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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飞行课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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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现在知道了,他的视力确实有问题,而且比近视眼还要糟糕。老师为了照顾他一直让他坐靠阴暗处的前排,也容许他站到黑板前看板书。阿兰从不摘下眼镜来,因此茱莉没机会看到他到底长什么样儿。那副眼镜似乎被施加了什么遮蔽的魔法,让人没法看清他的眼睛。

茱莉现在变得并不是那么讨厌他了,她和阿兰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阿兰并不肯承认埃姆里斯和茱莉是他的朋友,尽管他们经常搭伙作伴。按照他的话来说,是雇主与帮佣的关系。他依然致力于寻找他的蒲绒绒,并且把赏金提高了好几倍。然而除了埃姆里斯和茱莉,几乎没有人响应他,大家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即将到来的飞行课。

所有人都对飞行课期待不已。那些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们谈着魁地奇、谈着他们第一次骑家里的扫帚。巴里·布朗吹嘘他飞的和麻瓜的飞机一般高,这遭受到了麻瓜出身的佩布罗·布什的质疑,他问巴里是否见过飞机,巴里则反问佩布罗是否见过飞天扫帚。两个人就扫帚和飞机的问题争论了一个早上,一直到变形课上,麦格教授被气的扣了赫奇帕奇10分,他们才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虽然大家因为扣了分很懊恼,但是对飞行课的热情依然不减。等大家都回到了宿舍,话题还是关于飞行课。茱莉没有加入这场谈话,她想起来自己曾偷偷骑上斯图尔特的飞天扫帚,尽管她并没有被扫帚甩下来,而是稳稳地浮在半空,头刚好顶着天花板,但是她没得意多久,因为她下不来了。希思夫妇惊慌失措,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把茱莉弄下来,包括在房间里架梯子,却连扫帚的一根枝子都够不到。于是茱莉不得不承受她自己酿成的悲惨后果,一直挨到斯图尔特回家。斯图尔特张狂地大笑了一阵才将她的妹妹弄下来,时至今日他还要把这件事揪出来说。他煞有介事地说茱莉长不高可能是因为她替承重墙分担了一个下午天花板的重量。她很紧张,暗暗祈祷那天不要再出类似的情况,在这么多人面前,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

上飞行课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他们迎着暖融融的阳光,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地上,在这里可以看见远处深郁的森林。可能是由于在室内憋久了,他们感到格外新鲜。他们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象着一会骑上扫帚飞来飞去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到齐了,而教飞行的霍琦夫人还没有来。茱莉一眼就找到了藏在人堆里的雷古勒斯,他正和另外几个男生闲聊,脸上带着笑意。然而他和茱莉的目光一接触,笑容马上就像衣服的褶皱被熨平了。

茱莉泄气了。她只好心不在焉地蹲下身子去仔细瞧扔在地上的一把把扫帚。这些扫帚都非常老旧了,就像乱七八糟捆在一起的干枯枝杈,扫帚把也已陈腐,散发出一股子霉味。别说飞行了,茱莉觉得拿来扫地都够呛。

“骑在上面不硌的慌吗?”茱莉问身边的埃姆里斯,他也在观察这些扫帚。

“要不,你在上面加一块软垫?”埃姆里斯笑了,露出嘴角的虎牙。

茱莉挑了一把柄比较而言光滑一些的扫帚,两腿跨在上面,模拟着飞行。她长呼一口气,转过头对埃姆里斯感慨,“还好,我想飞起来的话应该不会硌的慌。”

她话音未落,整个身子突然浮空了,就像是魔咒课上的漂浮的羽毛慢慢升上半空。她慌忙向四周观望,却不寒而栗,扫帚不受控制地往上冲,速度越来越快,离地面越来越远,一直到大家变成了一个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扫帚也悬停在了离地面很远很高的位置,刚好对着四楼的窗户。茱莉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扫帚是不是硌她的屁股,双手牢牢地抓住了扫帚把,一动也不敢动了。

人群像坩埚里沸腾的药水剧烈地骚动起来,传来一阵阵恐惧的尖叫。有人慌乱地大喊,“快去找霍琦夫人!她会掉下来的!”

“这个傻瓜!她怎么飞上去了!待会霍琦夫人来了,会连累所有人的!”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尖声惊叫,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上空的茱莉,“她要掉下来了!那么高她会摔成残废的!快去救救她!”

