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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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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下水道里的哭声渐弱, 最后慢慢的平息。

西鹿伸手抹了把泪, 将贴在骨头上的符篆揭下,然后慢慢的将下水道里的那具白骨, 一根骨头一根骨头的轻轻拿起,然后抱在了怀中。

她紧紧地咬着唇,目光执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所有的骨头都被她装进了怀中。

但这会, 她的身上已经满是脏污。

不过西鹿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似的,她吸了吸鼻子, 抱着骨头,慢慢的爬了上去。

在她爬出下水道的一刹那,下水道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影阴气森森, 怨毒,煞气冲天。

听到井底洞口的动静, 黑影缓缓地抬头,向上看去。

在看到一双黑色的鞋底之后, 黑影的手臂一下子拉长, 朝鞋底的方向伸了过去。

它的手, 在眨眼之间, 便就碰到了对方的鞋底。

而就在它准备扯住对方的脚腕往下拽的时候,它像是觉察到了什么, 歪了歪头。

它缓缓地收回了手, 低头, 表情疑惑。

这个人……好像不能杀。

与此同时,西鹿抱着骨头,爬出了下水道。

西鹿站在一人一鬼面前,酸腐的臭味一下子朝一人一鬼的方向迎面袭来。

某只鬼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廖鸣被熏的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西鹿看着廖鸣的反应,低着脑袋,小声道歉:“……对不起。”

廖鸣摆了摆手,说:“没事啦,不过你怀里抱得是什么啊?我怎么看着好像是骨头……”

西鹿喉头一涩,声音艰哑道:“是我妹妹的……骨头。”

廖鸣傻住。

司降不欲说废话,直接朝西鹿开口。

司降:“符。”

西鹿哦了一声,乖乖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出来。

一旁的廖鸣赶忙接过。

廖鸣小心的接过,然后装进自己抱着的那个铁盒子里。

装进去之后,廖鸣疑惑不解道:“师父,为什么这里,还有……她妹妹的尸体上,会有符啊?”

司降:“自己想。”

廖鸣摸着下巴想了想,然而,因为他智商就只有那么点,所以饶是他想破了脑袋,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出来。

廖鸣小心翼翼道:“因为井底里……有鬼?”

司降:“那尸体上的符呢。”

廖鸣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廖鸣蹙眉,迟疑道:“因为……因为她妹妹被鬼给附身了?”

这次是西鹿开的口。

只听西鹿声音酸涩道:“如果只是被鬼附身,那么只需要驱鬼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把尸体丢在这里?就算是觉得尸体忌讳,想要把尸体给处理掉,按照一般正常来说,那也应该是交给火葬场,为什么要特地的丢在这里?很显然,凶手是为了掩盖什么。”

廖鸣怔然。

廖鸣:“说的好像也是……”

那问题就来了,到底为什么要在尸体上贴符呢?

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就在两人低头深思间,心情还算不错的司降薄唇微掀,淡淡的丢出两句:“如果人在死前,怨气太重,那么在死后,就会化作鬼物。但鬼物的形成需要一定的时间,最起码要上三天。”

西鹿听着司降的这段话,琢磨了一会。

西鹿想了想,犹豫道:“所以……凶手怕她变成鬼,过来找自己寻仇,所以,就往她的身上贴了符。也因为如此,我刚才在房间里招鬼,才会失败?因为我妹妹……已经被那张符给杀掉了?”

想到这点,西鹿就浑身发冷。

之前她一直觉得鬼可怕,可是现下看来,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司降:“要杀掉还未形成的鬼,这个世上还没有哪个牛鼻子老道能做到。”

就是无所不能的陆诏律,也不行。

西鹿眼前一亮。

西鹿:“那意思也就是,我妹妹还在?”

但廖鸣疑惑起来。

廖鸣纳闷道:“那师父……既然她妹妹还在的话,那那张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啊?”

