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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笑拥江山美男梦(8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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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些羊在百步外陆续身上破洞冒血,惨叫倒地。在场的人难免有些恻隐之心,书颖也流下鳄鱼的眼泪。

两轮过后,几十只羊也都倒地了,最近的羊也没有冲破70步的距离。

书林叫道:“这……这不是比暗器还要利害?那江湖上的暴雨梨花针也不及。”

柳墨卿脸色怪异:“暴雨梨花针射不了这么远。”

书颖点了点头:“师父是暗器高手,我派门人与江湖人交手时不用靠近他们比拳脚也能以暗器要人的命。

但是暗器也有致命的缺点:一、难练,非像我、哥哥、三哥这种习武之才经数年之功就练不成,所以无法在军中推广。

一、有效射程三四丈,战场上不好用,因为游牧民族擅长的弓箭有效射程普遍达到80步。暗器的射速太低,冲击力不够,可以被破解。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天下兵器一寸长、一寸强,火铳弹丸快无可破,而是远距离单兵杀器,相当于最长的单兵兵器。

三、火铳最大优势还不是快无破解之道和远距离杀敌。它是一件不会武功的人也可操作的兵器,一个士兵要学会杀敌,心理上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这会影响军中士气,但是用火铳杀敌,这种恐惧心理就能大大改善。

有了火铳,北朝的单兵骑射优势不足为惧,十个北朝和西朝也可灭之。事实上,两军对垒,先用火炮炮击一轮就能打残敌军建制,由火铳兵再来一轮,他们也就差不多了。”

柳墨卿感叹:“那往后要我们习武之人何用?”

书颖笑着安慰:“我也是习武之人,但也要积极探索新技术、新事物。习武还是有用的,就算用火器也需要练体能和耐力。”

苏沅就算对皇后考武状元、干涉武备军械的事持保留态度,但是他也不能否认皇后是天纵奇才。本朝再寻不出第一个文武全才,还能机械格物之人。

还未被赵玮罢免的刘尚书脸色很不好看,忽说:“皇上,皇后再有奇才,也是后宫女子,既要督办军械……”

书颖挺起胸膛:“刘尚书,我必须更正你,我不是督办军械,我是发明军械!这火炮和火铳从设计图纸和材料参数,每一个细节都是靠我把控的,我靠真本事吃饭,而不是来挂个名头冒领别人的功劳。”

刘尚书朗声道:“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应该为天下女子表率,而不是抛头露面。臣此时向皇上进谏并非出于私心,皇后娘娘行事大违祖制。

皇后以女子之身参加武科,以后宫身份干涉朝政,这是要动摇大周社稷!敢问娘娘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出宫来钻研奇淫技巧,与工匠往来无忌,妇德何在?”

书颖冷笑一声:“对,我没妇德,在你眼里就是你女儿有妇德!我为皇上、为大周铸镇国利器,你抓不住我别的把柄,就拿各花入各眼的妇德说事。

你女儿和皇上当年是先帝赐婚,不是你或者你女儿的错。我祝福刘氏好好过日子,下半辈子自己寻找幸福,也可以容忍刘尚书一辈子官运亨通。但是不能容忍你假公济私给我盖这种帽子。

我没有吃过你家一粒大米、一滴水,没用过你刘家一草一纸,没有承过你刘家的恩情和人情,没有义务当你发泄怨气的对象。你狼子野心想要操控舆论害我,我可不是被打三拳都不出闷声的木头人。”

刘家没有给她利益,她就不会白委屈,不然就太对不起明妃了,明妃就是背起所有黑锅,好处都由别人拿的冤大头。

她和刘氏谁是第三者还说不定,再说了违背刘氏的期盼的人是先帝和皇帝,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她是一个为了野心而活的人,又不是圣人。

叶世钊上前道:“皇后娘娘,请慎言。”

书颖反问:“慎什么言?他为了他女儿,鸡蛋里挑骨头的抹黑我,同样是做人爹的,相差怎么那么大呢?

