一会儿，等林悠然去外面玩，她就过来对季云潇道：“你也看出来了，悠然她需要我。”
季云潇似笑非笑：“是吗？”
她可没看出来。
林媛见她没顶撞自己，就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悠然不能没有奶奶，这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我看这别墅地方也挺大，要不然我搬过来？”
林媛迫不及待道：“其实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就在车上，而且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潇潇你说对吗？”
季云潇神色温和，不像是要拒绝的样子，可她吐出来的话却直截了当：“我不同意你搬进来。”
林媛被噎的难受，又开始委屈：“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而且我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伤害啊，我顶多就是骂了你两句，还说了点难听的话，可是你也骂我了啊，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呢？我都原谅你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薇薇的亲生母亲啊。”
季云潇不置可否。
为了林芊薇，她可以容忍林媛，她甚至可以放下身段来讨林媛的欢心，但前提是林芊薇希望她这样做。
可事实显然相反。
林芊薇为了让她不受委屈，直接雷厉风行地带走了林悠然和管家团队，还削减了林媛的生活费。
经过这一遭，季云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考量。
“林女士，我只是让你进来看看悠然，仅此而已。”季云潇笑意温柔，和善地提醒：“不要得寸进尺。”
林媛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对上季云潇那双不动声色却暗藏锋芒的眼眸，她却莫名一抖。
这眼神让她想到了自己女儿。
当时林芊薇的亲生父亲带着私生子上门挑衅，林芊薇似乎也是这样的目光。
林媛往后退了半步，攥紧了包，嘟囔道：“既然你不肯帮忙，我就只能找薇薇了，我的行李也不能白收拾。”
直到她迈着不情不愿的步伐离开别墅大门，季云潇才放松着神态，慢声道：“那行李不会白收拾的。”
晚上林芊薇回来，林媛又打来了电话，这次她学聪明了一些，没有再诋毁季云潇，而是打着为季云潇好的名义道：“潇潇才20岁，大学也没读完，总不能就这样荒废下去吧？要我说，你应该劝劝潇潇，让她回去继续读书……”
林芊薇早就开了免提，等林媛说完这句，她就看向不远处的季云潇，问她：“你要回去读书吗？”
“还是不用了。”季云潇来到林芊薇旁边，交给她一份文件。
林芊薇扬眉：“这是什么？”
季云潇淡淡道：“咱妈不是觉得一个人孤独寂寞吗？我给她报了一个学习交流深造班，里面都是跟她年纪相仿志趣相投的音乐家。”
电话那头的林媛大惊失色：“什么学习交流深造班？”
季云潇叹道：“顾名思义，就是一个能让您学习交流和深造的地方，并且这资格很难得，我也是求到了刘老太太那边，才得到了这么一个名额。”
林芊薇翻来文件看了看，评价道：“条件确实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它很适合咱妈这种有陶冶有情操有理想有抱负的艺术家去追梦。”季云潇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就是可惜上课的地点在维也纳，离家有点距离。”
林媛要被气崩溃了：“那是有点距离吗？那是有点距离吗！”
季云潇对着林芊薇眨了下眼睛，又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声道：“我就是提个建议，至于要不要去，这个决定还是交给咱妈来做。”
“季云潇！”林媛差点没喘不上来气：“你就这么想把我送走吗？我到底妨碍你什么了？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林芊薇的眉眼冷了冷。
林媛又当着林芊薇的面把季云潇痛骂了一顿，甚至用上了污言秽语，林芊薇闭了闭眼睛，等林媛终于输出完，她才道：“妈，我觉得你确实需要去维也纳冷静冷静。”
林媛带上了哭腔：“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维也纳不是很好吗？你去那里，至少可以维持富贵优渥的生活。”林芊薇平静地说：“我会叫人给你定今晚的飞机。”
等林芊薇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季云潇已经洗完了澡，还换上了黑色蕾丝睡裙。
她并不纤瘦，而是骨肉均匀，有料的地方十分有料，因而穿着这样的睡裙便诱惑非常。
林芊薇看着她那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渐渐红了脸。
季云潇却过来给她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和她说：“谢谢芊薇。”
林芊薇恍惚地移开目光，有点漫不经心地问：“谢什么？”
季云潇低声道：“谢谢你帮我。”
林芊薇握着玻璃杯，抬眼看向天花板，冷声说：“不用谢，送走我妈并不全是为了你，接下来集团要拓展海外市场，我实在没空处理家庭矛盾，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送走。”
“维也纳是个好地方，”林芊薇缓了缓呼吸，才看向季云潇，平静道：“你选的不错。”
说完，林芊薇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像逃一样。
她跑什么呢？
季云潇忍不住笑起来。
……
林芊薇觉得季云潇是故意的。
故意穿成那样，故意眼含水光，故意用那样暧昧撩人的语气跟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