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 这也能吹？”
“这是无脑吹吧，是不是方方随便说句话你们也能吹上天啊？”
“还说有人被画眉嘴迷的团团转，我看法医粉也没高明到哪儿去。”
“你们也真是，画眉嘴怎么会干改答案这种事？”
“就是啊, 画眉嘴哪有这么low, 简直是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人家是学霸好不好，这么多人看着，犯得着为了你方解语改答案崩人设吗？”
“不是……他连人都敢鲨, 改个答案算什么？”
“我没听错吧？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啊？”
“画眉嘴还有什么人设啊，果然是粉圈的进来了。”
“还真没说错, 有些人迷画眉嘴, 迷的连三观都没了。”
【这你不用担心, 】那头的画眉嘴应该也看到了弹幕讨论, 对着方解语的揣测却不怒反笑, 【答案就在她背上, 你写一个, 我揭晓一个——这是实时画面，我总来不及临时调换吧？】
弹幕议论纷纷——
“看吧, 人家画眉嘴还是挺讲道理的, 方方提出质疑, 他马上就正面回应了啊。”
“这一点要给个好评。”
“嗯，诚意十足。”
“哈哈哈哈, 方解语恶意猜测，出尔反尔；画眉嘴讲道理，是真君子, 你们的好割割，我懂。”
解语得到保证，点了一下头，转过身，拿起笔，在九宫格第三行的正中，填上了一个字母o，回过身来看镜头，似乎要确认这个字母是否正确。
果然，画眉嘴说到做到，将之前覆盖整个镜头的九宫格移开，计时器也拿走，出现在画面上的，又变成薛凡的背部，大家都看到了正中那个圆圈，跟之前的一样。
有弹幕先反应过来，“对了对了，中间那个就是字母o，1/3完成！”
“加油方方，还有两个就成功了！”
“这有啥好吹的，这个字母又不算题目，他早就主动放上网，大家都看到了啊！”
“我也想说，明明是好早就知道的，最多算题干吧，怎么也煞有介事的当成第一道题来答。”
“吹嘘的更好笑，原样抄一遍题目也能吹，等会儿看她答不对你们要怎么挽尊。”
“你们到底站哪边？我以为正常人都应该跟我一样，无条件站法医和警方这边？画眉嘴才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好吗？”
“对啊，简直莫名其妙，是找不到可以杠的了吗，杠法医？人家方方有勇有谋，这么努力跟凶手周旋，你们还黑她？”
“我看有些人不亲自试试画眉嘴割割的‘手法’，怕是醒不过来。”
教室后方，毛毛紧张无比，却控制不住嘴，小声说，“我知道了！方方表面上是在质疑出题的公正性，实际却在试探——这三个字母，到底是不是对应薛凡背上的记号？”
有同事也明白了，“对，这一步真的很巧妙！别搞了半天，他要的答案跟记号无关，那就白忙活了。”
“有些喷子也是脑残，方方这功夫表面上看是毫无意义，实际上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她后面的思路到底正不正确。”
“但是接下来呢，那两个盖住的字母，到底是不是t？”
“天啊我简直脑子一团浆糊，就看方方的了——”
【继续。】画眉嘴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解语缓缓转过身去。
她缓缓举起了笔。
这下，弹幕里又在纷纷刷——
“t！”
“t！”
“t！”
毛毛的心快要跳出喉咙，她本能的抓紧了博士的胳膊，“我突然觉得……搞不好我们都想错了，可能真的不是t，但我说不出来到底该是啥——怎么办？方方她可千万不能错啊！”
博士想要安慰她，却也说不出话来。
不光是博士，整个直播间后方大部队，无论警局同事，还是法科中心，又或是专家顾问团，根本没一个人能比发弹幕的路人观众更淡定。
那毕竟是一旦写出来，就关系到薛凡生命的答案。
——到底是不是tot？
——如果不是t，到底还能是什么？
解语真的有把握吗？
学生寝室。
作为解语的师弟师妹，薛凡的同班同学，此刻更加为解语提心吊胆，也为薛凡接下来的命运而无法呼吸。
小花虽然说着不敢看，但还是不能抗拒，跟其他人一样，紧紧盯着方解语的手。
他们多希望，这只是方师姐一堂寻常的讲课。
多希望她面对的，只是他们这些崇拜她、喜欢她的学生、师弟师妹，而不是那个心思莫测的杀人魔。
在数万人的注视中，快要糊成一片的弹幕中，方解语的笔，终于落在了白板上。
她缓缓的，写下了——
一横。
“t！我说就是t嘛，装神弄鬼，搞那么多有的没的——”
“天啊，就一个字母，写出来就完事了，被她搞的这么复杂。”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灌篮高手，投一个球用了三集还是五集都没落框——”
“我也想起来了哈哈哈，同款童年。”
“你们还有心情哈哈哈。我简直急死了，恨不得冲进直播间自己来！”
“稍安勿躁。你们追直播到现在，还没了解方美女呢？这只是第一划，搞不好不是t呢。话说，我大概看出她的思路了，她是故意虚晃一招，想看画眉嘴的反应，再根据他的反应来判断接下来该写啥。”
“汗，这也有道理！”
“就跟她之前问会不会作弊那个吗？我好像有点t到了。”
“啊，难道还不一定是t？话说哪些字母是一横开头的？我竟然只能想到t。”
“很多啊，比如……完了完了，我竟然也只能想到t。”
“这有啥用？一个字母就那么几笔，她能等到什么反应？”
“画眉嘴才不会中计呢，你看他根本没出声。”
“你们看到没有，方方的手在抖。”
“你眼花了吧，是你捧着手机看直播的手在抖吧？”
“我忽然觉得可能是z！z-o-z，算是……中心对称？”
“也可能是e！同样一横开头，e-o-e，至少上下是对称的。”
“zoz，eoe有啥意思？还不如tot。”
“都别乱猜了，看！她要继续写了——”
只见方解语写完那一横之后，提起笔，再度落下。
在刚才那一横下面，拉出了直直的一竖。
“t！t！t！”
“谁说不是t的？出来打脸！”
“早说是tot了嘛，谁都知道，真是故弄玄虚。”
忽然有人发出异议——
“不是，你们眼花了，那不像是t！”
“对，我也想问，那一竖怎么是往左边偏的？”
“美女估计快晕了吧，这么大压力，她真的手在抖、没把那个t写正吧？”
“如果因为手抖写歪了怎么办？算答错吗？”
“不会这么严吧，画眉嘴能不能网开一面？”
“这还吹女神呢！连个字母都写不对——早知道是tot，就换我上去写了！我能控制住手不抖！”
“噗，哪来的键盘侠。”
“她那一竖写得好慢，真的是要看画眉嘴的反应吧？”
众人移开目光，却发现，画眉嘴那边的画面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