茱莉在扫帚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滑下来了,她死命抱住扫帚把,扫帚在一点点倾斜。

“让一让,让一让。”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冷静的声音。还没等大家看清说话人的脸,他就已经骑着扫帚飞上了天空,飞的又快又稳。

“那不是布莱克吗?他去救人吗?”有人羡慕地惊叹,“他飞的可真好啊。”

“他可真厉害!”

有人在鼓掌,一个劲地吹口哨,阿兰把眼镜整个抬起来,恼怒不已地嚷嚷,“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掉下来了吗?这个傻丫头怎么说飞就飞了!那人把她救下来了吗?”

“还没有,太高了。”埃姆里斯回答,一边去抓扫帚,“我也去。”

“我们还是等霍琦夫人来吧!万一你也下不来事情就更精彩了!”但埃姆里斯已经跨坐在了扫帚上腾空飞起,引起身边人的连声惊叹,

“诺曼也上去了!”

“他飞的也不赖!”

雷古勒斯操纵扫帚飞到茱莉身边盘旋着,他正试着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把她够下来。茱莉脸色青白,似乎完全僵硬住了。

“把手给我。”雷古勒斯朝茱莉伸出手。

茱莉死死地抓住扫帚不敢动,“我一松手就会掉下去了!”

“你不会掉下去的,相信我,”雷古勒斯的声音变得很柔和,“把手给我。”

“我在下面护住她。”埃姆里斯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在茱莉的扫帚下方转悠。

茱莉把手递给雷古勒斯,雷古勒斯把她慢慢地拉到自己的扫帚上。茱莉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着,她刚刚骑着的那把扫帚完全倾歪了,笔直地向地面坠落下去。

“小心!”茱莉大喊,人群慌忙退避。

“抓紧我。”雷古勒斯命令道,茱莉赶紧环住他的腰。雷古勒斯瑟缩了一下,他不再说话了。

他们在大伙的欢呼和掌声中慢慢地降落在草坪上,大伙一拥而上,把他们团团围住。

“真不错!布莱克!”斯莱特林的一个男生兴奋的脸都红了,对雷古勒斯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份的!”

“诺曼,真没想到你飞的这么好!你比我飞的还要好哩!”巴里·布朗使劲鼓掌,把手都拍红了。

大家叽叽喳喳地赞扬雷古勒斯和埃姆里斯的英勇表现,把罪魁祸首茱莉暂时忘记了。茱莉垂着头一言不发,耳朵根都烧红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丢人丢到家了,估计等到明天这时候,她的糗事应该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吧!斯图尔特这回可逮到新的笑料了!想想看吧,“一年级新生迫不及待地骑扫帚飞上天结果下不来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然而霍琦夫人的到来让他们从喜悦中惊醒,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是怎么回事!我才来晚了一会就惹出这种乱子!”霍琦夫人声色俱厉,审视着三个刚从扫帚上下来的人。

茱莉艰难地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地告诉了霍琦夫人。

“希思小姐,你的莽撞将给赫奇帕奇扣去二十分!”霍琦夫人怒火中烧,“在我没有到场的情况下,你不可以轻易碰那些扫帚!这次幸而我们有两个飞行很好的同学能救你,否则,你会把腿都摔断的!孩子!”

茱莉难过地低下头,霍琦夫人说的对,她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去动扫帚。

“让我非常惊喜的是,”霍琦夫人赞赏地看了一眼雷古勒斯和埃姆里斯,“诺曼先生和布莱克先生已经灵活地掌握了飞行,且随机应变,勇于救人,所以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各加二十分。但是你们依然要为自己未经允许,不顾后果的行为接受惩罚。我们要商议关你们的禁闭。”

霍琦夫人再度责备地看向茱莉,那对老鹰般锐利的金黄色眼睛瞪视着她,

“茱莉·希思小姐,由于你的过失,你必须要关关禁闭好好反思你的鲁莽无知,而且明年,不准你参加你们学院的魁地奇球队选拔赛!”

茱莉手脚无措,就有如跌入暗不见日的谷底。她的魁地奇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差点哭出声,狼狈地点了点头。

飞行课还在继续,霍琦夫人像盯梢犯人一样监视茱莉,生怕她再重蹈覆辙。茱莉欲哭无泪,琢磨着该怎么熬过今天晚上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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