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要添什么，你说就是。”
他笑吟吟地说：“就添——谁为须张烛，凉空有望舒。[注]”
闻言，萧望舒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反应过来沈今风是要把自己的名字也添上去，眼尾弯出一点笑：“好。”
说完，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沈今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萧望舒道：“圣上，你看见紫宸殿案几底下的画了吗。”
萧望舒：“……”
见圣上耳后冷白的皮肤迅速变红，沈今风立刻就懂了。
他戳了戳萧望舒的腰：“圣上，你不老实。看就看了，还全部拿走。”
萧望舒：“……”
沈今风接着问：“你把画藏哪去了，我早上翻遍了紫宸殿的书房都没找着。”
萧望舒掩唇轻咳了一声：“朕把它……拿去御书房了。”
沈今风听完，没忍住弯起眼，明朗地笑出了声。
他昨晚想着挑几张黄叙颜的画来给圣上作教材，怎么也想不到圣上还知道背着他偷偷补习。
萧望舒见他笑得停不下来，耳朵更红了，默默地垂着眼一声不吭。
沈今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让我验收一下圣上的学习成果。”说完，把脸凑到了萧望舒的面前。
他们离得很近，萧望舒长睫一动，意识到沈今风是要自己亲他。
然而还没碰到，就听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望舒：“……”
回到紫宸殿，夜色已经很深，李公公安排好沐浴用的热水，就退了出去。
黯黄的灯影中，沈今风在浴桶边褪下了外裳，高挑轻盈的身形投映在屏风上。他撩了一下散落的长发，垂首解开里衣的束带，抬眸时就瞥见隔了一扇屏风的圣上忽然站起身，走向了书房。
这本来没有什么，但他听圣上的步伐，好像没有平日那般从容。
沈今风想了一想，很快记起昨晚拿来的那一堆“教材”里，有一张画的就是两个男人在浴桶里鸳鸳戏水。
可能是那张画给圣上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顾自笑了笑，褪去衣裳迈入沐浴的热水中。
洗脱了一身疲惫，沈今风换上干净的寝衣，见圣上还在书房低头练字，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紫宸殿一片安静，加上萧望舒耳力极佳，他刚靠近就被发现了。萧望舒握着笔，没有抬眼，轻声道：“你先睡吧，朕再练一会儿字。”
沈今风走到圣上的身后，瞥了一眼纸上的字迹，见是自己让添的那两句诗。
“圣上，你的字已经够好了，不用练了，直接写就行。”
皇宫中沐浴的热水都会洒上花瓣，他这会儿浸泡了满身的香气，还有未散的温热水汽，直往萧望舒身上涌。
萧望舒缓缓垂下眼：“朕练字，是想静心。”
沈今风：“静心？”
他转过身，长腿斜斜地倚坐在桌边，侧脸靠向萧望舒的胸口：“圣上心不静吗。”
他贴上去听了一下，萧望舒的心跳确实很乱，而且在他贴上去以后，明显变得更乱了。
萧望舒垂眼望他，一贯清冷的嗓音夹了一点喑哑：“十一。”
沈今风抬起脸：“嗯？”
萧望舒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腿一抬，让他坐在了桌面上。萧望舒站在他的两腿之间，左手扶在他的腰后，右手捧住他的脸，缓缓地靠近，先在他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
低垂的羽睫扫上沈今风的眼睑，他阖上眼帘，萧望舒就从唇角吻了过来，衔住了他的下唇，慢慢地吮吻，辗转间发出湿润的声音。
再然后，捧着他脸庞的手指挪到了唇边，轻轻磨蹭着，于是他启唇，和萧望舒吻在了一起。
沈今风其实不会接吻，但毕竟在现代电视剧电影里随处可见，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多少知道该怎样做。但他没想到的是，萧望舒能自学到这个程度。
没有画里那么激烈，但这种温柔而缠绵的亲法反而更让他情动。
他们毕竟都没什么经验，虽然渐入佳境，因为不会换气，过了一会儿还是喘息着分开。
沈今风桃花眼轻垂，眼里氤了一层湿润的水泽。
就听萧望舒问：“有进步吗。”语气里带了一点期待和忐忑。
沈今风轻轻颔首，笑着说：“给圣上颁一个进步奖。”
他抬起眼，见到萧望舒注视着自己眼神里浮现出温柔的喜悦，心念一动，抱住圣上的脖子主动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