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杭城东面，停在御桥轩门口的泊车台。
靳森刚下车，手机便震动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在恳求：“哥，我错了，别停我的卡行吗？”
进了大厅后，靳森边听电话边朝电梯走，径直上了顶层包厢。
长廊上人少安静，除了往来的侍者，还有其他包厢别人的女伴，经过靳森身边，带着毫不掩饰的眼神。
靳森目不斜视，侍者推开包厢的门，他这才给了回应，语气略带嘲讽：“想要生活费，自己去挣。”
挂掉电话，靳森信步而入，包厢里给他留了正中央的位置。
几个人有说有笑抬起头，世能科技的小顾总顾泽靠着沙发，挑眉笑道：“靳总怎么才来啊，正等你呢。”
手机又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靳森按掉电话，懒得再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躬身坐下来，加入他们的牌局。
没一会儿，顾泽的手机响了，他捞起手机，吊儿郎当地笑：“哟，靳总你堂妹把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靳森没搭理，顾泽直截了当地开了免提，温明珍的声音响彻包厢：“我哥在你们那儿吗？”
靳家这一辈，就温明珍一个女孩儿，她从小被惯大，大学刚毕业几个月，现在也没找个正经工作。
温明珍放肆地浪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刚被停了卡，总算消停了。
顾泽扬了扬眉，冲手机喊：“靳总日理万机，我攒的接风宴，他迟了半个小时，现在刚到。”
靳森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小顾总一眼。
顾泽明显收到了靳森的嘲讽信号，从他眼里看出了“你觉得我跟你们这种纨绔能一样吗”的意思。
一听靳森在，温明珍的语气立即变得小心翼翼：“你跟他说，我愿意去工作，能不能帮我安排到手游部啊？”
靳森动作顿了顿，从桌上捞起一张牌，还是没应声。
顾泽擅作主张回答：“我开了免提，你直接说，他能听到。”
电话里，温明珍还在絮絮叨叨：“职位我都想好了，剧情策划就挺适合我的，我这阵子玩了不少游戏，查过了有个叫姜什么……”
“哦对，姜司茵，我想跟着她干。”
闻言，靳森轻微抬眸，视线偏了偏，落在手机上。
他仍未接话，但手里的牌却停了，温明珍在耐心等待答案，包厢里沉默了半晌。
吊顶的灯散发着暗光，靳森垂了眼，几个画面闪回。
从穿着睡衣站在他家门口的身影，到今天傍晚她奇怪的言语，种种印象叠加……
靳森忽然开口：“那个项目组人满了，你换个游戏。”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温明珍的不满，她委屈道：“不要嘛，我就要去乙女游戏部！姜司茵以前做的独立游戏我都玩过，我就想跟着她。”
“哥，你收了我给你买的袖扣，也该答应我的要求吧。”
最后，这通电话以温明珍的无理取闹收场，被靳森强制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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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姜司茵睡得很不踏实，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后来还莫名其妙梦到了靳森，她的追人计划成功了。
她从靳森的房间走出，刚好遇到了渣男，渣男向她求复合，靳森从背后挽上她的腰。
耳鬓厮磨，低音炮在耳边仿佛3d环绕音般响起。
“她现在是我的了。”
姜司茵睁开眼醒来后，昨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吃完早餐，姜司茵翻找了好久的衣柜，才找出了一条闲置的白色针织裙，裙子正好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
她向来喜欢浓烈的颜色，很少穿素净的衣服。
出门前，姜司茵心念一动，走回梳妆镜前，换了个清纯的妆容。
早晨忙碌的通勤，也没影响到姜司茵的心情。她踩着小高跟，满意地走进了博网科技的大楼。
姜司茵硬件条件太好，今天换了一个风格，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都写满了清纯，在公司的回头率更高了。
在一众目光追随中，姜司茵出了电梯，在工位上落座。
她打开文档开始写总裁人设，可能脑子抽了，在姓名那一栏打下了两个字。
靳森。
办公室陆陆续续响起说话声，姜司茵清醒过来，立马把靳森两字删掉。
“姓名：xx，职业：总裁。”
“人设：英俊风流，温柔体贴，器大活好，耐力十足。”
白菲踩着点打卡进公司，瞄了一眼，连连点头表示理解：“要不再加条一夜七次？”
姜司茵僵了一秒，赶紧把刚才写的字删除。
转眼过了快一星期，姜司茵换上了藕粉裙。
到了周五下午，制作人伍薇把姜司茵叫进了办公室。
“两星期后，有个新人，到时候你带一下。”
说话间，伍薇上下打量着姜司茵的打扮。
姜司茵今天穿了身藕粉的针织连衣裙，因为办公扎了低低的马尾，和平日里的气质不同。
尽管姜司茵衣服只是轻奢小众品牌，仍旧美得扎眼。
一大早，伍薇就接到了靳总的电话，电话里他亲自下达了命令，指名要姜司茵来带新来的实习生。
伍薇当然不觉得一个实习生和靳总有什么关系，但姜司茵就说不定了。难道靳总上任没几天，就对姜司茵另眼相待了？
姜司茵不理解：“我们游戏都开服两年了，还招人？”
“也就三个月实习期，上面还说了，越严格越好，实习期过不了她就走人。”
顿了几秒，伍薇特地强调：“而且是靳总特地点名要你带的。”
姜司茵短暂出神，她也不明白靳森为什么会这么做。
下一秒，姜司茵听到伍薇试探的声音：“你和靳总是第一次见面？”
“要不您亲自去问靳总？”姜司茵了然，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毕竟我们靳总一向体恤优秀员工。”
伍薇脸色一僵。
她以为靳森真的对姜司茵有优待，没把之前的话说死，语气放软：“给小万的角色你也做了三年了，总得给新人成长的机会。”
“我跟你保证，如果万萝这次能力不过关，我让你重新接手。”
姜司茵心中冷笑，伍薇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她作为总策划，却把工作给了她的侄女。
“那希望她下周的活动不要求到我的头上。”
姜司茵和伍薇有过节，不代表她会对工作敷衍。
下班时间，姜司茵还在打字，她重写了一份粗略的策划案，大部分同事都已经走了。
姜司茵进了电梯，摁下一楼的按键，电梯在行政部那楼停了会，进来三个女员工，她们要去负二层停车场。
“我后悔说想当老板娘了，收回之前的玩笑话，靳总真的好可怕。”
“可不是吗？”另一个女同事说，“蒋经理好歹也辛辛苦苦干了十年，他眼都不眨说开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