司降:“困住。”

西鹿这会彻底的明白了。

西鹿咬了咬唇,红着眼眶道:“所以,凶手在把我妹妹给杀掉之后,因为急着要处理尸体,所以就把我妹妹……给丢进了下水道里。但是又怕我妹妹变成了恶鬼,回去找他们寻仇,因此,就在我妹妹的尸体上,贴上能困住她灵体的符。至于井盖上的符……我猜,应该是怕下水道里的老鼠把符给不小心吃掉,所以特地的在井盖上也贴上了一张符,用作于保险。”

司降颔首。

司降:“你比他聪明多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廖鸣。

廖鸣瞬间涨红了脸。

廖鸣低着脑袋,委屈的对着手指。

司降:“不过纠正一点。”

西鹿不解。

司降:“对于凶手而言,他并不是怕寻仇,只是不想在你妹妹身上浪费时间罢了。”

西鹿怔住。

西鹿呆呆地问:“您知道凶手……是谁吗?”

司降沉声问:“一般的寻常人等,若是要处理尸体,会怎么做?”

西鹿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找个郊区埋掉,又或者是丢到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司降:“会贴符吗。”

西鹿摇头:“如果我知道他死后会变成鬼,回来找我寻仇,那我肯定会贴符。可是这件事情,还是您告诉我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真的想要贴符,我的身上也没有符啊……”

西鹿说到这,蓦的戛然而止。

知道人死后,如果怨气太重,就会在三天后变成鬼的人……再加上,身上还有符的人……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天师。

就算不是凶手,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西鹿呆呆地看向他,说:“我记得……在出发到酒店之前,您曾经拿了一张照片出来,给店里的另一位先生看了眼。您当时说的好像是‘陆仙师,这张照片里的人,是不是有点熟悉’……”

某只鬼等着她说完。

西鹿仰着头,手指紧握成拳。

她咬牙道:“我还记得……照片里的那个人,今天白天,我们在酒店里见过。”

西鹿说完,廖鸣也想起来了。

廖鸣:“对唉!那个人,的确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哦对了,他今天上楼的时候,还搂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一块上楼呢!不过那个女生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胁迫,看样子不太乐意……”

说到这里,廖鸣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猜想。

那个人,很可能……喜欢未成年的女生,而她的妹妹,不也正好是……

西鹿眼眶泛红。

西鹿:“是他吗?”

司降没回。

西鹿懂了。

然后,她想也不想,准备掏出手机,报警。

司降:“手机放下。”

西鹿的导火线仿佛一下子被点燃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报了警,他马上就能坐牢,给我妹妹偿命——”

司降:“放下。”

西鹿咬住下唇,不肯动。

一旁站着的廖鸣小声的开口,说:“你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吗,他都在酒店那么闹了,酒店的老板还那么恭维他,他身份肯定不一般……要是报了警……说不一定会不会被抓起来呢……”

说到后面,廖鸣的声音越来越低。

廖鸣小声说:“说不准,他还会反过来说是我们杀的……尸体藏的那么深,为什么我们会知道地方,还找了出来?”

西鹿脸色一白。

刚才因为满心想着给自己妹妹报仇,她完全忘了这点。

西鹿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她表情绝望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廖鸣突然想起了什么。

想起,他师父最讨厌的……就是天师了。

廖鸣回头看向自家师父,问:“对了师父,你说要过来杀人……到底是……来杀谁啊?”

之前廖鸣一直没敢问。

司降扯了扯唇角,没回。

廖鸣却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迟疑的问:“师父,不会就是……我们白天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个天师吧?”

闻声,西鹿眼前骤亮。

接着,只见她想也不想的跪在了某只鬼的脚边,表情诚挚道:“您要我做什么,我都能答应您。只要您能替我妹妹报仇。”

司降闻声,终于有了反应。

司降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问:“你能做什么。”

西鹿:“我什么都能做!”