人家刘氏没有为刘家做出任何贡献,白吃刘家那么多年饭,可是刘尚书一点也不嫌弃,一心爱女儿。刘尚书虽然恨错了人,却是一个好父亲。

我呢?我和哥哥小时候,叶家给过我们真正的保护和爱护吗?你和祖父祖母曾经为我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我为了家族嫁进宫里,家族为我做了什么?”

叶世钊以为她也是“重生”的,听到这些联想到原来的轨迹,他确实什么都帮不到女儿,不禁内疚:“娘娘,是我无能,你不要为此动怒。”

书颖冷笑:“当我遇上小人时,你不来强迫我做个圣人,我就烧高香了。”

见书颖这个态度,苏、韩等人此时不敢插嘴,叶世钊一时伤心歉疚也不知说什么好。

书林道:“娘娘,其实爹没有这个意思,是怕你被人抓住言语把柄……”

书颖勾了勾嘴角,冷冷看向赵玮:“皇上,你和刘氏的事你自己解决,不要让他们来找我麻烦。”

赵玮原以为不会波及到自己身上,可是他还是估错了。

赵玮蹙眉道:“皇后这时是真要慎言了。”

书颖解下插在腰间的小型/燧/发枪扔在了地下,飞快拔出佩剑,运起内力一下狠劈,将燧发枪砍成两断,她的剑也缺了道口子。

这一下变故太快,在场的文臣都不禁退了一步,书颖收剑转身就走。赵玮没有想到她这么不给他面子,她自嫁进宫中后,从来没有这么嚣张。

赵玮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刘光,废后另立的是朕,不是皇后,你于此事有所不满就冲朕来。”

刘尚书跪了下来:“老臣绝无此意,真是为了……为了大周祖制,为了江山社稷。”

书林讽道:“皇后自小就是天纵奇才,如今费心发明镇国利器,这哪里有碍社稷了?为了私怨就是为私怨,江山社稷不是你的夜壶,想尿就尿。”

刘尚书心中大恨,道:“老臣如今百口莫辩!”

书林单膝跪倒在地,奏道:“皇上,刘光本是寒门士子,就算尽忠国事,朝廷也从未亏待过他。就因为刘氏之事,他对先帝和皇上心怀怨恨,包藏祸心,对皇后娘娘大不敬。

若不加严惩,先帝和皇上的君威何在,皇后娘娘的尊严何在?我等无能无法护皇后,皇上是皇后的丈夫,也要眼睁睁看着小人随意侮辱妻子吗?”

赵玮脸色微变,书林进官场多年,一直谨慎,头一回这么出格。赵玮眯了眯眼睛,说:“叶指挥,你这究竟是何意?”

叶世钊也跪了下来,奏道:“微臣深受皇恩,得先帝与皇上破格提拔任用,自知才能平庸,深感惶恐,只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到如今凤鸾之瑞也降于寒芥之门,微臣感激不尽,却自知微臣高攀了。

小女蒲柳之姿,若不堪为后,皇上素来宽仁,若效刘氏之法废了小女另择贤后,可平刘尚书的对皇家的怨恨,令朝堂重归祥和,乃是大善之事。小女武功可以自保,商道能养活自己,江湖朋友也有几个,决不会因为被废而怨天尤人。”

刘尚书脸色铁青:“你们父子一人这是构陷!我何曾怨怼皇家?”

书林冷笑:“皇后还没有被废,她就还是皇家的人,你总是构陷于她,不是对皇上废刘氏另立她为后怨怼又是什么?”

刘尚书道:“我等为人臣子,进谏乃是职责所在。皇后不安于后宫,抛头露面于妇德有碍,这就是放在普通人家也没有说错。皇后言行哪一点像个皇后?”

叶世钊叩首道:“刘尚书位居吏部尚书要职,若是怨恨不平、事事都窥视皇后言行,必会误了吏部中的大事,这岂非皇后之过?微臣恳请皇上为了大局废后!”

赵玮目光闪过一丝寒芒:“叶尚书,你是真要朕废了皇后?”

