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宫里的香气味道独特，臣妾闻着甚是喜欢，便斗胆问一句，这炉里点的是什么香？可从何处购得？”
只燃了片刻，幽香便已铺满殿内，如此效力，寻常的香恐怕是做不到的。
未料到她察觉会如此仔细，皇后闻言面色微变了瞬，唇瓣一压，开口。
“这是本宫自制的金线兰息香，用内务府进上来的几种香料改制而成，并无何处可购。”
“只是香味独特了些，也并无何等特别之处，婉侧妃若喜欢，本宫命人拿些与你便是。”
自制的？
凤吟晚眉心略微一扬，“娘娘还会制香？”
这她倒从未听说过。
素惜正端了茶进来，闻言迈步上前，冷淡做声。
“娘娘出身秦氏大家，因酷爱品香而钻研制香之技，在闺中时便已颇负盛名，婉侧妃才入皇室，对此事不知晓也属正常。”
这是在讥讽她小门小户出身，见识浅薄了。
凤吟晚勾唇，睨了眼她手中端的茶盘，面上倒无丝毫不悦。
“原是这样。”
素惜未再多言，给夜听澜奉完茶后便朝她转来，正欲探手，托盘内的茶盏却被一只纤手率先握住。
凤吟晚眼神同她对上，弯唇。
“我自己来便是。”
对于她这等自降身价的行为，素惜当然不欲制止，略颔了下首，便也予以默认。
凤吟晚轻笑着接过，却是在脱离茶盘的一瞬间，指尖松动，茶盏顿时从手中坠出。
碗盖碰撞，击起阵细碎的叮鸣，垂眸却见那茶盏被素惜稳稳接在手中，连水珠都未曾溢出分毫。
凤吟晚美眸眯了眯，开口尽是惊惧之意。
“这茶碗着实烫手了些，还好素惜姑娘动作快，接住了才没摔到地上。”
她这话说得庆幸，素惜闻言身形却是一滞，面上神色僵了几瞬，才又将茶盏递到凤吟晚手边。
“侧妃应小心才是。”
说罢，又瞥了眼皇后微沉的脸色，倾身退出殿中。
凤吟晚勾着唇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赞声。
“嗯，确是好茶。”
皇后见状面上沉意更重。
好不容易挨到她将茶喝完，当即便开口赶人，“这般时辰，本宫本该留你们在宫里用膳，但你们还要去其他妃嫔处一一拜见，如此，倒也是不凑巧了。”
话及此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岂料凤吟晚却好像是真的听不懂一样，想也不想就直接摆手。
“不妨事，皇后娘娘乃六宫之首，我等当然要以您为重，便是用过膳后再行离开也不迟。”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操作，皇后闻言面上的笑意一瞬凝固。
哽了半晌，才又僵硬着看向夜听澜。
“墨王？”
这女人蠢笨粗鄙，连正反话都听不出来，夜听澜却并非不懂规矩。
何况他与自己一向不怎么亲睦，先前又因秦如怜之事闹得不快，现下定不会由着这女人胡来！
她叫他，是希望他能带着这女人赶紧滚蛋的，岂料夜听澜闻言看过来，却是面不改色颔首。
“侧妃所言便是本王的意思，儿臣愿与侧妃陪皇嫡母用过膳后再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