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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换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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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深夜到家。刚下过雨的伦敦,水影寂寂,一丛丛蕨类植物从街头蔓延到街尾。他没走正门,而是绕道后门,从凯瑟琳平时喜欢走的窄门回家。窗帘遮掩下,隐隐有微光透出。

他抽出魔杖,不安地推开门。

门扉打开的那一刻,樱桃的酸味如海浪从门缝涌出。

他淹没在酒精中,呛红了脸,绕过楼梯间,在客厅找到了凯瑟琳。她穿着蛋黄色的半透明睡裙,平躺在地毯上,双腿勾在沙发扶手上。在他闯入客厅,挡住光线的瞬间,她眨了眨眼,抬起左手,手心握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饰物。

“我喝了一整天樱桃酒,用镀银贝壳盛满,像福楼拜写得那样。”

纵然雷古勒斯从前对婚后有过再多幻想,他却从未预料到过这一幕。

她一个人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再穿着睡裙躺在地毯上——许多家猫都嫌弃这么做——他以为这种事只有格兰芬多做得出来,像西里斯,在通风管道里待上一天一夜,灰扑扑地滚到地上,被沃尔布加挥着拨火棍赶去浴室。

他把外套盖在她腿上,试图将手滑入腰间,将她抱起。凯瑟琳完全误会了他的意图,她翻了个身,彻底离开了地毯,滚到地板上。找到新的睡姿后,她将左手伸向雷古勒斯,将握着的镀银贝壳递给他。

他叹气,接过她手心摇摇欲坠的镀银贝壳,随手搁在橱柜上。

“哪里来的?”

“一个吉普赛人给我的,”她笑眯眯地告诉他,“我很聪明,没有被吉普赛人骗得团团转。我只用了一只金钗,就换了好多樱桃酒,还有这只贝壳。”

一只金钗。不管凯瑟琳记不记得,他不会忘记,在她的首饰盒中,唯一一支金钗是他送的。后来凯瑟琳会送给他一朵玻璃玫瑰,也是因为那支金钗。

他想要好心提醒:“那只金钗是……”

“那都不重要,亲爱的。金钗换酒,享乐第一。”

雷古勒斯从橱柜上取下那只镀银贝壳,放在掌心,仔细打量每一处纹理,最终确定这只是一只不能再普通的贝壳,放在集市上估计无人问津。

而这只贝壳连同一些廉价的果酒,就换走了那只金钗。

“帮我放好我的贝壳。”

他再次将其放回——目光在垃圾桶和沙发底犹豫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放回橱柜——不过是最顶层。那里通常是凯瑟琳的视野盲区。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蹲下身,身后就是沙发,再走几步就是卧室,他却选择在这里蹲着,陪着他坚持睡在地板上的妻子。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一片滚烫,也不知是血液还是樱桃酒,将她的脸烧得绯红。

“能自己起来吗?”

“不行。”凯瑟琳干脆地用法语回答他。

他又摸了摸她的大腿,即使盖上外套,也是刺骨的凉意。他再次将手探在她的额头上,在微润的发丝间,他感受到截然不同的热度。他屈起她的腿,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后,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窝里。即使在下一个动作呼之欲出的此刻,他没忘了请示:

“我抱你起来?”

凯瑟琳歪头思索。片刻后,她似乎也感到地板的冷硬,于是继续用法语回答他:“好的。”

她烂醉如泥,而他早已蓄势待发,因而雷古勒斯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来。他令克利切准备好浴室,再抱她到沙发上,一边摘出被汗水黏在脖子里的头发,一边感受她身上不正常的高热。

确认发烧后,他不动声色地问:

“喝了多少酒?”

“今天早上在书房,喝了两瓶;中午去西里斯房间,喝了半瓶,”她听起来对自己的犯罪日心知肚明,“下午一直躺在这里,喝了……喝了几瓶?你知道吗,雷古勒斯?”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反问雷古勒斯。

“我不知道,我一回来,就只有满屋的酒味和醉醺醺的你。”他没发现酒瓶的痕迹。

“我知道了,”她一拍脑门,“那是因为我听到你回来了,怕你生气,所以把瓶子都藏起来了。”

“……藏在哪里了?”

克利切告诉他浴室已经准备好了。他抱着她来到浴室,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梅林在上,别告诉他她又爱上了那副吉普赛面孔。

走进浴室,他把她放到浴缸边。她试图自己解开蝴蝶结,却把项链缠进了蕾丝里。再三确认她无法独立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后,他被恩准留下。

他帮她解开睡裙,撩开她的长发,取下她的黑珍珠耳环和项链,最后甚至从胸口抽出捂得温润的魔杖。她吻了吻他,像极了给小费。

凯瑟琳坐进满池泡沫。她安静地躺了片刻,双腿温暖起来后,将一直握紧的右手从水中伸出。

“我把瓶子都藏到这里了。”

她打开拳头,掌心赫然藏着几朵白色的樱桃花。

“我用魔杖,把它们变成了樱桃酒。”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她想象中的酒变成了花。

瓶子变成花,变形课上最基础的把戏……雷古勒斯当然知道。但他像个没见识的一年级生,小心翼翼并拢双手,她动了动手指,让被压扁的白色小花落入他掌心。

她笑着说:“我不骗你,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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