叶世钊知道皇帝这时颇为恼怒,但他想到“重生前”的明妃,帝王的假宠爱不要也罢。

所以,叶世钊斩钉截铁地说:“皇上迎娶叶家女已过去一年多了,她既坐不稳皇后之位,想来是无此福缘。微臣不敢强求,微臣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了,只求皇上宽仁,也放她回家。

微臣也必尽力规劝小女,令她之才为大周所用,辅佐皇上安西定北。微臣对天发誓,此时若是装腔作势、以退为进、自抬身价,我叶家就断子绝孙!”

叶世钊把话说得这么绝,一直不想插手皇帝私事的韩平道:“谨之,你这是何意?皇上和娘娘鹣鲽情深,你一介臣子,怎么能逼皇上和娘娘分开呢?”

韩平知道女儿怀孕,叶家若是断子绝孙,他的外孙或外孙女岂不是没了。叶世钊为人素来和气,对着刘尚书也让他三分,而叶书林虽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待人也从不尖锐。

这回皇后被惹恼了,他们父子双双破功。

柳墨卿也了解大徒弟的性子,要说皇帝还是“魏昭”时,书颖根本就没有看上他,后来皇帝勉强得来这段感情却又弃她另娶,书颖心中更没有他了。

“谨之发这誓就太过轻率了。我虽相信你必是真心不想与刘尚书争国丈之位,可是此话未免对不起祖宗。”

叶世钊道:“当初是我要求她嫁进宫里的,柳兄也知道她跟你年轻时一样,追求武道巅峰,喜欢到天下各处游历和赚钱,喜欢行侠仗义。恐怕是真的不适合做皇后。”

书林也道:“师父,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妹妹的本事,我和非青师弟、非殷师弟、玉堂加在一起也不及,天下女子又何人能及?

刘尚书因为废后另立而牵怒于她,非要她当个任他作践摆布的泥胎木偶才甘心,这怎么可能呢?皇上若能顺了刘尚书的心,废了妹妹也未必是坏事。”

刘尚书没有想到叶家还真的不贪恋皇后之位,能说出这种话来,这时被逼到绝境,他再无别法,跪着除了官帽:“皇上!老臣原是一片公心,竟被叶家父子如此诬陷,老臣百口莫辩,老臣再无力辅佐皇上了!”

书林白了他一眼,奏道:“微臣真心实意奏请皇上废后,放皇后还家,请皇上圣裁!”

书林虽然没有“重生”外挂,但是他请皇帝废书颖也是真心的。

叶家只有书林知道书颖的秘密,他一直认为书颖并不爱皇帝。一个女人有武功有钱,还有天下人没有的各种才能,加上年轻美貌,她到哪里都过得好,怎么也不可能缺美男子陪。

刘家和叶家所求看着一致,事实上就是摆到赵玮面前的单选题,要么选叶皇后和叶家,要么就继续善待刘家。两者不可兼容。

赵玮愿意恩典叶家,因为他们父子都还得用,要不是书颖百无禁忌,他们为人谨慎谦和。

可是作为皇帝,朝堂平衡也很重要,赵玮的所处地位,不得不考虑到外戚问题。

赵玮凤目微垂:“叶指挥,你要决定朕的私事?”

书林道:“微臣不敢。”

赵玮又看向刘光,此时分外威严:“刘光,朕是不是给你了一个错觉,你认为朕和皇后对不住你,你就可以一而再爬到皇后头上去撒一下怨气也不妨事?”

刘光泣道:“老臣不敢!”

赵玮道:“朕早说过,刘氏可以再嫁,若是寻着夫家,朕也不介意出副嫁妆。刘氏归家,朕另外派赏的东西有皇后三年的份例,朕虽然不喜欢她,却想她好好过日子。这处置在历朝历代也不属于苛刻的了。”

刘光这时才觉得害怕,叩首道:“臣自知有罪,但请皇上保重龙体。”

赵玮捡起地上的断枪,悠悠道:“你要是能找到比皇后更能耐的人才,可以荐来,朕求才若渴。要是皇后的学问有差错,你可以纠正,以免她妇人之见误导朕。

皇后若是乱花朝廷的钱穷奢极欲,你也可以犯颜阻止,指责她祸国殃民。但是她靠自己本事赚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真看不过去,也可以好心劝诫。

