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潇早就肖想过无数次。
在午后在梦里，在所有见过林芊薇的清晨与傍晚，她都生出过下流念头。
因为她的小青梅实在是太漂亮了。
漂亮的引人遐想。
季云潇想她不笑时清冷绝俗的矜贵模样想她美目流盼时显露出的无边艳光。
季云潇还想那朵冷艳高贵的白色玫瑰只为她一人倾情绽放。
脑海里有太多的绮念没法诉之于口，但平时季云潇都竭力隐藏不敢泄露分毫。
她太怕吓到林芊薇了。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次，林芊薇天真又慌张地问她：“能帮帮我吗？”
季云潇忽然就觉得自己藏不住了。
林芊薇还说“要不然就算了吧”可季云潇怎么能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她喉咙处滚了滚，把每个音节都咬的格外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不能算。”
凭什么就算了？
不是林芊薇先来招惹她的吗？
而其实林芊薇已经开始后悔了。
季云潇的眼神太过炙热，烫的她不敢直视，连心口都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林芊薇慌了，林芊薇想要逃跑，她偏过头躲避那目光开始故作镇定：“刚才，我、我其实是骗你的，手腕上那点小伤早就好了啊我、我不过是逗逗你……”
季云潇扬了下眉梢：“逗逗我？”
“对……就是逗逗你，”林芊薇做足了心里建设抬眼看向季云潇冷声道：“我怎么可能真的要你帮忙脱衣服？”
她想要用气势压制季云潇可偏偏自己那如鸦羽一般的睫毛在胡乱颤动眸光也潋滟如水导致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根本毫无气场可言。
季云潇勾起唇笑意荡漾：“可是我当真了。”
林芊薇凶她：“你不许当真。”
以往她发脾气，总能吓得不少人战战兢兢，可是到了季云潇面前，过去的经验就全都不管用了。
林芊薇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像震慑别人一样震慑季云潇。
她做不到。
而季云潇还在拿灼烫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认真思索：“该从哪里开始好呢？”
林芊薇决定不管她，直接跑，可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季云潇也跟了上来，还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了墙壁与怀抱之间。
林芊薇恼道：“放开我。”
季云潇对她眨眼，看起来像是温顺无害，“我还没有碰你呢。”
林芊薇去推她的胳膊，没推动，就打算弯腰从她的胳膊底下溜走。
但这一次，季云潇直接收紧手臂圈住了她。
林芊薇也没有想着挣脱，反而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还提高音量扬起眉，对季云潇道：“现在你碰我了。”
季云潇好笑地看着她，直接耍无赖：“嗯，碰了又怎么样？”
林芊薇一噎。
她耳畔微红，眼里却有些茫然。
是啊，碰了又如何？
林芊薇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继续说：“你快点放开我。”
季云潇轻描淡写地箍紧了她，说：“不放，除非……”
林芊薇：“除非什么？”
季云潇贴近她，对她轻轻道：“除非你让我帮你脱衣服。”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上，酥酥麻麻，带起一片痒意，林芊薇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要被烧着，她羞恼骂道：“季云潇！你是女流氓吗？”
“我原本不是，我也不想当流氓，是你先跟我说，你手疼，不方便脱衣服，要我帮忙的。”季云潇垂眸望着她，漂亮到能蛊惑人心的眼睛里不满委屈：“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那一刻，林芊薇莫名就心虚了起来。
是她不对吗？
好像确实是她出尔反尔。
“你……我……”林芊薇被带到了季云潇的逻辑里，情绪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
“可以吗？”季云潇又靠近她一点。
这太近了，近到林芊薇能清晰感知到季云潇身上的那股香气。
明明是幽幽淡淡的味道，却让她目眩神迷，连头脑都开始不清醒。
呼吸交错间，到底还是林芊薇先服了软，她咬了咬那鲜嫩红润的犹如盛放玫瑰一般的唇瓣，忽地挺直了背脊，破罐子破摔道：“那你就来吧，都随便你。”
说完，她还扬起下颌抬起眼，对着季云潇张开了手臂。
季云潇呼吸一促。
她不确定地重复：“都随便我？”
“嗯，”林芊薇冷下脸，声音犹如清泉撞玉一般，说的话却让人浮想联翩：“我的意思是随便你脱，其它的不许做。”
然而这就已经够随便的了。
季云潇吞咽了下口水，又理了理长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热切，可林芊薇却催促起来：“能不能快一点？”