他挑了挑眉:“是么。”

西鹿急忙点头。

司降静静的凝视了她片刻,转身就走。

西鹿跪在原地,两眼茫然。

她……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廖鸣见自家师父离开,于是立刻想也不想的准备抬脚跟上。走了两步,见西鹿还没跟上,于是忙回过了头。

一回头,只见西鹿还跪在原地没动。

廖鸣不解,问:“走啊,你怎么还跪在那里?”

西鹿慢吞吞的站起了身,怔然失落道:“我是被他拒绝了吗?”

廖鸣笑吟吟道:“没有啊,师父只要不说话,就是答应你了。”

西鹿眨了眨眼,难以置信。

西鹿:“真的吗?”

廖鸣点头。

点头罢,廖鸣瞅着她怀中的白骨,想了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西鹿不解。

廖鸣:“待会进酒店,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西鹿:“哦对!谢谢你!”

廖鸣:“不客气~”

二人一鬼重新回到了酒店内。

大概是因为已经半夜一点多的缘故,所以酒店大厅并没有多少人。

因此,只要稍稍的将怀里的东西用衣服遮上一遮,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看见。

重新回到酒店内,两个未成年这才终于放了心。

至于某只鬼,则回到椅子上,重新陷入深思。

未成年……

女生……

沉迷玩乐……

司降深思。

住在顶层豪华套间里的这人,可以说,完全与陆诏律是两个天上地下的对比。

陆诏律从不近女色,更是厌恶玩乐。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倘若要是他知道了他门派里的弟子是这个德行……究竟会是何反应。

某只鬼暗忖。

隔壁房间,西鹿仔细的将妹妹的骨头洗好,一一仔细的用卫生纸擦干净,接着用布包好之后,随意洗了个澡,便就来到了某只鬼所在的房间外。

西鹿穿着浴衣,站在房门外,抬手敲了敲门。

廖鸣闻声,走到房门前,小心的将房门开了一个缝。

透过缝隙,廖鸣眯着眼,将门外站着的西鹿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通。

见状,西鹿红着脸道:“我是人啦!没有被鬼附身!”

廖鸣却不敢信:“你怎么证明?”

西鹿生气的跺脚:“信不信我冲进来咬你——”

见她跺脚,廖鸣这才相信她没被鬼给附身。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鬼跺脚。

廖鸣将房门打开,西鹿立刻穿着睡衣走了进去,然后来到了司降的面前。

西鹿拘谨的在他的面前笔直站好,小声问:“那个……明天我该怎么做?”

司降没理,沉思。

西鹿正要准备再次开口,但被一旁的廖鸣给拦住。

廖鸣悄悄的将她拉到一旁,说:“嘘,师父在想事情呢。”

西鹿好奇:“想什么呀?”

廖鸣犹豫了下,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想怎么……杀人吧。”

西鹿激动的两眼放光。

西鹿想也不想:“太好了!”

廖鸣默。

总觉得……这个屋子里,好像只有他一个正常人了。

另一边。

司降的确正在想着如何对钟佛动手。

陆诏律这人,不近女色,也不贪图玩乐,清心寡欲,简直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这也就罢了,当年还是个小毛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时候,他自己不近女色也就罢了,还不准他近女色。

当年只要他一进青楼,他就板着一张小脸,对他说教。

一口一个他得清心寡欲,不能杀人,不能淫-欲,不能如何如何,得行善积德,这样才能早日转世投胎做人……

当然,某只鬼自然是全然将他的话给无视了。

虽然他去青楼也不是为了什么女色,但是,鬼怎么可能会听一个牛鼻子老道的话?

而且,他可没兴趣做人。

按照陆诏律的性子……如果他发现门派里的弟子对未成年下手,还如此荒-淫,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到底是何反应,就不得鬼知了。

想到此,司降的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他目光下移,将眼前的西鹿上下打量了一圈。

西鹿乖乖的站着,不敢动。

司降打量完,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

见他收回视线,西鹿小心忐忑的问道:“大师,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司降想了想,回:“睡觉。”

听到这两个字,西鹿一呆,立刻联想起某只鬼刚才用视线上下打量她身体的那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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