如果你能设计制造更先进的利器,你可以将皇后的心血贬得一文不值,拿比她做的更好的东西来取而代之。功劳自然归你,朕对你论功行赏,皇后也心服口服。

这三种做法才是就是论事,才是刚正不阿诤臣所为。你找不出皇后的弱项来发泄恨意,就什么都往妇德上面攀扯。妇德却是个很虚的东西,多是市进妇人捕风捉影。

市井妇人之作为,朕随便在洛京能找十万人,要你何用?朕体谅刘氏命运不得自主,朕也念你一腔爱女之心,刚经变故而冲动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当初不追究你的一些动作。

可是过去一年多了,你没有看开想通,反而变本加利,看来朕废了刘氏于你是不共戴天之仇。既然如此,就依照历朝历代后宫失宠的女子的先例来办吧。”

刘尚书心头一震,哀求道:“老臣恳请皇上开恩!”

赵玮看着断成两截燧发枪,意有所指地说:“这火/枪断了不能重新接回去,只能铸支新的。”

赵玮长长的凤目轻飘飘地落在了刘尚书身上,凉凉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

……

本来是个试新武器的好日子,却被这点小风波影响了。书颖最讨厌男人拿她的妇德说事,刘家对她的恨是无解的,她也不想大度去一再包容刘家。

书颖虽然不悦,但是她也不能离开工厂,最终还是和赵玮同乘御驾马车回宫。来时兴致勃勃,虽然武器演示大获成功,可是他们都不开心。

赵玮道:“你爹和书林让朕废了你。”

书颖沉默了一会儿:“你废了我后,如果还有提升军械杀伤力的需要,我可以办一个军工厂,我绝不向别朝卖军火,只卖给你。你能拿着军火一统天下,我可以赚钱。”

赵玮道:“咱们的事儿,天下人要说,史书上也要说,如何禁得了呢?朝堂上谁不知刘光是因为私心而攻击你?”

书颖目光冰冷:“可我不想受着,我不想包容,我不想体谅,我不想同情。既然皇上不会手上无人可用就杀了他,留他们一家活着,又费钱又麻烦。他在士大夫中游说活动,鼓动门生对抗皇上或者找我麻烦,总是不好的。”

本朝自太宗时期就不杀士大夫,赵玮其实并不喜欢这个规矩,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明着改变的时候。

“他在朕登位之初是有功劳的……”赵玮沉吟片刻,联想到韩信通天大功也不能留,何况刘光已经不守本分有些时候了,目中寒冷杀机一闪而过,“还不能光明正大杀士大夫。朕贬他去做吉州知州,若要在路上下手,派谁去合适?”

书颖道:“本来皇上的师兄、我的师弟兼姐夫柳非青最可靠,但是他毕竟出身南阳侯府,只怕有‘同阶级的同情’。皇甫元均寒门出身,派他去试试,若是他不肯为皇上和我分忧,那就不堪重用。

若是他办得好,任用他带一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力量,可刺探情报、节制士大夫和世家,符合皇上的利益。本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其实是士大夫要坐揽天下之利而大肆鼓吹,但这实质是削弱皇权。”

赵玮心想:皇家何曾是想让出那么多的利益,不过是为了收揽人心,毕竟本朝得国不太正。只是这话对着书颖也不能明说。

赵玮淡笑道:“倘若朕能北伐灭了北朝,西征灭西朝,收复汉唐故土,那时杀一杀自抬身价的士大夫就容易一些了。”

赵玮的很多想法与书颖是不谋而合的,他身子不好,志向却从来不低,而且也早发现士大夫一家坐大会肘制他,又让国家困顿。

不过,作为一个皇帝,赵玮就算喜欢书颖,愿与他共享天下,他也防着外戚坐大,因为与皇后共享天下和外戚取而代之是两回事。

赵玮自然不跟书颖说这些心思,只轻轻一笑:“师姐不生气了?”

书颖面无表情:“是扫兴。我若是男子,凭我的能力,天下人必定敬仰我。可是我是女子,我为国铸利器,我得不到天下人应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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