对林芊薇来说，这样僵持着才是一种煎熬。
倒不如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刚才季云潇还能游刃有余地撩她，这会儿临到关头，却束手束脚，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林芊薇看出她也在紧张之后，自己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林芊薇打量着她，冷笑着挑衅：“你不是不敢了吧？”
季云潇活动着手指，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什么不敢的？”
林芊薇愈发大胆，继续挑衅：“那你磨磨蹭蹭的是在做什么？”
“马上就不磨蹭。”季云潇弯了弯眉眼，走到了林芊薇身边，将她径直抱起。
林芊薇怕摔下去，连忙扒着她的后背，惊恼道：“你要干嘛？”
“带你去浴室里，”季云潇轻嗤：“我总不能在外面扒你衣服吧，窗帘还没放下。”
林芊薇咬着牙，脸上又红了。
季云潇把她带到浴室后也没直接动手，还去一旁的洗手池里打开了水龙头。
林芊薇不理解：“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季云潇笑得散漫，跟她讲：“原本给你脱衣服，是要沐浴焚香的，但因为你着急，所以我只能洗洗手了。”
林芊薇：“……”
她不想理季云潇了，她想把这女人给踢出去。
可季云潇已经擦干了手，还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一刻，林芊薇终于看清了自己这位妻子满眼的侵略性。
然而这个时候，她已经逃不开了，只能由着她肆意妄为。
“要先解扣子。”
林芊薇今天穿的刚好是蓝色衬衫，扣子没有系到最顶上，露出了一点白皙如瓷的肌肤。
“解扣子就解扣子，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林芊薇看了几眼季云潇修长漂亮的手指，又仓促移开视线，抿紧唇瓣：“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嗯，是我的错。”
季云潇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应对手边的扣子。
周围在瞬时间变得寂静无声，林芊薇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她又开始紧张了。
可不管她如何紧张，季云潇那只修长纤秀的手仍然不急不缓地动作着。
第二颗扣子被解开，然后是第三颗……
衬衫上所有的纽扣都被解开了，肌肤接触到了空气，柔软的弧度映入眼帘，季云潇差一点就要失控，直到林芊薇含羞带怒的声音响起：“你在盯哪里看？”
“抱歉。”这道歉实在没有诚意。
季云潇直起身，望着锁骨旁边的白色肩带，语气正经：“这个、我也帮你解开吧。”
林芊薇想拒绝的，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她却没法说出口，而这个时候，季云潇已经环抱了上来。
季云潇越过她的肩膀，帮她接内衣后面的两排搭扣，只用了短暂的几秒，那搭扣就被解开了。
随着肩带滑落，好风光也要被一览无余，林芊薇却及时抬手，挡在了季云潇的眼睛上。
林芊薇说：“不许看。”
“嗯。”季云潇嗓音沙哑，答应了下来：“我不看。”
要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
林芊薇把嘴唇咬了又咬，也没想到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的手掌还盖在季云潇的眼睛上，季云潇眼睫轻颤，连带着她掌心也泛出一丁点酥酥的痒意。
“季云潇……”就这样静了不知道多少秒以后，林芊薇叫出了季云潇的名字。
“嗯？”季云潇不敢妄动，连声音里都是隐忍克制。
“你……刚才好熟练。”林芊薇找茬。
季云潇轻笑起来，问她：“什么熟练？”
林芊薇抿唇：“解搭扣的样子熟练。”
季云潇又笑了笑，才语气温柔地解释：“那我也穿这样的女士内衣啊，我当然知道要怎么解。”
也对。
可即使如此，林芊薇还是酸溜溜的问：“没给别的女人解过吗？”
季云潇回答她：“没有过，只有你。”
林芊薇这才满意。
她唇角扬起了明显的弧度，笑起来如花树堆雪，光是这一颦一笑就能让人牵肠挂肚许多年。
可惜这一次季云潇并没有看到，季云潇只听见心上人同她说：“你把眼睛闭好，等下直接转身出去，不许看我。”
季云潇没有立刻答应，又停了停，才问：“不需要我了吗？”
林芊薇略有触动，但还是冷漠道：“不需要你了。”
季云潇：“可是裙子……”
难道季云潇还想帮她脱裙子吗？
林芊薇脸颊一片绯色，冷冰冰地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季云潇叹息：“那好。”
“我要把手移开了，”林芊薇说：“你把眼睛闭好。”
季云潇：“嗯。”
她果然乖乖闭好了眼睛，没有任何逾越，可把手移开的林芊薇却不由得呼吸一窒。
她不是没有看过季云潇闭眼的样子，前不久，她在酒吧找到了醉倒的季云潇，迷乱过后，这女人就躺在她旁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